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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气氛一时间古怪起来。
宋思澜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你男......”宋思澜一边说一边转过头，神情却忽然一愣。
他看到了病房门口，冲着他拼命摆手的李想。
宋思澜脸色变了变。
当时李想给他打电话时,宋思澜问了一句应淮和梁士宁什么关系。
李想当时满脑子都是梁士宁那句“不知道”，迷迷糊糊地随口回答道：“关系啊.......梁哥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性格直来直往的宋思澜听的云里雾里，直接就把梁士宁放到了应淮男朋友的位置。
意识到自己被李想坑了的宋思澜咬了咬牙，到嘴的话强行转了个弯：“我是说——你男朋友没有请过来吧？今天？”
应淮反应了几秒才明白宋思澜在说什么。
刚才护士给换的点滴不知是不是有助眠的成分。
应淮眼皮发沉,刚才宋思澜检查过的腰部不知为何也隐隐作痛起来，连带着胃部都有些发堵。
应淮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胃部,低声开口：“我没有男朋友。”
宋思澜看了门口长舒了一口气的李想，眉心跳了跳,“......那就好。”
“修养期间禁止房事,”宋思澜深吸一口气，“我刚才只是例行询问一下,你没有男朋友就更好了。”
应淮：？？？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应淮掐了掐眉心,迟疑着开口：“可是你刚才说——”
“倒装句，”宋思澜咬了咬牙，强行解释,“说习惯了。”
土生土长的浙江人宋思澜瞪了梁士宁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我是山东的。”
应淮：？
莫名背锅的梁士宁：......
宋思澜也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深吸一口气,扶着应淮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
“行了，有什么事等你养好了再说,你们落水的事已经报警了，等一会儿警察来了,我再过来看一下你的情况.......”
宋思澜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旁边的乐玺尖声开口：“报警？为什么要报警？”
乐玺的声音太过刺耳，应淮脸色白了白,按着胃部的手倏然收紧。
宋思澜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扶住应淮，直接回过头：“闭嘴。”
乐玺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
“应老师腰上那里不是我踢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乐玺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颤声开口。
宋思澜将手指搭在应淮脉搏上，神情凝重了些许。
他警告般开口：“找证据你找警察，我只是个医生——不过偶尔会顺带处理医闹问题。”
乐玺被噎了一下，他也担心警察来了真的查出来应淮腰上的伤是自己所为，咬了咬牙，干脆又换了
一个说辞。
“而且就算是我一不小心踢到了又怎么样？”
乐玺语气忽然带上了些许哭腔：“在水里的时候谁不想往上游？水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不小心踢到了人也只是个意外。”
乐玺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那你怕什么？”
乐玺一愣：“什么？”
“按照你说的，水里发生的如果算是意外，就算警察来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应淮微微撑起身子，轻笑着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呢？”
乐玺勉强笑了笑：“应老师您开玩笑，我没有害怕.......”
“我下水是因为要救辛菀，但辛菀又为什么会忽然落水？”应淮压根不理乐玺说什么，继续慢悠悠开口。
他看了床边的辛菀一眼：“辛菀说是有人推了他，对吧？”
乐玺神情有些绷不住了：“我不清楚，应老师，但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应淮再次打断他的话，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当然没关系。”
乐玺身子松了松，但下一秒，应淮的话又让他再度紧张起来。
“不过意外伤害如果变成杀人未遂，那关系可就大了。”应淮似笑非笑开口。
乐玺神情扭曲了一瞬。
他被应淮莫名其妙打断好几次，心中的怒气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他看着应淮一直按在胃部的手，心中的恶意一闪而过。
