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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8 章 第五个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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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666.com,更新快,无弹窗!     “老师,夜深,风寒露重,郑阴萝我就先领回去了。”
    郑夙声嗓平静,似是不起风浪。
    “郑阴萝最是贪玩任性,又爱胡乱吃拿,若是她有什么冒犯到您,您告诉我,我一定管教她。”郑夙的唇间,狭长的光影流落着,分明是斑斓温暖的,却寒得入骨,“我家小孩还在生长,骨头没那么硬,又易被引诱,还请老师——”
    “不要纵大我家小孩的胃囊。”
    阴萝:?
    谁胡乱吃拿啦?
    谁是小孩啦?
    她胃口大又怎么啦?!
    她满肚子的怨气,还没发泄出来,就被郑夙的掌心掩住了唇,半拖半抱,回了祂的清虚天。
    阴萝的双脚被他抱得离地三寸。
    她吵吵嚷嚷,噼噼啪啪抓打他,“郑夙!郑夙!你个龟儿子!你什么意思?你就这样抱小孩儿把尿的姿势,把我从他们面前抱开,你让他们怎么想我?我的脸面何存?我的威风何存?!你个歹毒家伙!!!”
    想想!
    想想那场面!
    要是她来日登了六界执掌的尊位,正接受恭贺呢,这哥就把她当小孩似的,从后背,高高揽腿举起,高高抱了回家,她还有何等无上煞威!
    龟儿子竟冷不防道,“又不是没把过,你小时不羞,大时竟嫌了?”
    阴萝:“!!!”
    在郑夙面前,她什么黑历史他都是一清二楚!
    她气得咬他的一把耳朵,“不许说了!郑夙!你再说我就要咬死你!那是我不懂事!再说,我也没当你的面儿!我是自己解决的好不好!”
    郑夙道,“那你现在可以当我面了,不高兴么?”
    他又道,“你是腥是臭,我从来不嫌。”
    阴萝:啊啊啊这狗哥臭哥死哥!!!
    她脚后跟使劲蹬他的膝盖,后者顺势前倒,阴萝就被他送进了一片淡紫藤萝花里。
    郑夙那一具法祖高身,也如静海山峦般,沉静又不容错辨地覆盖了上来。
    男身神祇的胸膛并不宽厚软弹,郑夙本就是高挑匀称的身量,薄肌规整流畅,轮廓极为优美,那鸦跖花垂落之间,似是薄薄落了一重雪,但景色再美也阻止不住阴萝骂他,“臭郑夙,你放开我,我不跟你修,我要跟你老师修六欲天功去!呸呸!不准亲我!”
    阴萝呸了他几口。
    郑夙最是洁癖,她想着这几口怎么也会让他晃神,争取逃脱的机会,岂料他脸色变都没变,指尖擦去耳颊旁那零星的唾沫,“再说一遍,你要用谁,修你天功?”
    “你,老师!”
    “我,老师!”
    我!气死你!
    阴萝丝毫不惧。
    “——唰!”
    她手腕陡然发紧,手背互相碰着,阴萝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背在腰后,被郑夙用他那一根洛书九宫的黑金颈带绑束了起来!
    这腹黑不动声色加固了法
    印!()
    郑夙将她的倔强小颈挽过一侧,吻她颈肉,“郑阴萝,师徒恋,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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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萝扭头,狠狠呸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更得少玩!”
    “嗯,不是什么好东西,儿子该死。”
    郑夙逗弄她,他手指又长又凉,惹得她腰肢乱颤,摇散了满丛的藤萝小花,偏他还问,“现在你都快活死了,还想着我的老师吗?”
    阴萝:“……”
    钝刀割肉!
    诸天都说她是个小活阎王,她看郑夙才是!
    平日里不声不响,清清寂寂,关键时就一击必杀,全血带走,也亏得他是神主,不是什么魔主,妖主,鬼主,否则出手就能将诸天玩死!
    “我想!我想死啦!”
    小活阎王最是嘴硬,“我想念帝师那清清冷冷又极为动情的脸,想念他纤纤瘦瘦又极为漂亮的腰,我还想念他那一颗藏在颈里的鹤青色小痣,哪像你呀,身上什么都没有,苍白得跟鬼似的——”
    她每说一次,对方就猛吻一次,堵得她无话可说。
    其实她最贪郑夙这一身白冷青提薄肌,但她不能说,免得教他得意!
