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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陈寒和宋真真离开之后,王荣确实陷入了无比的痛苦之中,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毁掉了三个人的一切。
本来是一个感情的闹剧,如果瞬间放下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成人之美,自己有多少损失,无非是用酒,或者什么祭奠一下损失的青春,但是杀人,就彻底偏离了情感本身,自己走入了深渊。
“警官,我想再看一眼我的画,看完了,我愿意坦白一切?”王荣在陈寒宋真真离开后,经过了许久痛苦的思考,觉得自己必须一次解脱,而始终困扰他的还是那凄美的眼神。
“现在了,还有心情欣赏什么画作,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问题,别想那些没用的。”看守王荣的邢警官是个单纯的男人,对什么艺术没有太大的兴趣。
“警官,就是一个心愿而已,就像抽烟,断头饭,送行酒一样,我不过是想看一眼那幅画?”王荣开始哀求。
邢警官经过慎重思考,又征得了领导的同意,才答应了王荣的要求,王荣立刻命令守护他的员工回去,给他将画作弄到医院。
这员工也是老实,画作太大,无论如何不好放在车上,又怕搞坏了,两千多万,那可要命了,所以只好动员自己的老婆,两人将那幅画一路抬着到了医院,路上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陈寒和宋真真回到医院,竟然那幅画也刚抬进医院。
宋真真看到是王荣行里的员工,很惊讶。“你们抬的什么?”
员工一看是女警官,说道:“行长要看这幅画,老费劲了,终于弄来了。”
“这王荣又要搞什么鬼?”宋真真率先冲上去,陈寒心里一阵惊喜,正在想如何去王荣的家里,毁掉人家的画作,不是主人出手,他如何动作,想赔死呀?现在好了,送货上门。
王荣见到了画作,从床上溜下来,直接跪在了地上,将脑袋抵着画框,竟然呜呜的哭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就算你有过失,也是我造成的,你不该死呀,现在空对着你的眼神,又有什么用,杀人偿命,我这就追随你而去。”王荣用脑袋不停的撞击画框。
邢警官想要阻拦,被宋真真挡住。这个时候,就让他发泄一下,宋真真也看出王荣在悔过,但是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就不能回头。
没有人劝说,没有人阻拦,王荣一边哭,一边痛心疾首的坦白了自己杀人沉尸的过程,听的屋里的几人都唏嘘不已。
陈寒和宋真真已经经历了这一切,就是想一下,心里都很不舒服,王荣这三年来,不知道回忆过多少次那个恐怖的场景。
故事说完了,邢警官也做了记录和录音,王荣接过了笔,很顺当的签完字,然后突然用签字笔,朝着画中女人的眼睛扎过去。
他心里所有的魔障都是来自韩梅那一双勾魂的眼睛,那里有很深的情义,也有无情的嘲弄,王荣的一生就毁在韩梅的眼睛里。
画面立刻被撕裂了一片,这时站在最外围的陈寒,又一次感觉到眼眶灼热,那藏在暗处的火星,立刻飞出,猝不及防的点燃了画作。
“哈哈哈,哈哈哈,连老天爷也愤怒了,一切都应该毁灭,都应该死,梅梅,我来了。”
王荣突然抱住了画框,虽然自己的手上还有手铐,但是依然没有阻挡他的决心,他抱住燃烧的画框,竟然冲向了窗口。
“拦着他。”宋真真喊了一声,一把抓住了王荣的衣服,但是衣服瞬间被撕裂,邢警官扑上去想抱住王荣的腿,但是王荣竟然一个跳跃,踹开了邢警官。
站在后面的陈寒,也顾不了许多,也飞身而起,从背后卡住了王荣的脖子,但是王荣回头,凶残的在陈寒胳膊上咬了一口。
陈寒不得不松手,这个过程就在几秒之间,等到几人再次扑上去,王荣的身体已经和火球融合在一起,一边燃烧,一边朝着远处飞泻。
许多人被惊醒,都站在窗口目睹了这个过程,到处都是惊吓的惨叫。
感觉下落的速度很慢,大约有两三分钟,王荣和那幅画,才渐渐的落地,落地的时候,人们看到的只是一堆灰烬,很小的一堆,谁也看不出地上燃烧的是什么,感觉就像两张烧掉的旧报纸。
都在惊悚中,过了好久,大家才反应过来,邢警官紧张的问道:“这怎么办?人突然化成灰了?这到哪说理去?回去如何交代?这案子如何了结?”
邢警官都崩溃了,这是他近十年的刑警生涯,见过的最诡异的事件。
银行的那名员工也是一脸茫然,问道:“警官,我们的王行长就这么没了?这是什么原因?你们总要给个说法吧?我回去也没法交差呀?”
宋真真平静的说道:“好了,这件事看起来是很怪异,不过王荣有犯罪的证词,大家也看到了,是他自愿坦白交代的,这已经说明了问题,至于燃烧的现象,也许需要专门的机构来鉴定分析,你们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陈寒弄不懂宋真真到底是是什么身份,但是她说话,邢警官很认可,银行的员工也安静下来,宋真真出去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进来说道:“一会儿,大家都要做个笔录,如实说明自己看到的一切就行了。”
整个医院一片的混乱,直到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逐渐安静下来,陈寒也搞不懂,一下子来了许多工种的警官,他们几人被依次做了笔录。
并没有人看管陈寒几人,陈寒抽个空子,悄悄地离开了病房,溜出了医院,还是回到自己的面包车里,然后抽了两只烟。
在陈寒的屋里,柳嫣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先是感觉眼睛剧烈的刺痛,几乎疼的让她睁不开了,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了一切,眼睛不但没有了异样,反而变得更有光泽和神采了。
柳嫣然打开门,看着门口的一堆材料,踢了一脚,然后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她竟然发现,夜空里,仿佛也有一团炫彩,朝着自己飞过来,柳嫣然兴奋的伸出了双手,她再次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