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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们:“您还有什么事大可一并说出来,不然要把我们这群只会读书的科学家吓坏了。”
谢兰微微一笑。
“真是抱歉,我忘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一向是最尊重知识分子的。”
文柏微微一顿,反问道:“是因为温鹤远教授的原因吗?”
“那倒不是。”谢兰哂笑:“我对知识分子的尊重是来源于知识,而不是身份。”
“冒犯了,文柏教授。”
谢兰打了个手势,往学术报告室门口走:“改日再见。”
那些黑衣人迅速收了枪,跟在谢兰身后。
文柏目光冷凝,忽然扬声:“谢兰将军,你冒着被全联盟通缉的风险,就只是为了来中央城杀人吗?那未免也太大动干戈。”
“是或者不是,又怎么样呢?”
谢兰头脚步都没停,也不回地跨出大门:“文柏教授,妄自揣测别人的心意,是很容易剑走偏锋的。”
文柏盯着谢兰走出去,那张向来温和无害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冷意。
谢兰的人撤出会议室不久,整个第九研究院的安全警报才恢复正常,一时间响彻整栋大楼。
“滴滴滴——”
乔斯年面无表情地按下了“拒接”。
短短的几分种之内乔斯年的个人通讯邮箱就响了不下十次,各种带着优先级别的信件来回堆叠,恨不得直接从邮箱里爬出来把乔斯年淹没了。
军委内部的次级权限分别属于六个部门负责人所有,有相当一部分的决议现在需要一定比例的赞成票才能够顺利通过,所以全都会在乔斯年手上过一遍。
但是这位现在估计是消极怠工了,连顺手点个“弃权”都不乐意。
“乔处长。”卜子平同样接收到了信息,震惊:“李副刚刚传来消息,第九研究院全体研究员遭受到了挟持……是谢兰将……谢兰……”
乔斯年抬了下眼镜,问:“有没有人员伤亡?”
“李副已经带行动组过去了。”
卜子平道:“他们没伤人……但是他们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在九院启用了专用航道,用的是负责人权限,并且通过了审批。九院的保密级别很高,在联盟范围之内基本上可以免检,所以如果他们是想离开中央城的话,现在飞机应该出了在中央城范围之外了。”
乔斯年“嗯”了一声,没什么表示。
彭阳咬着牙,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个女人……”
谢兰这个人实在是心思过于缜密,短短一天,她就好像是唯一的那个拿着小棍子在瓦罐之外斗蛐蛐的人,好像偌大的一个联盟中央城区每个人都精准地踩在她预先设计好的陷阱之中,而且堪称环环相扣,无一人幸免。
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小会客室里一时十分寂静,几个人神色各异,乔斯年和周柔分别坐在休息室里面仅有的两张沙发上,彭阳和卜子平就只好站在一边。
但是很快隔离室里面的内置电梯打开,楼上手术室的护士推着病床进入了隔离室。
乔斯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站到休息室的玻璃墙边上。
四个训练有素的护士动作非常利落,迅速将病床固定,然后卜子平就看见她们从床头拉出一条条的束带,直接将谢予安的四肢固定在床上。
那束带足足有成年男人的手掌款,别说是一个人,就是绑住一头棕熊也完全足够了。
他又一看病床上的人,只觉得这么远的距离看过去只有一抹苍白的剪影,小半张苍白安静的脸,完全没有攻击力的模样。
卜子平忍不住小声道:“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夸张。”
乔斯年深吸了一口气,出神一样接了这句话。
四个护士迅速将房间内其他东西全部收走,然后撤出了隔离室。
五分钟之后,卜子平就知道为什么乔斯年说“不夸张了”。
从谢予安睁开眼到开始剧烈挣扎几乎没有任何的缓冲时间,短短一秒钟,卜子平就看着谢予安浑身上下都剧烈地痉挛颤抖起来,好像是一具精美的人偶被一根一根慢慢抽掉骨节,每抽出一根骨头都会让他整个人剧烈地蜷缩挣动,然后又被束具死死地绑在原地动弹不得。
病床在随着他的挣扎晃动。
也就几秒钟,谢予安紧握的双手都失去了血色,鲜红的血迹一点一点从指缝渗出来,迅速在床单上染红了一片。
要不是玻璃是完全隔音的,卜子平都觉得能直接听到骨节崩开的声音。
横穿过胸口的几条束带都被彻底绷紧,才勉强没让人从床上弹起来,血迹一点一点从衣服下面晕开,迅速染红了一整片胸口。
那是谢予安身上还没彻底愈合的伤口。
“谢司……”
卜子平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疼,忍不住咬紧了牙。
但是这仿佛只是一个序幕,很快他们就发现谢予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束带没办法再完全禁锢他,只能让谢予安一下一下地把手臂砸到床板上,很快血迹就从新的伤口冒出来。
明明是没有声音的,但是卜子平仍然觉得浑身发僵。
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谢予安,他崇拜的那位永远高傲永远可靠的上司,此时此刻像是关在笼子里的一只困兽,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挣扎着、撕扯着,近乎于疯狂的地步,卜子平难以想象那是都么难以忍受的痛苦才会让这个男人变得这样狼狈。
很快谢予安手臂上的第一根束带被崩断,隔着一层衣物都几乎磨掉了小臂上一整片的皮肉,鲜血如注。
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只手开始疯狂撕扯起其他束带。他并不是想要逃脱,而是单纯地在忍受极端的痛苦和对于进化诱导剂的渴望。
现在连彭阳都站不住了,焦躁地搓了搓手,问道:“这真的……真的不能用镇定剂吗乔处长?”
“乔处长?”向来波澜不惊的周柔跟着站了起来,两只手紧握在一起,大秘书长什么大世面没见过,这时候还是觉得整颗心脏都被揪了起来。
卜子平也扒着玻璃看向他,娃娃脸上都快哭出来了。
“镇定剂、止痛药、麻醉剂……”乔斯年平静地问:“如果这些东西有用,我会不用吗?”
周柔瞬间哑然。
他一点点从束带中挣脱出来,滚到了地板上,似乎十个指甲都劈开了,手掌在地面上抓过,当即留下一串鲜红的血印。
汗水和血水已经把浅色的病号服打湿透了,他们只能看到谢予安惨白而又平静的脸,撞破的额角的血痕一路划过半张脸,沿着下颚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他的目光竟然是清醒又平静的。
像是活生生被制作成标本的蝴蝶。
“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否则他应该找我要诱导剂。”
乔斯年转过身,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