    郑夙突然抽身,情火还未高燃,陡然熄灭。
    阴萝:?
    你这?
    人干事?
    她不可置信回头,迎来的却是郑夙垂在肩前的一把黑浓马尾,它实在是太长,哪怕挽了腰环,也还是像丝绸一般垂满了她的腰臀,当它随着主人,从她身上滑走时,她甚至听到了水流丝丝的声音。
    “好。”郑夙轻淡说,“那你去找我老师吧。”
    除非这双颤到极致的腿还能跑起来。
    阴萝:???
    郑夙还顺势掐了一把他的喉,让沉寂的哭喜天子印苏醒过来,缓慢勾动着母印。往常用来挟制郑夙的情欲开关,被他反手用到了阴萝身上。
    攻守之势陡然颠倒。
    母印与天功同时发作,简直让阴萝生不如死!
    “郑夙,你个无耻的老狗东西,你玩我?!”
    阴萝起先还有气儿,能骂他个一万句,但随着那深入骨髓的欲望占据高地,她什么廉耻都顾不上了——
    她就不是廉耻之徒!
    阴萝双眼湿润,又隐隐渗着暴怒,抬手就去抓拿郑夙的腰,被他轻飘飘避开,她掌心只攥住他的半片衣角,还被他轻盈地抽走,什么都没有留下,郑夙站在不远处,声嗓很淡,又极为勾她,“郑裙裙,还记得我怎么教你扑蝴蝶吗?”
    鬼要跟你扑蝴蝶!
    阴萝挣开他那根颈带,拔身追了过去,郑夙两指伸出,点了点她的腰,“扑蝶时,这腰要轻,要软,不然腰里藏了风,很容易惊蝶飞走。”
    他又勾抬了她的脚踝,迫得阴萝一个踉跄,坠在了那一架彩绳的秋千里,“把脚踮高,也不用太高,容易泄力。”郑却祸又想了想,“不过那时你还小,身子绵软,现在倒是不同,可以
    (),稍微拔高用力些。”
    “那夫君哥哥也,可以稍微使劲些么?”
    “你不说,就当你同意了。”
    郑夙将那一把小腰揽上秋千,单手扶着她的后颈,冷厉又利落地,将这扑蝶的俏娇少女溺死在了蝴蝶神国里。
    少女以为是春日捉凤蝶,却不知凤蝶早有异心,要趁这一阵春风,栖息入少女的身体里。
    在这一扎他亲手扎起的彩绳小秋千上,神祇的经年夙愿,少女的金线绒花裙笼,明灿又昳丽地盛开。玉带黑凤蝶是极吸水吸潮的,郑夙吻过她的腮颊雨露,又清淡问她,“郑裙裙,捉蝶好不好玩?”
    纵然是深陷欲相,他仍剥出了几分理智。
    “还要去找老师吗?还是去找你的凤皇大哥哥们?”
    捉蝶少女口齿含糊不清,依稀能听的是呶呶不休的骂声。
    “——狗东西!大畜生!死腹黑!老玩意儿!”
    “想要舒服些,叫夫君哥哥。”
    “你休想!郑却祸你就是个炉鼎!我用完就扔你张狂甚么唔唔!”
    很快,漫天众神发现——
    神主出关了!
    祂不声不响消失了数百年,又被一群神女在欢喜圣天寻到,只是没等神女解救,祂就把神女全给陨在丰水大阵里了。
    半片魂儿都没给留下。
    狠得一批。
    众神:“……?”
    不,不可能,他们的神主怎会杀戮前来拯救祂的神女!
    他连天星小轮殿的老祖们都容忍得下,只将他们轻轻踩在了光阴雪地里,多么仁慈,多么宽恕!
    那可是欢喜圣天,是情欲之天,但凡神祇沾染半分,都是刻骨的、洗不脱的爱瘾,神女道纵然再有错,也是个拯救者吧,何至于沦落此等下场?何况神主被夺眼,被强娶,还被他们叛逆的小天帝投进爱欲之鼎,生生炼了数百年!
