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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五条悟！！夏油杰！！”
夜蛾老师的怒吼隔着屏幕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五条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夜蛾正道看着在校大门的废墟旁踟蹰不前的棕发女生，目光首先落在对方嘴里叼着的香烟上。
糟糕！这怎么看都又是一个问题学生啊。
心脏上仿佛被绑了秤砣，嘴中一片苦涩，脸上强颜欢笑：“家入同学被校门的样子吓了一跳吧？哈哈，之前出了点意外，我们学校平常不是这样的，一会就会有人过来维修。”
家入硝子非常有眼色的把烟掐掉，拎着行李箱跨过地上的障碍物，在最初的惊诧过后格外淡定：“是有人在这里打起来了吧？”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石：“这种破坏力，难道是五条家那位要来东京校就读的六眼？谁这么倒霉和六眼打？需要医生吗？”
家入同学意外的正常，夜蛾正道心中五味杂陈，差点失态到原地表演猛男落泪的地步。
“是你的另一个同期……这个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去见校长吧。”
彼时，因为不放心两个问题儿童，夜蛾正道选择绕道来看看情况，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接下来的这一幕。
眼前的厕所墙壁被开了个大洞，微凉的春风涌入。
大门仿佛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咯吱咯吱地摇摇欲坠。
小便池破碎的外表用事实演绎什么叫“裂开”，它万万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竟有幸能摆脱玻璃的阻挡，勇敢追求梦想。
一切的一切都在传递最前卫的设计理念——全开敞式卫生间，时尚得让人想要落泪。
黑发少年额前的怪刘海迎风飘扬，背后是奇形怪状的可怖咒灵，高专的防御系统呜呜作响，距离“诅咒师袭击高专”只有一步之遥。
麻烦了啊。
家入硝子又想抽烟，动了动手指才想起来已经把烟掐掉了，抽出一根新的叼在嘴里没有点燃，突然就明白了先前夜蛾老师的欲言又止。
“两名嫌疑人被当场逮捕，我方发来贺电。”
一道活泼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我听到警报声了，那边是打起来了吗？”
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滞。
五条樱用一种相当憧憬的语气说：“真遗憾我没能在现场旁观，不然一定能看到很多有趣的咒灵吧，想想就很幸福呢。”
不要用选妃的语气说“有很多咒灵”啊喂！
夏油杰额头的青筋蹦了蹦，身后的一只咒灵吐出腐蚀性液体，准确地击中了五条悟……手里的手机。
五条悟非常开心地扔掉报废的手机，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上去勾住夏油杰的脖子。
“真棒！很有勇气嘛。老子勉强认可你加入‘抵御大魔王活动社’了，小眼睛。”
换来一个毫不留情的过肩摔。
夏油杰身上积累的咒力已经多到快要溢出来的
地步，冷笑：“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吧？你一定就是五条樱说的那个‘还算有趣的哥哥’，要不是我的记性还算不错，就真的被你骗过去了。()”
“什么？大魔王竟然说老子有趣？老子好害怕啊。等等！你竟然搞偷袭？太过分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五条悟一跃而起，眼看新一轮的战斗即将开始……
新一轮的战斗它不幸夭折了。
夜蛾老师赠予两位问题儿童一人一记正义的铁拳。
*
【恭喜宿主，你的名声即将传遍高专。人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都是你的传说。
高专威望：雁过留痕。】
是谁目光灼灼？是谁眼含敬畏？
是理子妹妹啊！（超大声）
天内理子脸上仍带着三观被刷新的震撼：“妾身现在相信你不是总监会派过来的了。”
五条樱握住她的手，感动状：“终于发现我比较像好人了吗？”
“不，只是黑井从未说过哪位大人被气到住院的轶闻，下意识地觉得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听命于他人。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出于直觉吧。”
五条樱一脸学到了：“那直觉有没有告诉你点别的什么？”
天内理子：“？”
五条樱：“比如上课铃早就响了，你已经翘了大半节课。”
天内理子：“！！”
她脸色大变，抽手转身就往教学楼跑，跑了几步见五条樱没有跟上，忍不住转头停下催促：“虽然不是同一个年级，但转学第一天就翘掉大半堂课，肯定会给大家留下糟糕印象的！”
“喂，你还不知道教室在哪吧？我先送你过去，还不快点跟上？”
“我体弱多病。”五条樱脚下纹丝不动，脸上一本正经，嘴上中气十足：“所以入学的时候就办好了手续，只需要定期过来考试就可以。”
拆开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是什么东西？你哪里像体弱多病的样子？！
