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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昭王三十年,坤宁宫。
晋王唐潇坐在榻上,握着王后的手,神容哀戚,御医们颤巍巍的跪了一地,公子公主们也跪在一边,几位公主低低啜泣。
“薇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唐潇的语气里近乎祈求。
“你不是说要跟我浪迹天涯吗?你睁开眼,我立刻陪你去!”
公子勤身子一抖,公子励紧抿双唇,拳头攥的紧紧。
本来了无生息的王后忽然嘴角轻轻上翘,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惯会哄我。”
“我没哄你!”唐潇激动的说道,“我立刻就把王位传给勤儿,我们走,你不是一直想去看塞北的雪吗?我们这就去!”
公子勤涕泪纵横,趴在地上不敢言语。
王后轻轻摇了摇头,“我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日,怎忍让你的抱负半途而废?这一生,能够遇到你,能够嫁给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一切,有你的一半功劳!没有你,我怎么走下去?”
王后伸手抚摸唐潇的鬓角,笑道,“死,我不怕,你也不要怕。我怕会忘记,我怕你会忘记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奈何桥吗?我在奈何桥等你,你不来,我不喝。。。不喝孟婆汤。”王后的手重重的垂下。
“薇儿!”唐潇低吼道。
“母后!”公子公主们嚎啕大哭。
御医们抖的更厉害了。
晋后的葬礼极尽奢华,智、华、中行、景四大氏族族长亲自扶棺送灵。却唯独没有用活人殉葬,而是用陶土烧制的假人假车马陪葬,大量金银玉器抬进陵寝,最最特别的是还有一个据称是算盘的宝物,金框玉珠,见过的人啧啧称奇,却不知为何物。
王后下葬之后,晋王大病不起,下令晋国三年内不得奏乐,王公大臣三年内不得除服嫁娶。并封公子勤为太子,令太子监国。
晋国几乎是举国哀悼王后。
燕王寝宫之内只有他一个人,两杯酒,燕王把一杯泼洒于地上,一杯自己饮了。
“当年,如果没有你,我不知该如何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燕王喃喃自语道,“此生,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送进晋国王宫。”说完他举起酒壶一饮而尽。
“风萧萧兮易水寒,红颜易逝兮两难全!”燕王按剑当歌。
寝宫门外,侍卫和内侍们面面相觑,只是都不约而同的又走远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