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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分钟，一名女孩从前台的位置走了上来。
见房门没关便主动进入了房间。
听见动静，江陵躺在浴缸里指了指床的位置，“去那边等着，等我泡完再出来。”
女孩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边耐心的等候，只有一些瓶瓶罐罐互相碰撞的声音，像是在准备着什么按摩所需的东西。
听起来似乎还是一个很专业的按摩人员。
在浴缸里浸泡了一会儿后，江陵从架子上拿起浴袍穿在身上，一手拿着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渍，直接走了出去。
然而当他看清楚坐在床上在做准备的工作的女生时，一时间却呆滞住了，眼中闪过一道疑惑，又瞬间转变为了防备。
“你怎么来了这里？”
女孩一边整理着装备，头也不抬的开口道：“之前的工作不适合我，所以我来这里应聘了。”
说着，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两万鬼币，放在了床边，“这是之前发的工资，先还你一点，剩下的等我在这里打完工拿到钱再给你。”
看着那皱巴巴的两万鬼币，江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绕到床头的位置坐下，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
“你不是百面吧？”
眼前的女孩正是之前在不眠鬼城工作的女孩，同时也是百面的试验品之一。
林倩。
但比起名字，光腿女孩这个称谓似乎更适合她。
“我不是百面。”光腿女孩用手掌拍了拍床铺，示意江陵现在可以躺下来了，“就躺在这里吧。”
见状，江陵却没有行动，他可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这样一个女孩。
“不做吗？”光腿女孩疑惑的看向江陵。
“你觉得我敢躺下来吗。”江陵轻笑一声，吐出一口浓郁的烟圈，把床边的鬼币收了回来，反手丢进了抽屉里。
“百面是什么时候在你身上做的实验。”
听见‘实验’二字，光腿女孩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大概两年前。”
两年前！
比在他身上做实验的时间还要早。
他是在一年半前被百面找到的，当时的他还沉浸在羽梦突然消失的打击中，短时间内没能缓过来。
之后在带领游客经过百面所在的医馆外时被几只实力强大，无视秩序的鬼盯上，遇见了一点麻烦。
要不是百面出手，当时的他就已经死了。
说百面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没错。
“百面给你移植了哪个器官？”江陵继续问道。
光腿女孩却是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百面没有给我移植器官，据我所知，只有你在百面眼里是特别的，他也只在你的身上移植了器官，在我身上他做的是其他的实验。”
没有移植器官！
这倒是让江陵有些惊讶，他还以为百面做的实验只有移植器官这一项，却不曾想他还有其他的实验目标。
既然光腿女孩身上没有鬼的器官，那梦莉身上岂不是也没有器官。
“你和梦莉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怎么样？”
江陵好奇道。
“梦莉.......”
光腿女孩抿了一下嘴巴，像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说出来。
这件事情对她而言似乎并不是一件能轻松开口的事。
看着光腿女孩的表现，江陵也猜到了一些，甚至这个猜测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在想了。
“梦莉她........不是人，对吧。”
江陵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着光腿女孩的面部表情。
果然，在听见江陵的猜测后，光腿女孩眼神突然收缩了一下，眼底闪过一道惊愕。
显然是没想到江陵竟然还会知道这件事情。
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江陵是从哪儿听来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是梦莉告诉你的？”
“不可能，她不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是百面........”
“我自己猜的。”江陵打断了光腿女孩的话，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道。
“你或许不知道我曾经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见到过多少人，上到富豪少爷，下到市井小贩，无论是谁，说话，做事时都会有自己的一种想法，哪怕把想法隐藏起来，在行为和动作上都会有些许的变化。”
“但是，梦莉不会！”
“她就像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陶瓷娃娃，纯净无瑕，没有自主思想，只会一味地听从别人的话来行动，甚至到了分不清楚善恶的程度，另外，她说谎的技术有待提高了。”
“诡异世界灵异局的玩家，这个身份漏洞太多了，还不如说自己在某处地方上班来的真实，她跟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见到过无数诡异世界灵异局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对她有印象。”
光腿女孩彻底震惊了。
震惊过后便是长叹一声。
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梦莉能够瞒住江陵，但这么快就被识破，江陵甚至还反过来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一直都不点破。
这倒是让光腿女孩有些佩服江陵，还有一丝忌惮。
现在的江陵，和百面一样，都深谋远虑，并且.......很能忍！
“没错，梦莉的确不是人，她是被白面创造出来的容器，或是一件祭品。”
“没有自主思想，无法分清善恶，那是因为她只是一个残次品，并不完美。”
“至于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光腿女孩重重叹息一声，憋了这么久的话能说出来，她感觉一身轻松。
好像肩膀上的担子也没有那么重了。
“简单来讲就是两个智障。”江陵轻笑一声，似乎不在意这句话会不会伤到光腿女孩的心。
光腿女孩也没有太过在意江陵口中对她的称呼。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智障，被百面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能听从他的命令来行动。”
“但，我们也想要过正常的生活，哪怕这个生活无比的阴暗，危险，我们也想有朝一日，能够凭借自己的想法走一条自己想走的路。”
“其实我很羡慕梦莉，至少她还能跟在你的身边，她现在去血海水上乐园泡温泉了，我听说过那里，那里.......很温暖，也难怪她会喜欢。”
光腿女孩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渴求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