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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穆东阳后面的话没说完，陈双鲤也知道他的意思。
因为没做好，所以她一直没回头。
从没想过蠢得像个二愣子的穆东阳心里居然藏着这么细腻的感情，陈双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责。
自责自己从未将他的感情的当回事，自责自己轻飘飘的拒绝，甚至自责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好好地回过头看看他。
鼻尖开始泛酸，她简直无法原谅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句不喜欢，不嫁你。
原先是不忍看他失落，现在更多的是不敢看。
不知所措地揪着自己的手指，陈双鲤嗫嚅着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
话说到一半，自己都觉得无耻。
没想过什么呢？
他说过那么多次，表现得那么明显，她怎么还能说她不知道？
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穆东阳多少还是了解一点陈双鲤的。
想过她会愧疚，也的确是希望她愧疚才会决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情和盘托出，在她为另外一个人脆弱伤心的时候，想赌一个万分之一的心软机会。
现在眼看她有了动摇，穆东阳高兴得险些流泪。
“双双，”穆东阳愈发温柔，“如果他欺负你了，你不想要再喜欢他了，能不能第一个考虑我？我保证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这样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来我身边？”
这话落下以后，眼前的人像是被时光定格了，很久的时间里连眼睛都不曾眨过。
等待的时间如同凌迟，因为她态度软和而滚烫跳动的心脏也一点一点凉了下来。
果不其然，她还是摇了头。
陈双鲤承认自己感动，也承认自己自责愧疚，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没办法答应穆东阳。
这种像备胎一样的承诺，打死她都点不下这个头。
“我没有办法答应你，”陈双鲤说，“你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穆东阳，不应该这样委屈自己。”
看出他要反驳，陈双鲤再次摇头，“不要说不委屈，我也有喜欢的人，我太知道有多委屈了。”
她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从他答应我那一天开始，我就从没想过放他走。”
“或许你们评判两个人适不适合在一起的标准是他对我好不好，但我觉得不是。”
“一个人对我好，我可以把我的友情亲情分给他，但绝对不会是爱情。”
陈双鲤神色温柔地笑了一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光，“所以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好，也不是因为他太好，仅仅只是因为我固执。”
看出穆东阳的失落，陈双鲤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呀。”
穆东阳神色委顿，并不是很想接受这声感谢。
“谢谢你喜欢我这么久，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期待。但你以后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更漂亮，更可爱的人爱你。”
“我相信你。”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穆东阳还是觉得心痛。
看着她纯净的笑脸，他很想说不会再有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比她更好，更漂亮，更可爱的人了。
但终究还是不想让这场告白结束得那么悲壮，他让自己笑了一声，然后摊开双手，像是真的释然了那样说了一句。
“给个仙女的鼓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