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剧本系统能怎么办,剧本系统也很无奈。
活动系统也没提前通知它啊。
几次异常情况提交给主系统,它都没有得到处理的反馈,剧本系统也想摆烂了。
它觉得时瓷这种精神状态挺好的。
不要因为剧本崩盘而自责,反正剧本不崩也创造不了更好的价值。
剧本系统本来想直接摆烂式回复,让时瓷自由发挥。
反正嘉宾都是人精,透过现象看本质。
但转念,最后规范地回:
[您在人设限度内活动即可]
时瓷看到系统这句话多想了一层,倒是有点心虚。
刚才他对魔术师的态度好像是有点不太“时瓷”,按理来说他应该对蓝方的态度更热情些。
系统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消极怠工,在暗戳戳地提醒他?
时瓷决定稍微积极点。
没有详细的剧本,考验自己的时候到了。
活动系统很快出了具体的排序:
第一段:聂承澜和辛云。
第二段:顾赤枫和源明。
第三段:苏星文和林明旭。
顾赤枫眉毛一皱:“第二?”
他本能地不喜欢这个排序,聂承澜不就捷足先登了?
但转念想想,第二也还行,他还有时间准备惊喜。况且后面还有个第三。
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第一,反正能得到跟时瓷相处的时间。
想明白,顾赤枫脸上的神情又多云转晴,急吼吼地要往哪里去,带着股莽撞的意思。
源明冷眼看着不动声色的聂承澜、苏星文,再看看同组的顾赤枫,表情一言难尽地跟上。
时瓷对顺序没意见,先朝室友眨眼告别。
他的睫毛很长,但因为带着点卷翘的弧度,眼睛也大,看起来并不会太夸张。
笑起来殷红的唇珠略微抿平,仿佛橱窗里的瓷娃娃。
苏星文盯着他的笑,不自觉地学着笑了下,但很快收敛。
怎么学都不是时瓷,只有他这么笑才好看。
聂承澜好像已经有了主意,扫了一眼地图,带着时瓷和辛云目标清晰地往一个地方走,最终目的地是一家餐厅。
透明的玻璃墙能看见里面的布置:
墙上挂的是价值不菲的油画,吊顶灯闪烁着璀璨的光,隔断做得也像是艺术品,即使是公共就餐区也有种私密庄重的气氛。
是极其内敛的昂贵。
座位不多,客人也不多。
来往的侍者有序、笑容得体。
能在这种寸土寸金的繁荣地段开一家这种风格的餐厅,多半餐厅的主人根本不在意能赚多少钱,只是想在附近随时有个合心意的地方跟朋友吃饭。
为了抬高门槛降低人流量,人均消费绝对不低。
看客人们的穿着气质就能看出来,穿正装的人反而不多,多
为舒适低调,只是腕上的手表和手里的包贵得吓人。
辛云惊讶的视线在玻璃墙内又转了一圈,疑惑地看向聂承澜。
聂承澜带着两人走进去,为时瓷拉开一张椅子。
辛云已经懒得想这种程度的双标,看了一眼侍者递上来的菜单,肯定了猜测。
会员制和预约制。
辛云看了一眼正跟侍者交流着什么的聂承澜,都有些坐立不安。
他当然知道聂承澜在原生世界很有能量,但他们现在可是在系统的管束下,聂承澜的资产不能擅自动用吧?