“应老师，您为什么一直在针对我啊？”
乐玺的声音忽然委屈起来：“害您腰部受伤我真的很抱歉，但您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假意要去抓应淮的手臂，手上却暗暗使力，想要直接冲着应淮胃部压下去。
下一秒，应淮忽然捂唇咳嗽一声，身子晃了晃，脸色发白地倒向辛菀那一侧。
一直半跪在床边的辛菀脸色瞬间变了。
他迅速站起身，下意识伸手扶住应淮，好巧不巧正挡在乐玺和应淮中间。
下一秒，来不及收手的乐玺直接一掌推在了辛菀背后。
乐玺愣了一下，辛菀的神情却瞬间变了。
他咬牙回过头：“是你。”
乐玺不明所以：“什么？”
辛菀扶着应淮重新靠坐回床头。
他慢慢转过身，望着乐玺，忽然戏谑般地笑了起来：“我说啊——是你推我下湖的。”
乐玺脸色瞬间白了。
他勉强笑了笑：“辛叔，您怎么也开始开玩笑了.......”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看着辛菀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又在自己的肩头推了一下。
“刚才小师弟说了，当初在湖边是有人推我下水。”
辛菀慢慢开口：“我虽然没有看清是谁，但我一直记得那个力度和触感。”
乐玺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
来。
病房的门同一时刻被倏然敲响，几个警察鱼贯而入。
导演这时候也接到了消息，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有人打电话报案，请你们配合我们调查。”房间内的警察沉声开口。
导演愣了一下，瞬间赔起了一张笑脸：“是乐玺不小心伤了应老师那件事吗？”
应淮按着胃部，饶有兴味地抬起头，听着导演只字未提辛菀落湖的事情，直接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这里。
“乐玺已经跟我说过了，他只是救人心切，不是什么大事。”
导演早在应淮醒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解决方案。
辛菀落水这件事没有一个摄像头拍了下来，导演找不到罪魁祸首，又害怕节目因此停播，只能大事化小，推应淮出来转移注意力。
整个节目组对这件事所有细节避而不谈，对外只说在持续跟进调查，试图将这件事压下去。
导演转向应淮，赔笑着开口：“应老师，你看让乐玺给你道个歉，你们俩私下和解一下好不好，就不需要再惊动警察.......”
乐玺心念电转。
刚才是宋思澜报的警，他不清楚辛菀被推落水这件事，报警的理由一定是故意伤害。
——辛菀的事情没有证据，如果他现在安抚好应淮，警察就不会再调查这件事。
乐玺倏然转过头，急急跑到应淮床边。
“应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踢您的。”
乐玺声音中带上了哭腔，他死死抓着应淮的手：“我帮您把医药费出了可以吗？我们私下和解，这真的是个意外，您看您现在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
但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忽然看着面前的人身子一颤，紧接着倏然偏过头，直接呛出了一大口血。
乐玺整个人懵了，他下意识将手收了回来。
应淮一下子失去支撑，他整个人都没有力气，晃了晃，直接无力地向旁边倒去。
旁边的梁士宁倏然站起身，一把接住软倒的人，急促开口：“应淮！”
应淮喘息着微微摇了摇头。
他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下一秒，身子却再度紧绷，呛咳了一声，又有几缕血丝从唇角溢出。
宋思澜迅速按下呼叫铃，同时开始检查应淮的情况，他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
“这也叫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这也叫意外？”另一边辛菀沉着脸站在应淮身旁，冷笑了一声，“导演觉得这样还能和解吗？”
乐玺神情慌乱，他忽然转向宋思澜：“宋医生，您跟警察解释一下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应老师.......”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宋思澜直接打断乐玺的话。
他低头和走进病房的护士说了几句话，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不是我报的警。”
宋思澜一边说，目光一边落到了梁士宁身上。
旁边的警察同一
时刻皱眉开口：“报案人是以故意伤害和杀人未遂报的案，所以麻烦几位，还是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乐玺的脸色惨白一片，“不，不，你们没有证据.......”