天内理子忍不住质疑。
五条樱：“空气过敏。”
“哪有这种奇怪的病啊？”天内理子额头蹦出十字。
五条樱十分笃定：“有的，要不你再想想？”
天内理子努力回忆。
“我好像确实听说过这种病，可能是对空气里的一些成分，比如灰尘、花粉、细菌过敏。”
她只是无意中看到过相关新闻报道，当时觉得少见才多看了几眼，现在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但记起来的越多，就越能意识到这种病的严重性，同情心充沛的她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同情对方。
五条樱震惊：‘什么？原来真的有空气过敏吗？’
系统：【……你敢不敢把这句话跟天内理子说？】
五条樱：‘不听不听，系统念经。’
系统：【(╯▔皿▔)╯！】
天内理子疑惑：“但不是说会有相应症状，比如打喷嚏、皮肤干燥发痒、哮喘
()之类的反应吗？”
五条樱信誓旦旦：“我的情况没有那么复杂啦，只是对校园里弥漫的知识的味道过敏罢了。”
天内理子试图理解：“书？螨虫过敏？”
五条樱：“你别看我现在外表一切正常，其实早就身受重伤，是内伤。”
天内理子难以理解。
五条樱字正腔圆：“治不好的，除非理子妹妹愿意给我一个爱的抱抱。”
硬了！天内理子拳头邦硬！她放弃理解，选择送出“爱的铁拳”。
*
普通人眼中繁华的东京市，在咒术师看来完全是一副群魔乱舞的场面，尤其是人群密集的写字楼，密密麻麻的四级咒灵多到说不好谁是主人的地步。
间歇性歇斯底里的上司、被迫加班的怨念、对自己微薄薪资的不满……在这里你能找到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当然也包括人对人的憎恨与恐惧。
真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了自我意识。
起初他的意识模糊，凭着本能浑浑噩噩的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游荡。但人类这种生物向来不吝将恶意给予他人，最深的恶意往往存在于最平淡的生活。
真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强大起来。
他看到了一个粉色短发的少女。
在记忆断续模糊的几个月里，不论他飘荡到哪里，总是有她的身影出现。
少女含笑看着一只非人生物，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
那非人的怪物是什么？哦，是我的同族啊。
不，才不是！那种低等的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生物才不是同族！
所以为什么要对这些低级的东西这么温柔，却始终忽视在旁边的我？
【我不理解，他是怎么解读成这个样子的？】
系统震撼的看着暂时还是雾状的真人像讨食的小狗一样在五条樱周围打转，时不时试探性地靠过来一点点。
‘大概是因为未来的他总是自诩为真正的人类吧，就忍不住试探了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人性。现在确定，至少负面的那些，他都有呢。’
五条樱：“真是可爱。”
系统：【……】
它沉默地看着真人在发现少女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后发起攻击。
刚诞生的未来特级把技能完全点在了强大的术式上，物理方面的攻击力一塌糊涂。
少女白皙的掌心逼近雾状咒灵，白光从触达之处亮起，咒灵追随本能轻声低语——
“术式，无为转变。”
五条樱仅仅是将掌心贴在咒灵身上，戏谑地看着这一幕，不出所料，无事发生。
“现在到我了吧？”她微笑，将咒灵像抹布一样团吧团吧丢了出去。
系统接连受到暴击，声音艰涩：【那可是无为转变，你连挡都不挡一下吗？】
五条樱清清嗓子，语气荡漾：‘当然是因为有你在啦，天底下最靠谱的统儿～～’
系统：yue！
【你竟然这么信任我？】
它震惊了，它愧疚了，它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还不够好。
‘你不是寄宿在我的灵魂中吗？如果被改造灵魂，那我和你，就会融为一体……咦，听起来也很有趣的样子，我会变成系统吗？我也能穿梭世界吗？‘
系统掷地有声：【做梦吧你！】
五条樱从旁边薅过真人团子，把它搓得更圆。
“你现在应该叫真球。”
真人挣扎的动作一滞。
她再度把手伸进他的身体，手指翻飞，像捏橡皮泥一样把它捏成了小奶狗。
“好了，你现在应该叫真狗。怎么样，这个名字是不是比真人好听多了？”
真狗无师自通，一口咬向她的手指。
五条樱及时抽手，拍了拍狗头，力度大到把他按进地里。
“拔、拔拔！那儿有狗狗，好可爱！坏人在欺负狗狗。打她！”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在巷子口，大的那个扫了五条樱一眼，满脸生无可恋，小的那个海胆头……也许叫海胆团比较合适，正愤怒地瞪着五条樱。
“伏黑先生和惠？惠都这么大了啊。”
五条樱眨眨眼，看也不看地按住想要逃跑的小狗，同时极尽所能朝惠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听我解释，这玩意他不是狗。他其实……其实是个人，你说对吧，真人？”
系统：【冒昧插句话，这难道不是更糟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