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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我妈说了，这次是你通知了她。”程玥嘴角露出惨淡又自嘲的声音，“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还像犯人一样的被看守着。”
程溪心里头堵的厉害，“姐，你放心，我们都在，伤害你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我也希望可以。”
程玥呢喃的说。
这几天只要她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韩雅橙那张恶毒的小脸。
她失眠，睡不着，耿耿于怀。
“请问这里是程玥的病房吗？”突然，有警察敲响了门。
“是这里。”苏梓青连忙让人进来。
“是你们报了警？”带头的警察目光落在轮椅上的程玥，“你说有人推你下楼导致流产？”
“是的。”程玥点头，她这几天太渴望报警了，终于见到警察了，身体都微微颤抖，语气发颤，“是韩家的韩雅橙，我丈夫和前妻的女儿。”
警察拿出本子记录，“你亲眼看到了？”
“那天是初二，我丈夫韩启林和父母说好那天上午去杭市拜年，我是个孕妇，嗜睡起的晚点，我吃完早餐上楼换衣服的时候，韩启林打电话给我，说他和家里人先把礼品提到车上去，他们不进来了，到时候在车上等我，我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碰到韩雅橙……。”
程玥呼吸顿了一下，发红的眼睛里流露出彻骨的恨意，“她跟我说落了一个娃娃在楼上回来取，我说让她快点，我在楼下等她再关门，转身下楼时，身后忽然有股力量狠狠推了我，我一路滚到了楼梯下，当时我感觉身上很痛，尤其是肚子，还有血流了出来，我的手机掉在一米多外的地方，我努力爬过去捡手机，结果……。”
程玥握紧拳头，落下了眼泪，“韩雅橙一脚把我的手机踢开了，她说不会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不管我怎么哀求她，一直求到后面再也扛不住晕了过去，她都无动于衷。”
所有人听了都倒抽凉气。
警察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复杂。
程玥怕警察不信，急切的道：“我没有撒谎，虽然我摔下楼时脑子受了伤，但我记得很清楚。”
“那个孩子以前也想害过我。”程溪站出来说，“之前在马场的时候，她故意拿鞭子抽我的马，害我的马受惊，我当时人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件事还可以查到，也有人可以作证。”
裴晏舟颔首，“我当时也在场。”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说的话，现在未成年人干出犯法的事挺多的。”
警察抬头说，“只是这案子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如果你们当时立刻报警就好，我们可以去案发现场取证调查，现在很多现场证据估计都没了，只有你的一面之词，再加上推你的人是个小孩子，说实话，这案子很不好办。”
程玥一双希翼的眸顿时空荡的厉害。
其实警察不说，她也隐隐约约能料到……。
程溪气愤的道：“我姐那时候也想报警，可是她醒来后韩家人怕她报警，还把她手机都给没收了，不让她跟外界联系。”
裴晏舟轻轻拍了拍程溪的肩膀，解释，“你如果说想告韩家人软禁你姐的话，估计也不太行，因为韩启林联系了程玥的亲生父亲。”
程溪气馁，她自己不是当事人都如此不甘心，又遑论程玥。
“没有别的办法吗？”程玥艰难的问，“伤害我和孩子的凶手没办法收到应有的惩罚吗？
警察沉默了下道：“我们会去韩家问问那孩子，毕竟是个几岁的孩子，干了坏事肯定会心慌，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警察离开后，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苏梓青特别愤怒，“韩家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韩雅橙推的你，他们说你脑子有问题，说不定就是为了保护韩雅橙，故意拖延时间，毁掉现场证据。”
程玥嘴唇发白。
会是这样的吗？
现在连她也不敢保证韩启林不是那样的人。
“希望警察能从韩雅橙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吧。”苏大舅抱着一线希望的说。
“我觉得难。”程溪皱眉若有所思的说，“我跟韩雅橙打过几次交道，她不是个普通的小孩，这孩子心眼挺多的，我姐出事的时候，凭韩雅橙几岁的年纪肯定会心慌，这时候如果警察过去录口供，也许能发现不对劲，但是过去好几天了，她说不定跟人商量过对策了。”
程玥愣了愣，“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找沈虞？”
程溪点头，“不是可能，是肯定会，你跟韩启林结婚这么久，沈虞没少在背后支招指使这个女儿挑拨离间破坏你们的关系，韩雅橙恶毒的性格来自沈虞的言传身教，说不定让你流产的事都是沈虞在背后怂恿，韩雅橙在韩家人面前一直都是保持善良可爱的一面，遇到这种事她第一时间会联系沈虞，如果我是沈虞的话……。”
程溪陷入沉吟。
裴晏舟眉头一挑，淡淡道：“如果我是沈虞，会教孩子面对大人询问时，最好的回答是看到程玥的时候她就已经晕倒了，因为小孩子吗，说的越多，说不定漏洞就越多。”
“对。”程溪点头，这也是她的想法。
程玥身体忽然颤抖起来，“那天韩雅橙就是那么说的，她说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晕过去了，韩家人还说是她及时喊救命才救了我。”
“那我估计她在你苏醒之前应该偷偷联系过沈虞了。”
程溪说道，“一个孩子再聪明，也不可能想的那么妥善，沈虞那种女人，明明离婚了，还跟韩启林走的那么近，要我说，她心里肯定还想跟韩启林复合，我姐占着那个位置，对她来说就是绊脚石，要是我姐生了那个孩子，说不定还会影响韩雅橙的财产继承权。”
程玥整个人瞬间像脱了力一样。
这些事，程溪曾经就跟她分析过。
是她，低估了人性的险恶。
只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太无辜了，或许它就不该来到她肚子里的。
苏梓青又恼火又不甘心，“那这件事只能当程玥白遭这个罪了？”
苏大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