警察伸出手，不容置喙地再次开口：“请您先和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集中到他这里，乐玺神情恍惚地走了几步，忽然急声开口：“我要先打一个电话。”
辛菀嗤笑一声：“怎么，有人能保你啊？”
“那你之前怎么不早点让他出来救你啊。”
辛菀神情不以为然，应淮却微微抬起头。
他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了之前乐玺跨界歌手那件事。
乐玺神情控制不住露出一丝慌乱，但他还是咬牙低声开口：“辛叔最好等我打完这个电话再说。”
乐玺确实不确定这个人会不会帮他。
之前跨界歌手那个节目的事情被爆出后，乐玺原本以为自己要从此被公司雪藏。
没想到他焦急不安地等了几天，等来的却是经纪人告诉他，有一个人买通了关系，将他救了出来。
经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警告乐玺不要过多打听，让乐玺继续去上应淮的那个综艺。
但乐玺辗转多方，终于得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乐玺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到底伸手拨通了电话。
电话铃响了两声，竟然真的接通了。
辛菀皱了皱眉，乐玺神情间闪过一丝惊喜。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人，强压着内心的喜悦低声开口：“您好，我是乐玺——之前有件事，您帮过我。”
“我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您能......再帮我一下吗？”
乐玺焦急地等着对面开口，没想到过了几秒，电话里却传来了一阵忙音。
乐玺的脸色一瞬间惨白起来。
“不，不，等一下，这不可能——”
乐玺疯狂回拨着电话，但却再无人应答。
辛菀毫不掩饰自己神情间的讥讽，应淮从梁士宁怀里微微撑起身，神情却莫名带上了些许凝重。
“怎么了？”梁士宁似有所感地低下头。
应淮垂下眼，微微摇了摇头，呛咳了几声：“没什么。”
他半个身子依旧伏在梁士宁手臂上，唇角还带着未干涸的鲜血，神情疲倦，身子轻微地发着颤。
梁士宁皱了皱眉，他手臂动了动，想让应淮换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但却一动，便感觉应淮神情间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痛楚。
梁士宁神情再次紧绷起来：“应淮......”
下一秒，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从梁士宁怀里稳稳地将人接过。
“我来吧。”宋思澜站在床边，熟练地将人半抱起身。
“梁老师先和辛菀先去警察局做笔录，应淮我来照顾。”
梁士宁神情间闪过一丝犹豫，下一秒，宋思
澜却有些好笑地抬起头：“怎么，刚请医生的第一天，梁老师就要抢我的饭碗吗？”
梁士宁顿了顿：“没有。”
他慢慢站起身：“我在门口等你出来，有问题随时找我。”
宋思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一下下轻拍着应淮的后背。
·
病房里一时间终于安静下来，宋思澜等了几秒，忽然开口：“吐出来吧。”
应淮半撑着身子勉强转过头。
宋思澜皱眉看着应淮，声音中多了几分警告：“再憋着你一会儿心脏受不了，你别逼我帮你吐.......”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面前的人骤然俯下身，“哇”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大口血来。
应淮神情瞬间委顿下去。
他眼皮发沉，目光几乎无法聚焦，吃力地抬起头想要说什么，眼前的景物一时之间却都涣散了起来。
一片昏沉间，应淮感觉自己被人扶着靠回床头，紧接着感觉一根管子从口腔中迅速伸了进来。
一阵反胃感再度袭来，应淮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声，感觉一股热流再次从胃内涌出。
“别动，你胃出血了，我要用气囊给你压迫止血。”宋思澜急促开口。
应淮偏过头，无力地呛咳一声，一丝血线顺着唇角缓缓流出。
他感觉心脏也逐渐不适起来，昏沉间，他听着宋思澜焦急开口：“你放松，不然你心脏受不了......”
