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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备了干净的衬衣。
沈修瑾简单擦了一下，将那件脏随意卷起来，扔到了副驾驶座上。
他眼睛底下的青黑很重，阖上眼，是鸦羽般浓密的长睫都压不住的疲倦。
苏乔怕压着他的伤口，没敢往他怀里靠实了，她知道沈修瑾没睡着，忍不住伸手去轻碰了碰他的脸。
“你怎么知道，带回去的那个不是我？”
苏乔见过前世南乔的尸体，在异空间的时候就躺在她身边。
跟她一模一样，连身上的气息都是一样的……
沈修瑾眼睛没睁开，捉住她柔软的小手，长指摸到了无名指上的婚戒，一寸寸细细摩挲着。
他语调松懒又磁性，“我就是知道。”
那是他亲手养的小玫瑰，他又怎么会认错？
他的沈太太，他又怎么会认不得。
苏乔禁不住勾了勾唇，无声笑了。
沈修瑾不用看都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嘴角小幅度的翘了翘，大手托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按。
苏乔想稍微拉开点距离，“你的伤口……”
“死不了。”沈修瑾抱得更紧，“抱不到你的时候，比较容易死。”
苏乔噗嗤一声笑了。
“沈先生，你都开始会说情话了？”
她头发长，丝丝缕缕地扫过他手臂，沈修瑾勾了一缕来把玩，听见苏乔的话，淡淡道：“对你，我只说实话。”
苏乔心神微漾，轻轻枕在他心口，听着沈修瑾的心跳声，忍不住又想起上一世被吊在城楼上的小和尚阿瑾……
她心有余悸，伸手环住了沈修瑾的腰。
如同抓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
“刚才拦住你的那个女人，是你找来帮忙的吗？”苏乔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启了个新话题。
“嗯……叫祝疆，是K国来的巫师。替我打开鬼蜮，送我进异空间。”
沈修瑾淡声解释着，脑中却想起祝疆临走前放的狠话……
在苏乔看不见的地方，沈修瑾眸光一寸寸冷下去，杀意一闪而过。
要不是知道他沈太太的厉害，单凭祝疆那句口无遮拦的威胁……那艘轮船送回K国的，就该是两具尸体了！
苏乔自然不知道沈修瑾这些心思。
她回忆着祝疆那张有些恐怖的脸，虽然是在眼前一闪而过，但苏乔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她的面相……还挺奇怪的。”
沈修瑾对别人的事向来不感兴趣，但还是配合地接了个单音节，询问语气。
“嗯？”
苏乔轻皱了下眉，思忖着道：“从面相上看，祝疆应该是富贵出身，不是普通的富贵……而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天门富贵！”
沈修瑾听到这里，轻佻了下眉。
看来他猜测没错。
祝疆和席琳，是姐妹。
苏乔：“……但同时，祝疆这种富贵又被一层东西压着。不是她命里带的，而是被旁人外力强行压住了……她脸上那红色蜘蛛网一样的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我现在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沈修瑾对其他人的命运，一向奉行冷眼旁观，不闻不问，爱死不死的原则。
“那就别想了。改天有需要，我把人弄回来，让你慢慢研究就是。”
那副昏君的做派又来了。
苏乔无奈又好笑，忍不住上手掐他的脸，颇为认真地道：”我们玄术师跟人打交道，万事讲究一个缘字。不能强求的。你别胡来！"
而且这个祝疆背景来头都很大，又是K国人，能不牵扯其中，最好不要干涉。
苏乔也不想给自己找多余的麻烦。
沈修瑾对玄门这一套缘分论嗤之以鼻。
他向来强调主观能动性——能动手就动手，不能动手，就动枪。
他想要的，偏要勉强！
但既然是沈太太开口了，沈修瑾自然先应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