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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枢暗暗叹息一声,也颓然坐在了地上。
从梁都跪倒求饶的那一刻起,程枢便明白,大势去矣。
于胜看了看梁都,淡淡一笑说:“梁总管,于某刚才可是说过了,于某如今是锄奸盟的人,与李家公子别无干系。
于某今日来此,不过是看看热闹,刚才只不过是想起往日与梁总管的交情,不忍亲眼看到梁总管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罢了!”
梁都愣了愣,茫然的看着于胜。
于胜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赵阳:“梁总管真的要求饶,还是向那位赵将军磕头去吧!”
梁都一怔,忙回头看去。
赵阳却已大踏步走来。
“赵将军......”梁都忙道。
赵阳混若不见,径直走到于胜跟前,脸上写满了诧异:“于都头,许久不见,不想你今日竟然来了!”
于胜笑了笑说:“我家耿堂主说了,他与李公子交情深厚,听说李公子遇到了些许麻烦,因此专门派于某来看看,要是能帮上忙就帮帮忙,要是帮不上忙,也算是来站站台!”
赵阳笑了笑说:“请代为感谢耿堂主!”
于胜拱手应诺,随后说:“看来这里也没别的事了,于某就此告辞!”
“不去作坊坐坐?”赵阳忽然笑道。
于胜摇了摇头说:“军务繁忙,不敢逗留。”
赵阳笑着说:“赵某倒是忘了,于都头如今乃是锄奸盟的长老,追随耿堂主在那德州创下好大的基业,自然是军务繁忙。
只不过于都头,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便是忙里偷闲,又有何妨?
更何况,作坊里还有一位故人想要见你一见!”
于胜微微一怔:“故人?”
赵阳笑了笑说:“于都头此去,必定不虚此行。”
于胜听了,不由得沉吟起来。
赵阳笑了笑,接着说:“我家公子此刻正在作坊里专望。”
于胜听了,心念一动,朝赵阳一拱手道:“既然如此,于某即刻便去!”
说完,再不多说,领着随从便走。
赵阳目送于胜远去,目光这才落在梁都身上。
“梁总管,程知县,你们自以为有区区一万兵马,自以为凭恃济南城墙坚固,就有了与我家公子叫板的本钱!
嘿嘿,你们的这边兵马,在我家公子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你们所凭恃的济南城墙,在我家公子看来,便似纸糊的一般!
赵某今日不伤一兵一卒,便可长驱直入!”
梁都颤声说道:“某罪该万死,不该被程枢蛊惑......”
一侧瘫坐的程枢听了,不由得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梁都的耳朵,厉声骂道:“你个该挨千刀的贼人!
若非你们蛊惑,本官又岂会随你们胡来!”
“你......”梁都指着程枢,厉声喝道:“你上书朝廷,弹劾李公子,可不是我们蛊惑你的!”
程枢呆了呆,随后愤声说道:“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上书弹劾不平之事,有何不可!”
“如此说来,你本来就存心与李公子过不去了?”梁都冷冷的说。
程枢怒道:“本官弹劾李公子,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
若是没有你们蛊惑,本官他日与李公子相见,未尝不能把酒言欢!”
两个人还在此争辩,这时候,忽然人群里一人快步走了出来,径直走到梁都跟前,照着梁都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个丧门辱户的败类!
亏我们梁家如此看重你!
不想你却背着我们梁家,公然做出如此悖逆之举!”
梁都呆了呆,忙看了看,顿觉彻骨寒透。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济南梁家的话事人梁老爷子梁廷芳。
赵阳在微微诧异之余,却继续沉默不语,饶有兴致的看起热闹来。
却见梁廷芳连珠炮似的,将梁都一顿痛骂,然后,梁廷芳走到赵阳跟前,拱了拱手说:“赵将军,还请恕罪!
老夫梁廷芳,乃是梁家的族长!
不合近日风寒的厉害,下不来床,因此对族人梁都失却管教,致使梁都这贼人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真是罪该万死!”
赵阳笑了笑,朝梁廷芳拱了拱手说:“梁老爷言重了。”
梁廷芳忙道:“不敢不敢!”
赵阳指了指梁廷芳:“那梁总管......”
梁廷芳看了一眼梁都,满脸厌恶的说:“狗屁总管!”
然后,梁廷芳回过头来,望着赵阳:“国有国法,既然梁都做出如此忤逆之举,我们梁家又岂能护短!
还请赵将军代为转告一下李公子,就说梁都这狗贼,任凭李公子处置!”
赵阳笑了笑,自顾自的说:“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家公子本来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生平最厌恶的,便是牵连过广,搞什么诛连的事!”
梁廷芳听了,心里大喜,忙道:“是!是!李家公子宅心仁厚,真是我等之福!”
赵阳却沉吟着,一字一顿的说:“只不过,不管怎么说,梁都都是你们梁家的人,不管怎么说,梁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梁家也该论一个失察的罪责。”
梁廷芳听了,面色不由得僵住,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赵阳却不管梁廷芳,径直走到程枢跟前,矮下身子,沉声问道:“程大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与梁总管搭上线的吗?”
程枢冷冷一笑说:“这不明知故问吗?要不是梁家在中间牵头搭线,本官一个初来乍到的,能与梁都这狗贼勾连到一起!”
赵阳笑了笑,抬头看着梁廷芳:“梁老爷,这怎么说?”
梁廷芳涨红了脸,指着程枢破口大骂:“你个穷酸!事已至此,何故胡乱攀诬,坑害老夫!”
再不理会程枢,望着赵阳忙道:“赵将军,这程枢存心诬赖我等,还请赵将军明察!”
赵阳看着程枢问:“可有证据?”
程枢冷冷一笑:“这等事,哪有什么证据!”
梁廷芳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实锤证据就都好说。
赵阳却望着梁廷芳:“梁老爷,老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程知县不攀诬别人,为何偏偏攀诬你?
况且,即便你真的没在中间牵头搭线,但治你个管教不严的罪,总不为过吧?”
话说到这份上,梁廷芳还能说什么,只好说道:“不为过不为过!”
赵阳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罚你们梁家出资十万两银子,作为这济南府城的城防开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