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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暮挑眉，看向了整个大号萝莉，问：“什么问题？”
邢菲菲低声说道：“讲不清楚，但这个鬼地方，一定是有着某种秘密——你说章学油驻守的这儿，会不会跟老牛叔驻守的仓觉峰一样，也藏着某种上古秘密呢？”
陈九暮盯着她看，说：“你的脑洞，是有够大的呢……”
邢菲菲却显得十分严肃：“你觉得我在跟你说笑？我跟你说……”
陈九暮打断了她的话语：“够了，每个人都有秘密。当务之急，是想着如何把春四娘给找到，绝对不能让她，落入伥鬼手中！”
邢菲菲这个时候，方才反应过来：“你知道？”
陈九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在当初劝章老撤退时，他那异常坚决的态度，陈九暮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按道理说，如果俪远峰这儿，如果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在被伥鬼大军盯上的眼下，转移的确是无可争议的第一方案。
但章老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留守下来。
为什么？
真的是对这儿有了感情，舍不得离开？
俪远村上，有什么秘密，并不是陈九暮现如今需要考虑的事情。
仓觉峰那儿，算是水到渠成。
至于俪远峰这儿，人家章老驻守一二十年，凭什么让他一个外人插手？
凭他陈九暮长得帅吗？
还是凭你邢菲菲年纪轻轻，就拥有了私人飞机场？
打断了邢菲菲的提问，陈九暮让她帮忙通知队内成员，二十分钟后，在寨墙口集合，准备出发。
……
“集合！”
十个人越过门洞，来到了乌黑一片的火场之上。
周围是死去的伥鬼，个个头颅打开，里面寄生的虎伥虫，以及各类伥虫，都给剖开了来。
陈九暮眯眼，打量着场中的小队成员。
经过一夜鏖战，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血丝，身体也疲倦至极。
但在他的面前，却显得精神无比。
按照陈九暮的安排，小山东与张保安，将奔赴胶南联络点，阿坤与小焕，留守俪远村，协防此间。
至于他、邢菲菲、老漠、图图、阿鹿和阿坝，则去追回春四娘。
章老给他们配备了张驴，和一个叫做马六儿的少年，充当向导与联络员。
老头儿在北地经营多年。
门下弟子，可不仅仅只是俪远村上面这二百多个。
在外围，其他的地方，也散落着不少人手。
所以，有着张驴与马六儿的帮助，陈九暮于此间行走，也不会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
临别的话语，用不着太多嘱咐。
章老叫人，将剥离下来，并且处理过的虎伥虫结晶，每人都给了许多。
这些玩意，是驱动墨家飞爪的重要能源。
临别前，章老拍了拍每一个随行的弟子肩膀，最终来到了陈九暮跟前，说：“保重！”
陈九暮点头：“您也一样。”
……
越过山口，来到了半山腰处的空地前。
敌人走得很匆忙，被他破坏的投石机，都还散落在了现场。
那些身披兽皮的家伙，也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变成了伥鬼，跟着离开，还是特意被人过来，将尸骸收敛……
陈九暮在临崖的草丛中，找到了半件破烂的兽衣。
他用长刀，将其挑起，观察了一会儿。
兽衣之上，有很浓郁的尸气。
陈九暮仔细找寻，最终锁定了一处凝固的血点。
那血点之上，力量早已涣散，但气息却依旧停留着。
陈九暮打量着，身体里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肥虫子，这个时候却突然一阵颤动，传递来一道兴奋的信息。
这滴血，来自于伥鬼王。
又或者，是受过伥鬼王加持过的血液。
正因如此，方才能够让那帮见到活人就疯狂的伥鬼，保持正常，引为同类。
邢菲菲走了过来，陈九暮回头，问：“这玩意，我们能用不？”
听到这话，邢菲菲接了过来，认真研究了一下。
她并非技术专业，但打小就在研究院厮混，跟着常山大师兄这样的人物一起，还是有些眼光的。
仔细打量一阵，邢菲菲摇头：“不行，完整度被破坏了……”
千军万马之中，若是想让那些普通伥鬼抑制本能，一滴伥鬼王加持过的精血，肯定是没办法做到的。
这件完整的兽皮大衣，也是关键所在。
听到这话，陈九暮不由得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
行至山下，一片狼藉，却人踪皆无。
陈九暮与去往胶南的小分队告别。
太多的叮嘱，用不着多说。
毕竟小山东与张保安，加上阿贵、东子几人，都带着墨家飞爪，机动力还算不错。
如何说服总部派遣鲲鹏号过来接人，之前也有过面授机宜。
挥手告别之后，陈九暮唤来阿鹿，让他带路赶往伥鬼大营。
一番跋涉，终于抵达了大营处。
一路上，却还能够瞧见一些离散的伥鬼，三五成群，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林中兜兜转转。
这些伥鬼，估计是大军开拔之时留下来的。
级别都很低。
甚至脑中都没有伥鬼虫，只有没有孵化的虫卵……
而抵达大营这边，瞧见也是一片混乱。
很显然，伥鬼大军开拔得也很匆忙、着急，估计是确定了目标远遁之后，匆匆而走。
陈九暮让众人散开，随后确定了伥鬼大军离开的踪迹之后。
也跟着离开。
……
一路东行。
陈九暮小队，在下午时分，终于追上了伥鬼大营。
站在一处土丘之上，看着大军缓行，就仿佛那蚂蚁搬家一样，看似混乱，内中又透着秩序井然。
之所以确定了敌人的核心所在，并非是瞧见了什么人为建筑。
而是游动的大军之内，却有十几头风格各异的伥鬼百里将，将其簇拥。
最中间的位置，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至于阿鹿口中的身披兽皮者，却一个都没有瞧见。
很显然，那帮家伙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贸然暴露，必将成为当世公敌。
于是越发显得低调神秘。
瞧着这大军去往的方向，跟着过来的张驴，不由得一脸惊讶。
当陈九暮望过来的时候，他开口说道：“这个方向，好像是去韩师弟的老家……”
陈九暮问：“他老家，哪儿的？”
张驴回答：“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