    神主解禁之后,竟然没跟小天帝翻脸,反而越发频繁地伴她身边。
    ……好怪。
    他们更不敢说,更不敢问。
    而萝龙龙觉得自己好惨!
    好累!
    好委屈喔!
    之前郑夙端着,什么都是清清淡淡,矜持克制,碰她都少,他还不准她碰他,好似摸一摸都能掉块肉似的,现在呢?
    他追!着!她!日!
    偏追着她捉蝶!
    还是那种彻夜不熄,提灯照花地捉!
    这厮可恶!可恶!
    可恶哪!!!
    怎么会有这么魔鬼的家伙强迫她成日吃肉的哪?她都快吐了他还挟筷喂她!
    她快吐了这厮竟然还支着脸,愈发缠缠绵绵地吻她,说着这样才能教她记得深刻,往后她的每一声夫君哥哥,都会被他顶到暴烈,直至无可取代。
    这个疯子!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她的就是这一位养她的高神呢?
    阴萝往日应付阴狠魔种的手段,郑夙
    分毫不差照搬到她身上,而且还有变本加厉的迹象。阴萝当然不会像魔种一样,被郑夙玩到心神崩溃,她只觉得她要猝死在郑夙的身上了。
    偏这一尊纯情生涩的高神,如他所说,是个天资聪明的学生,当他发了狠劲,要把阴萝当太上剑典一般,往死里钻研,攻克。
    她也仿佛成了他的掌上太阿,指下颈带,每一处情关都被他了若指掌地掌控。
    于是,决堤,泛滥,失控,频繁上演。
    阴萝:要死要死要死!!!
    阴萝为了躲他,开始事无巨细地过问天族事务,还真让她寻到了一处要紧的危险。
    怎么的呢?
    原是她下了诏令,让各大圣族开始断离人世的供奉,逐渐剥离神人双方的羁绊,这免不了引起各方的恐慌与动荡,煽动也由此而起。蒋松庭的监察鹰眼遍及四方,他很快就发现了建木天根下的悬龙庙多了偷偷供奉的痕迹。
    ——供奉的不是阴萝,也不是各天阙高神。
    而是,已死的神女郑青穗!
    他是个多疑谨慎的性格,哪怕是只是一处痕迹,也循着蛛丝马迹追查下去。
    这一查可不得了!
    四圣神洲又笼罩了一层祭拜的迷雾,竟有不少人族、小仙、小神、小道暗地里供奉起死亡的神女,他们坚定相信,唯有这等心怀苍生,又愿意为苍生献祭而死的神女,才是他们抵御异界入侵的完美救世主!
    ——郑小天帝纵然悍戾无边,可她从不怜悯弱者,将来他们必将是被她放弃的一方!
    还不如供奉神女,让她复生,他们还有一线天光!
    阴萝简直被这群小蠢货气笑了,真是又菜又爱玩,她带他们重新拓局,提升战力,小蠢货们反而怀念那跳一跳什么都不用做的献祭小锦鲤!
    这算什么?弱者之间的惺惺相惜?越弱越喜欢?
    天天屁事儿多得很!
    就该让这群小蠢货也跳一跳天渊!
    蒋松庭眼见这小天帝就要暴走杀生,连忙将她环进怀里,“最近风头正紧,不宜杀生,加剧矛盾,你放心,那些小蠢货我都记着呢,日后发去给你挖矿,不挖满一百年不准回来!”
    小天帝这才气儿顺了,从那宽绰绰的镶花手袖里,似猫儿一般,竖起三根手指。
    “我矿矿多,挖都挖不完,再添两百年嘛!”
    蒋松庭被她这撒娇的举动煞到,不自觉掐紧她。
    “——别掐我腰!”
    她又嘶叫一声,郑夙昨夜突然化了雄鹿高角,果真很凌厉巨峻,宛若一座一望无际的森寒白林,密密的枝齿,细钉的珍珠盘,险些没把她顶穿!
    蒋松庭这才发现,原本爱显腰的小恶姬最近都穿得紧实,腰间更是环起了一道粉茸茸的貂毛。
    “……很疼吗?”蒋松庭放轻手劲,“祂是疯了吗?”
