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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什么叫……自己生？”短暂的沉默后，绘理迟疑的开口。
相较之下，甚尔乍一看上去要冷静的多，实则连眼神都放空了。
这一瞬间他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总之某一瞬间终于恍然大悟，难怪五条家向来对“秘密武器”的术式讳莫如深，任谁也问不出什么。
在这种威胁下，御三家那些奉行女人就是低一等的垃圾们确实不敢乱说。
真可惜，五条樱姓五条，要是在禅院家，那种场面一定很有趣。
在他走神的这一会儿，五条樱已经兴致勃勃地跟绘理讲解了她的能力。
“绘理姐你们放心，即使是用了我的术式，只要伏黑先生不出轨，那么生下的也只会是你们两个血脉相连的孩子。”
夫妻俩表示要再考虑考虑。
真正需要考虑的其实只有绘理而已，甚尔是清楚绘理有多喜欢孩子的，早在五条樱解释清楚的下一刻就直接答应下来了。
系统：【那句不出轨大可不必说出口，我真的很担心有一天你会被甚尔套麻袋。】
五条樱感动：‘统儿，虽然你不肯答应给我买纯金的骨灰盒，但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系统非常冷静：【纯金的骨灰盒，你不怕碰上缺德的小偷，自己被从盒子里倒出去吗？】
‘其实只要缺德的小偷没有在偷了我的家后往里塞入一只脑花，什么情况我都能接受。说起来，这个时间线的话，娟儿正在仙台生孩子吧？’
她若有所思。
她恍然大悟。
她迫不及待了家人们。
“虽然伏黑先生现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但是从前的门路还在对吧？”
甚尔挑眉，悄悄瞥了旁边听着的绘理一眼，目光落回五条樱身上时则敷衍得多，懒洋洋道：“小鬼，你问这个做什么？”
五条樱目光灼灼，分外迫切：“突然有急事要去仙台一趟，但是不方便用我本人的身份，所以想伏黑先生牵线，联系一个靠谱的中介。”
甚尔扯扯嘴角，那道伤疤跟着划过一个锋利的弧度：“有是有，但是给我多少报酬？看在绘理的份上可以给你打个折。”
不收费那是不可能的，除了绘理之外，任何人都别想让他白干活。
不过这个被五条家当作宝贝的小鬼应该也不缺钱吧？
不缺钱吗？
五条樱兴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昨天住店时确实想过动用五条家的银行卡，但那是迫不得已。
她人间蒸发了三个月，要是被找到，肯定会被那群人紧张兮兮地请回家，虽然回去也有得玩，但再有趣难道能有趣得过看娟儿生孩子吗？
她吞吞吐吐：“报酬现在不方便给，要不换个方式？”
甚尔：“？”
“就……独生子女其实挺孤独的，预定个二胎怎么样？”
甚尔：“……”
*
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伏黑绘理吃完早餐就出门上班去了。她刚走，甚尔就把孔时雨的联系方式丢给了五条樱，像是迫不及待地把她扫地出门。
大概是出于打了白工的怨念，他毫不留情地嘲讽：“买身份的钱和去仙台的机票可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啧，像你这样被保护得很好的小鬼，知道该怎么赚钱吗？”
“钱的话，中介那应该是不缺任务的吧？”五条樱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还是说……你是在提醒我要小心？”
她露出八颗牙齿的爽朗笑容：“但是不要小看我呐。请帮我转告绘理姐，等我从仙台回来，会给她带礼物的。”
大门被砰地一声关上，带起的气流吹起额前的刘海，伸手摸摸鼻尖，咒术师超乎寻常的听力让她完美捕捉到门那头的动静。
“自作多情的臭小鬼，我担心你死了绘理会伤心而已，这要是从前……”
门内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渐渐到了彻底听不清的程度。
五条樱若有所思：“忘记从哪听说的了，人老了的特征就是变得爱回忆过去，果然是这样吗？”
有什么从二楼的窗口被丢下来，她头也不抬地伸手一抓，准确无误地抓住了——
一只钱包？
“绘理猜到了我不会留你太久，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些钱，但我觉得你也用不着那么多。”
抬头就看到伏黑甚尔从二楼窗口俯视她，连嘴角的那道伤疤都变得充满挑衅的味道。
“现在钱包里留下的钱已经足够你活到去找孔时雨了。”
*
几天后
“我能理解你急用钱，说实话，甚尔刚从禅院家出来的那会儿也不比你现在好多少，但到底是为什么我要沦落到和你一块干这种事的地步？”
耳机那头的声音有点崩溃。
稚嫩的女声被刻意压低：“可能是50%的中介费吧，别废话，肥羊来了。”
僻静的小巷漆黑一片，接了任务的诅咒师握着手中咒具长刀警惕地往深处走，若有若无的冷风划过脖颈，出于某种危机感的直觉猛地转头，迎面对上了一张五彩斑斓的——
猴脸咒灵？
到底是为什么猴子也要化妆啊？！
绿眼皮、黄脸蛋、红嘴唇是什么鬼啊？这审美太超前了不是我能欣赏的。救救我救救我！重金求购一双没有看过这只猴子的眼睛！！
不知名诅咒师瞳孔地震，下意识就要放出术式，却恐惧地发现自己的咒力不知为何竟全部消失。
接二连三的打击令他失去了先机，被从四面八方窜出来的一大群猴子迅速淹没。在脑壳和猴子的铁拳进行了一番亲切的交流后，才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真惨啊。”耳机那头沉默许久，干巴巴地感叹。
隔着耳机都依稀能听见布料被扯碎的声音，孔时雨放空眼神，无可避免地想起起数日前听说某人去高尾山猴园漫山遍野抓猴子咒灵的一
言难尽。
“你到底是为什么对猴子这么执着？”
五条樱：“因为要敬畏自然、敬畏祖先？时刻准备着未来某一天有人说猴子不配活着时，让他尝尝猴子的铁拳。”
孔时雨：“？？？”
五条樱：“猴子的世界你不懂，不同的圈子就不要强行融入啦。”
孔时雨：“谁要融入猴子的圈子啊？！”
你以为谁都是你吗？
五条樱：“你偷偷在心里骂我呢对不对？我都听到了！你思考的声音简直震耳欲聋。”
孔时雨：“……”
*
“他随身带着一把四级咒具，不论如何也算是有保底了。稍等我再让猴儿们再去他身上搜搜，估计还能有收获。”
五条樱露出一抹搞事的微笑：“这样一来，我们发布在论坛上的钓鱼任务赏金又可以加码啦！”
那头沉默半晌。
“你的本意是不被五条家发现吧？就不怕闹得太大，引起上面那些人的注意吗？”
五条樱理直气壮：“想吃掉我一半的赃款可没有那么容易，把控限度是你的工作啊孔先生。如果被发现的话，我肯定不会有事，但是你会怎么样我可不能够保证。”
从角落里窜出四只精英猴，两只拖着打光设备，一只抱着照相机，轻车熟路地架起设备。
剩下那只则拿出马克笔，在衣衫破碎的诅咒师赤luo的胸肌上龙飞凤舞地写下“猴子表示很满意，决定拍照留念”，最后再由摄像猴按下快门。
这样一来，哪怕是为了面子，这个诅咒师也不会轻易把今天的事给透露出去。
而这些照片，也可以高价卖给他们各自的对手。
听着耳麦那头传来的快门声，孔时雨痛苦地闭了闭眼。
我不干净了。
那台相机里都是什么东西啊？真的还能要吗？
甚尔你其实是抱着杀我灭口的心把她介绍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