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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男人？
纳兰辞树！！？
平缓前进的步伐微顿。
纳兰辞树，以及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错愕。
众人看看远处的纳兰辞树，再看看纳兰欲雪身后的朱颜，不禁表情微妙…虽然长非世子这年龄，在如今世家贵女中正是吃香。
但…与还未到垂髻之年的朝羡郡王相比。
的确老了些…
特别是朱颜的年龄还与纳兰欲雪相仿，两人只相差一岁，又是表哥表妹，平常接触更多，更是容易互生情谊。
如此一想，朱颜舍近求远去勾搭长非世子。
的确…是件很没有必要是事情。
毕竟朝羡郡王这长相…
可是优越很多。
众人心下默默嘀咕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等人几句话，便被纳兰欲雪扭转了想法。
唯一意识到这点的纳兰辞树，眼底似结了霜，冰冷刺骨。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缓步走向纳兰欲雪和朱颜。
拱手赔礼道：“是辞疏忽了。”
“连累朱颜表妹遭受此委屈，辞明日定会带礼，登门拜访，以示赔罪，还望表妹莫要为此伤感。”
他是纳兰欲雪的兄长，那朱颜自然也是他表妹，他称呼朱颜为表妹，并没有过错。
哪怕…二人没有血缘关系。
青年长衫玉立，态度温和儒雅。
谁看了，不得软下心肠，与其好言好语想谈？
然朱颜不会，哪怕纳兰辞树说得再如何冠冕堂皇，她也是一个字也不想听。
远远看见他靠近，早就将自己藏在纳兰欲雪身后，以脑袋抵着少年轻薄的后背，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朱颜刚在风雅那受了委屈，此时迁怒于纳兰辞树也是正常。在场众人也并未起疑。只道这一次，风大小姐可能真是误会了无辜之人…
朱颜不愿沟通，便只留纳兰欲雪一人。
面对纳兰辞树的“温和有礼”。
少年微挑了挑眉。
讥笑道：“兄长好大的一张脸，乱攀亲戚也就算了，怎就凭你一句话，就让我表妹的委屈白白受了呢？”
“疏忽？你有何疏忽？”
“是明知风大小姐对你痴迷成狂，却从未出来劝慰拒绝过风大小姐？还是知风大小姐会对其他无辜的贵女姑娘造成伤害，却从未出来制止过？”
挥了挥衣袍，少年上前半步。
俊美清逸的脸与纳兰辞树的脸，仅隔半寸。
“疏忽二字，由兄长说出口，未免太过轻巧了些？”
藏于袖中的拳头握紧，纳兰辞树抿唇。
眼前少年，就好像他的天敌一般。
句句话，都直击他命门。
风雅对他的痴迷成狂，他事先不知道吗？他不知道风雅一直借着爱慕他的名义，在暗中伤害那些与他有关联的世家贵女吗？
不，他都只知道。
之所以没出来制止，只是觉得没必要…
没有那个必要。
世间男子风流，已是寻常。
他堂堂端王府大公子，名声远扬，相貌不俗。
有一些爱慕他，倾慕他的女子实乃正常。而他又未与这些女子珠胎暗结，私定终身，有何可在意？有何可愧疚？
风雅行径，为风雅行径。
又与他何干？
他从未暗示过风雅为他做何事，也从未主动挑起过这些贵女的争端。除了此次邀请朱颜…其他事情一概与他无关，他为何要担此责任？
只是这番自有其理的言论。
面对此时纳兰欲雪的两句反问，显得如此薄弱无情。让纳兰辞树都无从说出口。
而同时，周边看戏的人群眼神是变了又变，看着纳兰欲雪两兄弟的目光，简直可以用瞳孔地震来形容。
特别是那些对纳兰辞树有些小心思的贵女小姐，这会看向纳兰辞树的目光，也不似以往那般热切了。
在纳兰欲雪今日反问出这些话之前，她们从未想过这些。就好像所有世家贵女暗地里的争斗，纳兰辞树都是置之度外的。
可她们挣的是他，喜欢的是他。
他凭什么能置之度外？
就好像他是超脱世俗的高人，站立在高处，静静俯瞰着自己等人的笑话和丑陋。等待着一个他并不在意，也可能不认可的答案。
这个比喻…
让在场的世家贵女都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虽门第有高低，教养有好坏，但大多数贵女还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
她们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她们无法接受自己在别人眼里如同小丑般的存在。
也许纳兰辞树不知道，在这一刻不少贵女放下了心中对他的爱慕。而这些贵女在朱颜的前世，在他曾经的未来，都曾出手帮助过他…
而现在都将化作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