    阴萝噘嘴,“谁知道呢。”
    她坚决不承认郑夙是被她逼疯的。
    蒋松庭给她
    出了主意(),“我追查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煽动这些小神的,是另有主谋,就在妖世的未离不归天,你不如趁此时机,先出神洲,暂离他一段时日。”
    好主意!
    阴萝举双手双脚还有一条龙根根表示同意!
    结果,她还想着先斩后奏,隔天就在妖世的渡岸看见了那一身摇洒青金的剑袖。
    蒋松庭:“……”
    真是阴魂不散!
    阴萝:“……”
    完了!万道老母!
    被这腹黑逮住了!又得被日!
    三方气氛诡异地上了船。
    船家作为神妖两界的引渡者,什么奇事没见过,不过就是区区的三人行,他稳得住!
    且让老夫听听是个什么样式——
    郑夙:“这就是你说的出门办事,还带个小情郎给你解闷儿?郑裙裙,你真有种。”
    阴萝:“我就有种,就有种怎么啦?大兄管得可真宽呀!”
    船家恍然大悟。
    原来是兄妹的样式!
    也是,小姑娘家家的,容貌俏媚,又年纪轻轻的,随身带着一头狼,哪家哥哥都不会放心!
    船家忍不住为这位公子说一句公道话,“你家大兄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追着你来,就是放心不下你,怕你被欺负,他多疼爱你呀,有什么矛盾说不开的呢?”
    至于蒋松庭的面相,重欲,多疑,又隐隐透出一股杀煞,船家的心很自然就偏向了冷峻清颜的郑夙。
    这公子眼睛都看不见了,绝对拿的是美强惨的剧本啊!
    他绝对没有错!
    错的是众生!
    阴萝冷笑,“是啊,真是好疼爱我,白昼里做我哥哥,夜焰里做我夫君哥哥,连喘一口气都被他咽下去。”
    老船家:“???”
    什么?
    这公子万山载雪般清冷而离俗,竟还是个衣冠禽兽的样式?!
    老夫竟然看走了眼!
    老船家一个激动,船楫摇得飞快,阴萝被颠簸着,摔进了蒋松庭的胸膛,他也是本能环住了她的背脊。
    只在刹那,风雪从天而降,渡河凝结成一片冰面。
    老船家望着自己陷入冰河里的老伙计,深深沉思——
    他身后这三尊,仿佛深陷情天恨海,又法力通天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他们会赔偿的吧?
    郑夙给老船家偿金之后,两指挟住阴萝的颈肉,松松提起,“坐船都不安分,腿着去好了。
    阴萝:“……”
    阴萝的臭脸持续摆到了客栈。
    掌柜不敢触这位姑奶奶的霉头,转头看向最文弱的剑袖公子,“三位是分开住还是……?”
    他迟疑道,“一起?”
    阴萝:?!!
    她震惊看向掌柜,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勇的妖男!
    掌柜被阴萝那超勇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他、他没说错了吧?这,这里是妖世客栈,
    ()他们这点数量(),真的是开胃小菜啊。
    郑夙:“……”
    郑夙语气转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两间上房,我跟她住。”
    阴萝偏要抢他的话,“三间上房,谁家好人要跟大兄住一起啊?”
    郑夙道,“郑裙裙,你还记得我昨夜说什么?你喊一声大兄,你就偿我一次,这是今日的第三次,你记住了,今夜夫君哥哥是要拿回来。连带着前天的三次,你让你的天功做好准备。”
    “……”
    很是油盐不进!
    阴萝抓起他的手腕就恶狠狠咬了一口。
    掌柜余光瞧见,那摇青金的剑袖之下,全是深可见骨的齿痕,他眼皮一跳,不敢再看。
    阴萝惯是个叛逆的,便是她最喜欢的玩具,她抱了数日后,纵然还觉得它是心头第一,也会觉得它不甚可爱。
    郑夙同样如此。
    这位天阙高神初涉情海,似乎不知道——
    他抱她越紧,她就越生厌。
    于是,当夜,阴萝串通她的鹰犬副天君,翻窗逃啦!
    “玩家哥哥!接着我啦!”