应淮几乎无法给出任何反应。
三腔两囊管的进入让他下意识挣扎起来，应淮只感觉心跳如鼓，他双唇无力开阖，呼吸却越发急促起来。
“梁士宁还在门口！”宋思澜忽然咬牙开口。
“你刚才一直强撑着，是不想让他知道对吧？”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床上的人身子僵硬了一瞬，紧接着，抗拒的力道一点点松懈了下来。
宋思澜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他迅速完成胃内压迫止血，确认胃内不再出血后，再低下头，却发现面前的人苍白着脸，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
·
应淮再恢复意识时，只觉得头晕目眩。
口腔里弥漫的血腥味似乎淡了许多，应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他闭眼缓了缓，再睁眼，直接对上了旁边对他怒目而视的宋思澜。
应淮被吓了一跳，桃花眼下意识地眨了眨。
“这里的医生给你开的药对胃有刺激作用，你本来胃，受伤再加上药物刺激所以引发了胃出血。”
宋思澜深吸一口气，咬牙开口：“但是你是不是疯了？”
他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胃出血你都敢忍着不说。”
他咬牙开口：“你忍了多久了？”
应淮微微撑坐起身。
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检查我腰的时候。”
宋思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是怕梁士宁他们担心吗？”宋思澜低声开口，“后面实在忍不住——”
“他们担心关我什么事？”应淮似笑非笑地开口。
他半靠在床头，微侧过头，神情间带着一股漫不经心：“武器要用在关键时候，才能产生致命一击的效果。”
宋思澜愣了一下，神情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反正我吐血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早吐一会儿晚吐一会儿，有什么区别？”应淮闷咳一声，轻声笑了起来。
宋思澜沉默了几秒。
他盯了应淮几秒，忽然开口：“那后面呢？”
“乐玺被带走了，你为什么还忍着不说。”
应淮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开口：“怕麻烦呀，我要是说了梁士宁他们又要开始絮絮叨叨。”
“那刚才我给你插管的时候呢？我提到了梁士宁，你安静了下来，也是怕麻烦吗？”
宋思澜盯着应淮，慢慢开口，“那时候梁士宁并不在房间。”
应淮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
“宋医生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应淮忽然笑了起来。
“我生病了，宋医生负责给我治病就好了。”
宋思澜隐隐觉得应淮状态不对，但一时之间又不敢确定。
他张口想要再说什么，却看见面前的人皱眉咳了几声，眼皮一点点下沉，身子一松，头无力地歪向了一侧。
宋思澜脸色变了变。
他伸手迅速按住应淮的脉搏，半晌，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累的昏睡过去了。
宋思澜慢慢松开手，盯着面前的人，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没一个爱惜自己身体的，”宋思澜面无表情地深吸了一口气，“找梁士宁工资要少了。”
·
病房外，被宋思澜疯狂念叨的人一出病房门，直接就被陆景拦住了。
“小淮怎么突然吐血了？”匆匆从公司赶回来的陆景望着梁士宁，咬牙开口，“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梁士宁皱了皱眉没有说话，陆景也懒得再和他纠缠，直接绕过梁士宁想要推门进去。
梁士宁直接拦在他面前。
“应淮在里面接受治疗，”梁士宁冷声开口，“小陆总明天再来吧。”
“我要接他回陆氏的医院，”陆景咬牙开口，“你让开。”
“我给应淮找了专门的医生，不需要小陆总再费心了。”梁士宁漠然开口。
他话音刚落，便听陆景冷笑一声：“你找的？你没害死应淮都算是好的。”
新仇旧恨同一时刻一起爆发，陆景一拳“砰”的一声砸到墙上，咬牙开口。
“为什么应淮落水的时候你会跟他在一起？”陆景并不知道刚才病房里发生的事。
“你不是和乐玺一组的吗？为什么刚好那个时候出现在应淮身边？”
陆景现在仿佛惊弓之鸟，对谁都不信任。
他执意要带应淮走：“只有我会护着应淮，我要带应淮离开这里，你给我让开.......”
“因为是乐玺把辛菀推下了水，回来时找我时，我意识到了不对，所以赶了回去。”梁士宁直接打断陆景的话。
陆景一怔：“什么？”
“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小陆总。”梁士宁目光直直地望向陆景。
“小陆总之前在宴会还不知道应淮有心脏病，现在怎么突然知道了？”
陆景的神情僵硬了一瞬。
他下意识开口解释：“是之前那次在医院，小淮昏迷住院，我刚好看到了.......”
“那次我记得，小陆总并没有看到病历记录。”梁士宁平静地打断陆景的话。
陆景咬了咬牙：“小淮之前和乐玺说过，我有一次刚好问乐玺......”
梁士宁再度开口：“乐玺只知道应淮身体不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景的谎言接二连三被拆穿，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看着梁士宁盯了他几秒，一字一顿开口，“应淮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主动说起过他的病。”
梁士宁刻意加重了“这辈子”这三个字。
陆景愣了一下，他反应了几秒，神情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陆景倏然抬起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梁士宁也慢慢开口：“小陆总是不是知道什么？”
两人望着对方，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回话。
下一秒，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应淮被宋思澜扶着，神情古怪地望着面前的两人。
“你们俩干什么呢？”
应淮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被胃里的钝痛磨醒。
他躺着实在难受，刚好听到门口有动静，就央着宋思澜带他去看一眼。
应淮看着面前两人，若有所思地开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互相试探的梁士宁、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