时瓷喝着免费柠檬水,倒是非常平静。
剧本写了,聂承澜的确不能刷卡,但他能刷脸啊。
虽然聂承澜不是明星,但他原生世界的资本寡头严重,圈子里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多人,大家都互相脸熟。
不过原剧情是聂承澜去了一家只为豪绅服务的手工制品店,店主认出了主顾,虽然不明所以,但以为这群有钱人在玩什么挑战,忙不迭地给了方便。
为什么剧情变了……大概就跟别墅升级成庄园一样,聂承澜乐意就带他们来了餐厅吧。
以测算师的分寸能轻易拿捏系统的底线,系统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瓷又抿了一口加蜂蜜的柠檬水,心里的小人也坐在柠檬树下。
不就是当NPC吗,他最会当NPC了。
果然,聂承澜跟侍者的交涉非常顺利。
其实都不用交涉,这里的工作人员眼力是必修课,第一眼看谈吐气质,第二眼看他手上腕表的价格,第……好了不用看了。
没一会儿西装革履的经理就出来了,这个国家的人表情非常丰富,热情直白。
时瓷都能在他脸上大概看出“疑惑→震惊→尊敬→震惊→犹豫”的情感变化,很调色盘。
少年坐在窗边撑着下巴往旁边看的画面极美。
有意无意的,庄园的仆人在他们入住时只给时瓷提供了更换的衣服。
时瓷以为大家都有,也认不出那些没有标签的衣服到底是什么价格,只知道穿上去很舒服。
极有质感的布料,简单样式的白衬衫和长裤被他穿得像小王子,唇红齿白,发丝蓬松柔软。
玻璃窗外金色的阳光也眷顾地洒在时瓷一侧身上,不管是餐厅内还是餐厅外的路人都不住地看他。
辛云刚刚还看着聂承澜,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少年身上。
聂承澜走回来时,脚步也一顿,在表露出明显的异样前调整回来。
聂承澜自然地拿起桌上的水壶为时瓷半空的杯子添水,说:“安排好了,一个人帮他们把小礼物免费分发完,两个人在餐厅里弹琴。”
时瓷一呆,都没注意到他给自己添水的动作。
原剧情里,那家裁缝店的店主只让聂承澜那组将“一件极其重要的货物”从街东送到了街西,然后就支付了一笔不菲的报酬,非常简单。
那笔报酬比起聂承澜的订单利润来说也是九牛一毛,但足够使用。
这么说起来,这家店的经理好像就没那么聪明了。
怎么又是分发礼物又是弹琴。
这跟年会活动小策划直接安排公司董事长上台表演有什么区别。
还想不想升职了。
时瓷越过聂承澜看了一眼那位经理,他也正看着这边,下巴拉长,似乎看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画面。
然后手动把下巴合上,脸上的犹豫不解变成了一种了然和暧昧。
辛云识趣道:“时瓷之前说自己会弹琴,我去外面分发东西吧。”
聂承澜那双渊黑的眼睛看过来,问:“可以吗?”
时瓷想,自己本来就计划要走人设骚扰一下聂承澜,这个分组刚好:“可以吧,但我钢琴水平不高。”
辛云拿着一盒钥匙扣离开了,时瓷跟着聂承澜走向钢琴。
这家餐厅的整体设计都极有风格和情调。
钢琴角并未设计成夸张的展台,钢琴只是安静地摆在公共区域的墙角等待被人使用。
如果有客人兴致上来去弹一曲,也只会让人会心一笑,觉得是老友之间以曲会友。
琴凳足够两人坐下,时瓷先坐在里面靠墙角的位置,聂承澜后一步坐下。
聂承澜要比时瓷高大,坐下后从外看就只能隐约看见少年柔和白皙的侧脸,还有一截雪色的手腕,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关节都泛着淡粉色。
其余地方都被男人的身影遮挡住。
连并排放在黑白琴键上的手都要更小一号。
时瓷后知后觉,这个两面环墙、前面是钢琴、右边还有一个测算师堵着的位置,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其实非常不容易逃跑。
不过又不是危险的副本,普通世界能有什么意外。
弹幕:
【不好意思,本子看太多了,一看见墙角就觉得,咳】
【受又受不住,跑又跑不掉】
【小瓷粉粉的关节……】
【没看交涉看崽去了,但盲猜一个绝对是聂总刻意制造的机会】
聂承澜随意翻了翻曲谱:“比较熟练的曲子有吗?”
他一边问,修长的手动作间,已经流泻出一段动听悦耳的钢琴曲,引来餐厅内客人的侧目。
聂承澜不顾其他人遗憾的目光,戛然而止,说:“音准没问题。”
时瓷听得惭愧。
他其实也会一点钢琴,但比起聂承澜的水平肯定就差了一截。
时瓷:“我肯定跟不上你。”
他刚想说要不他还是不丢人了,让聂承澜独秀。
但在时瓷开口前,聂承澜先一步说:“你可以只弹和弦部分。”
说明白几级和弦,时瓷就不好再拒绝了。
毕竟还要分走一部分活动资金,完全不参与会被测算师记在小本本上吧。
两人还在磨合阶段,时瓷认真
地看曲谱和聂承澜的示范。
但聂承澜墨黑的眼看着时瓷的侧脸。
仿佛忠心耿耿的管家和任性娇惯的小少爷。
忠诚的管家恪守礼仪,似乎极其耐心,但眼底翻涌的情绪却遮挡不住,择人而噬的危险。
天真的小少爷没心没肺惯了,开朗得让人心生晦涩。
两人的外貌气质都极其出众,其他客人停下用餐,都善意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时瓷记熟了自己的部分,点头:“应该可以了。”
他同时还想好了一会儿要怎么骚扰测算师,现在都不敢抬眼看他。
聂承澜低低地嗯了声,问:“紧张吗?出错也没关系,我能救回来。”
时瓷小声:“如果搞砸了不会要我们倒赔钱吧。”
聂承澜一顿,语带笑意:“不会。”
时瓷看不见他的眼神有多反常,兀自放心了。
那就对不起了,聂总!