    蒋松庭站在墙根,听见这一声,仰头一看——
    这至高天的游戏恶女,又一次,从他视野,从他高地。
    从天而降。
    身后却不是那斑斓灼灼的神阙天光,而是漫天飘雪,如同诗篇,昏暗又多情,像个私奔的夜。
    是刚响的前奏。
    他仿佛成了诗篇里那个私奔的少年。
    玩家仲殿不禁快走几步,慌慌伸出臂,去接那一篇即将降在他怀里的情爱之诗,她耳系着一对绀蝶色的长丝帛,随着冷风翻飞,猫儿眼也烁烁流光。
    他深陷而自知。
    “——嘭!哗棱!”
    这只白胸雪金背鸟,背着昏暗的夜光,从高塔,从窗,从任何一处笼中,从他所能想象的困境逃出来,又坠向了他的怀里,完美得就像是每一场游戏的最终宿命。玩家仲殿抱起他的诗篇,夺命狂逃,将风声、危险、命运、未来,都抛在了他身后。
    他拼尽全力,想尽办法,在诸天神主的无上威压之下,带着阴萝逃了七天七夜。
    他们逃到了一处妖山,里头横着一座姻缘极盛的狐仙小庙。
    偏偏此时,阴萝的天功又一次发作。
    事到临头,玩家竟有些慌乱,他开始后悔自己在现实中是个玩咖,养过鱼塘,玩过冷暴力,也交过不少的女朋友,他无数次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在游戏里引诱圣女。既然让我钟情,为何不让我在遇见我的意中人之时,我是那个干净纯稚的爱者?
    他轻轻抿唇,哑着声。
    “……我,我不太好,我去外面找个干净的,你等我。”
    他转身就被勾住了小指。
    白雪小花胸的金背鸟那样娇媚又艳,朝着他翘耸耸地翘着尾翅儿,她只是一眼,就让他所有的犹豫都停摆。细长优美的鸳鸯刀从腰侧坠落,他跪着捧上她的脸,似爱的卑者
    (),谨小慎微地讨要那一口甘露。
    云泥之别,我怎敢吻着这万众小神明。
    雨天雾霭缠绵,庙外又降起了生凉的飘雪。
    蒋松庭知道——
    祂降临了!
    他再也藏不住她!他甚至会脱离不了游戏!
    他会死!
    哪怕将死,他也要抱住他这雨天连绵的恶女神明诗篇,玩家在她耳边急促道,“郑阴萝!郑阴萝!你记住,仲殿只是我的游戏名,我现实真名的是——”
    真名被消去声。
    他愣了愣,又拉起她的手,不断地写,用力地刻,可她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快来不及了!
    可她竟连自己的真名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从来不存在!
    “太阿。”
    庙外,神祇笼着细雨,指尖微动。
    于是,万剑穿胸而过,猩红落幕。
    “真名,我的真名是……是……”
    直到最后一刻,玩家艰难拱起身,浑身浸着血浴,还勾着她的手腕,咬破指尖,歪歪扭扭刻着他的现实真名。
    哪怕一横一撇也好,让她记得,记得他的痕迹,记得他的存在!
    “嘻嘻。郑夙,你看男主他,好可怜喔,都哭了呢,咱们快别欺负他了呀。”
    轻快的笑声响起,玩家瞳孔蓦地一颤。
    他突然惊醒——
    不是私奔。
    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又听得身后的天阙高神道,“郑阴萝,别玩了,处理好就跟我回去。”
    “郑夙叫我回去了,别哭了呶。”
    阴萝拇指擦拭着玩家的脸颊,却发现他的眼泪越流越多,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雨水。
    “男主,那我亲亲你,亲完你就乖乖上路,好嘛?”
    她竟真在他的额心,恩赐一般,落下蜜酣酣的一吻,天命之子死于反派恶女之手,完美得就像是每一场游戏的最终宿命。
    他眼中的狐仙小庙,冷冷潮雨与飘雪,指尖乌血疼痛却写不出的名字,以及她的稚艳带笑却分外冷漠的眉眼,从这一刻起逐渐远去。
    模糊,落晦,色彩也在不断褪落。
    世界从喧嚣归于平静。
    游戏结束了。可我还留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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