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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18班。
一个周末过去，各科老师都布置了很多作业。
其他科的作业可以不管，可他们的数学老师同时也是年级主任。
一个当了二十多年老师的中年男人，被社会反反复复浸染过之后，变得有些势利。
尤其瞧不起他们班上这些学渣。
如果他们累计有三次连作业都交不上去，不仅会被课堂上点名挨骂，还会被叫家长。
于是，每当收数学作业前夕，班上的一群学渣不是在忙碌地抄作业，就是在忙碌地问别人借作业抄。
“顾兮枝，你数学卷子做完了没？可以借我看看吗？我有一道题不会。”
顾兮枝前段时间的卷子都是顾思柔帮她写的。
一得知是顾思柔写的卷子之后，当时还挺多同学问她借来抄。
李双双大概是学渣班里的一个奇葩，是一个学习认真的奇葩。
她并不单纯满足于做了作业，还想要把每一道题都做出来。
她手拿着卷子，满怀期待地看向顾兮枝。
顾兮枝摇头。
有了撕作业工具狗之后，顾思柔这个代写作业还会写错的工具人正式下线。
“啊，那我自己再想想。”
她的桌子上堆了一堆其他科目的作业，干脆就趴在顾兮枝的桌子上开始想。
顾兮枝刚喝完一整杯奶茶，肚子有些涨，此时此刻，只想先出去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等她解决完回来，李双双还在思考，她头发被抓得乱糟糟，还有几根掉到她的卷子上，手紧紧抓着笔。
看起来仿佛是被作业狠狠蹂躏过。
呦吼，高一的数学题目这么折磨人的吗？
她好奇地瞄了一眼她的数学卷子。
诧异地抬起头又看看李双双的脸。
没看出来李双双还挺谦虚的嘛。
这岂止是有一道题不会，她其他写了的题错误率还很高。
顾兮枝看看李双双目前还算茂密的头发，出于对它们的同情，她朝她伸出手：
“笔给我。”
李双双闻言抬头，不明白顾兮枝想干什么，但还是配合地将笔交给她。
下一秒，顾兮枝将她的整张卷子也拿过去。
紧接着，就在她那道空白的大题上唰唰唰地写了几行字。
看起来像是在解题，可她完全看不懂，又怀疑不是在解题。
“李双双，你们这组的作业呢？”
数学课代表收作业收到他们这边。
李双双没时间细看顾兮枝具体写是什么。
赶紧去收其他人的作业。
就连张祁都随便写了几个字交上去。
唯独顾兮枝这边，甚至连张卷子都没有。
顾兮枝刚做了一道题，觉得今天的运动量有些超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气定神闲地开口：“我的卷子让我家狗撕碎了。”
李双双以为的没做完是做了一些但没完全做完。
实际上的没做完是，没（卷子），（把卷子）做完（蛋了）。
李双双有些担忧，“这已经是你家狗这一个星期以来第三次咬坏你的数学作业了，要不，”
她一咬牙：“我把我卷子上的名字改成你的……”
“不用，我又不是没有做作业，只是我家狗太皮了而已，老师知道也不会怪我的。”
“毕竟对于老师来说，他只是少收了一个学生的作业，而我损失的是我所有的作业，他会心疼我的。”
张祁嘴角抽了抽：“要是老师真信了你的鬼话，等今天放学回家之后，我马上就抱一只二哈回家养。”
顾兮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顺带着教育了张祁一波：
“领养代替购买，你想养狗的话，建议你去路边捡一只流浪狗，这样你可以拥有一只会咬你作业的狗，这个世家上又多一个小可怜有家了。”
“敌军还有5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全军出击。”
也不知道张祁玩游戏的声音是开得有多大，就连都戴上耳机了，声音还是外溢出来。
张祁那边又投入玩游戏去了。
一边玩一边在跟人争执些什么。
“我去，哥们，这把结束我可不跟你玩了，你这人可太会耍赖了，说好五块钱一颗星，结果刚那局你只打了三块钱过来。”
“就这你还不按照约定付费，算了，那三块钱我等会还给你，这把你就等着掉星吧。”
说完，张祁操纵着游戏里的人物跑到敌人面前，然后就站着不动，等着被打死。
耳机里传来对方骂人的声音。
具体骂些什么顾兮枝没听清楚。
但她眼眸亮得如天上的星辰一般。
她上辈子只要一有时间都在玩游戏，张祁玩的这游戏她也会，玩得还相当溜。
她也可以当游戏陪练赚钱啊。
看到她掏出手机，点开游戏，李双双拿上自己的卷子，默默地离开。
“主任，”
年级数学组的办公室内，其他数学老师转动椅子挪到年级主任身边。
“你看看卷子上的这道大题，是不是有些超纲了？”
“我刚改班上收回来的卷子，竟然没一个人能把这题做出来，连我们班那个年级数学排第二的学霸也没能做出来。”
“我看了下，这道题有部分知识点应该是高三的……”
年级主任听他这么一说，随手抽了一张卷子来看。
“哦，还真是高三的知识点。”
想到2班那个数学成绩平时都排全年级第二的学生也没做出来，他有些好奇他最得意的学生顾思柔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他的桌子上放了两沓卷子，一沓是高一18班的，一沓就是高一1班的。
他随手翻了下高一一班其他学生的卷子。
果然是都没做出来。
翻到中间，看到熟悉的字迹，确认了下是顾思柔的卷子没错，他把卷子抽出来，翻到背面。
其他大题都回答得整整齐齐，完完整整。
唯有这一道题，只写了两行。
“我们班的顾思柔同学也没能做出来，看来这道题整个年级应该也没人能做出来了。”
接下来一个上午他都没课，就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改卷子。
先改的1班。
1班都是学霸，卷面字迹也整洁，正确率还高，改起来还是挺让人高兴。
改了一节课才将一班全部的卷子改完，接着改18班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