聂承澜选的曲子是《夜海孤灯》。
从聂承澜学琴开始,他就一直被称赞有天赋,上手极快,时间成本极低。
聂承澜甚至能够一比一复刻钢琴大师弹琴的每一个停顿、每一个渐强渐弱。
像台不会出错的AI机器。
但聂承澜当然能看出那些大师夸赞下的复杂和遗憾,那些夸赞大多都针对他的钢琴技法,只字不提他琴音里薄弱如纸的情感。
聂承澜以前一直不相信所谓的乐曲感情。
更喜欢用类似“a%的重+b%的轻,在合适的地方停顿=某种情感”的简便公式记忆归类。
不止是钢琴,任何乐器都是如此。
聂承澜极会扬长避短,《夜海孤灯》是他被钢琴大师称赞得最多的一首曲子,主旋律是孤独、漂浮与距离。
也是他最熟练的一首,不需要曲谱就能演奏。
这是第一次聂承澜在公开场合弹这首曲子出错。
即使短暂得只有一个音,很快又调整了回来。
因为时瓷碰了他的手。
不止一次。
那双纤长柔软的手的确也在兢兢业业弹属于自己的部分,但偶尔就会“意外”挪出自己的活动范围,碰到聂承澜的。
都是修长与白皙,聂承澜的手更加有力,清灵的曲子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下流淌出来,时而小河淌水,时而汹涌澎湃,轻重分明,又像大海上的风浪一般捉摸不定。
时瓷悄悄想,好像并没有受到他的影响,不愧是聂承澜。
那就好,最后再摸一下。
奶油一样软腻的手指肉又小心地擦过那只大手,一触即走,明明主动靠近,又毫无眷恋。
令人又爱又恨,明明是冰冷的恼怒,却夹杂着微不可察的期待。
期待下一次。
聂承澜依旧在机械地按着琴键,凭借着肌肉记忆继续那首《夜海孤灯》,却早就已经忘了这首曲子的既定公式。
惯常
疏离自持的男人,下颌线紧绷,喉结滑动间呼吸略微加重,眸光暗沉如夜。
但直到这首曲子结束,那只柔软的手都规矩地活动在自己的范围,并未再靠近。
无人注意到辛云去而复返,抱着手臂靠在桌旁安静地听着,似笑非笑。
青年不刻意在眉眼间展出孱弱和计较时,眉目居然有些深邃。
但只是一闪而逝。
一曲完毕,餐厅内不约而同地响起掌声和善意的称赞声。
不止是为他们的样貌,也为这场高水平的钢琴演奏。
两人将这首经典的《夜海孤灯》合作出了新的感觉,依旧是大海夜色中永恒的灯塔,那束微弱的灯也可以是永不熄灭的光。
灯塔执着地守护着那束光,就像演奏的两人。
掌声更是带上了祝福,热烈地响了一段时间。
哪怕知道当地文化氛围开放的时瓷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输出全靠聂承澜,他最多辅助。
没有他的捣乱,估计聂承澜能够完成得更好。
嗯……捣乱。
时瓷后知后觉,他本来计划着弹奏时摸几下聂承澜的手指完成今日任务,然后演奏结束后火速退组走人。
但这个位置,聂承澜不先起身,他根本跑不掉。
狭小的角落,时瓷就被困在昂贵冰冷的钢琴和屁股下的琴凳之间。
身后身侧都是一堵他不可能撞开的墙。
但这些墙,比起堵在出口的测算师来说,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聂承澜领口松开些,禁欲的锁骨露在外面,神情莫测,正垂眸盯着他。
时瓷猫一样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