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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嫣手上的绳子，还没有解开，只能用肩膀去撞击江书雅。
江书雅没料到乔嫣会来这么一招，瞬间身体踉跄着往后仰去。
但她的三根手指，却神奇的仍然抓住玻璃瓶子，没让里面的硫酸受到丝毫影响。
“臭婊子！”江书雅站起来，朝着乔嫣的胸口，踹了一脚。
“你以为我没有带人来，我一个人就对付不了你？”
“我今天既然带你来到这个地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我反正都已经得了这种病，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但我一个人去死，实在是太孤单了，带上你这个乡巴佬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才不会太孤单。”
江书雅这一脚，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乔嫣只觉得心窝处猛然一滞，差点痛晕了过去。
等她回过神，再抬起头时，江书雅再次举起瓶子，朝着她的脸慢慢倾倒。
乔嫣倏然惊恐的睁大眼珠。
那一瞬，全身血液倒流。
可能是害怕到极致，身体便完全失去了任何行动力，脑子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唯有一双瞳孔，因为太过害怕，而紧缩抽搐。
江书雅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她就是要这样慢慢折磨乔嫣，这种想要反抗却根本逃不了的感觉，还有硫酸一点一点落到脸上的感觉，一定很难忘吧。
乔嫣反在背后的双手，全是冷汗。
但她总算还是有点理智在，到了最后至关重要的时刻，发了狠一般的摩擦着石块。
可能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就在硫酸快要倒到她脸上时，绑住双手的绳子，猛地绷断，乔嫣的双手得到解放，本能的伸手推了江书雅一把。
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总会发挥平时不可能达到的潜能。
乔嫣这一推，江书雅脚步踉跄着，连连往后倒退了好几米。
“哎呦。”江书雅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上全是一些碎石子，江书雅摔疼了，足足有两秒钟没有缓过神来，但今夜，她既然带着硫酸出来了，也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注定要和乔嫣争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玻璃瓶中的液体荡漾了几下，有几滴从瓶口飞溅出来，溅到江书雅的脖子。
传来轻微“嗤”的一声。
硫酸腐蚀着脖子上的皮肉，那几处瞬间变的皱巴巴红扑扑的。
但江书雅却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嘴角噙出一丝愈发阴冷致命的笑意，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今的她，连七根手指都没了，还在乎什么容貌啊。
像七老八十的老妪，她的步子有些不太稳，但仅剩下的那三根手指，却仿佛和玻璃瓶用502胶水黏住了似的，怎么都分不开。
“小贱人，竟敢暗算我，我要你马上尝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江书雅是真的被惹怒了。
不再像前两次那样磨磨蹭蹭，拿着瓶子的左手用力往乔嫣脸上泼了过去。
乔嫣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去夺。
谁知刚伸出去的右手，被硫酸泼了个正着，顿时传来一阵尖锐刺骨的灼痛，她嚎叫着把手缩了回来，
骇然失色的看着自己的手背在瞬间被腐蚀。
下一秒，江书雅再次朝着她的脸泼去。
仓皇中，乔嫣惊慌失措的再次伸出手，她一边去推搡江书雅，一边本能的用手挡住脸。
“啊！”
平静的夜空，像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传来乔嫣凄厉无比的惨叫。
“砰！”装着硫酸的瓶子，掉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乔嫣两手交叉着，挡在自己的脸庞前面，蜷缩着身体，痛得满地打滚。
“我的脸，我的脸！”
乔嫣嗷嗷嚎叫。
半响，两只腐蚀严重的手臂从脸上拿开。
刚才硫酸朝她泼去时，她虽然用手挡脸，可还是有无数液体泼到了她的面上。
夜色，清朗的笼罩在乔嫣的脸上。
她的长相本就一般，再这么一折腾，就跟鬼一样，简直没法看了。
被灼伤腐蚀的皮肉黏连在一起，皱巴巴的，鲜红鲜红的，还带着血丝。
“我的脸，我的脸……”乔嫣快要痛死过去，可她强忍住那种无法言说的痛楚，低头哆嗦着寻找镜子。
地上全是断壁残垣，她突然在碎石子堆中看到一块碎掉的镜片，连忙把它拿了出来，对着月色，凝视自己这张脸。
一秒、两秒、三秒。
乔嫣看清自己的脸。
看清脸上的皮肉跟剁开的五花肉沫一样，恶心，令人作呕。
她的瞳孔里，倏然迸射出一道杀人的厉光。
“江书雅！”
咬着牙齿，转过身，她屈膝从地上站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江书雅看到乔嫣被毁的脸，笑的不可自抑，“好丑啊。”
“你本来长得就丑，现在更是丑上加丑，还奢望当上盛太太？简直是痴人做梦，别说是盛煜寒这种天之骄子，就算是路边的乞丐，也看不上你这种姿色。”
“江书雅，我杀了你！”乔嫣朝江书雅扑了过去。
虽然脚上的绳子仍然绑着，可她这会儿早已失去理智，身体像装上了弹簧似的，不过眨眼功夫，就扑到江书雅身上。
江书雅早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双手残废，根本不是乔嫣的对手。
两人在地上扭打了一阵后，江书雅渐渐处于下风。
乔嫣从碎石堆里找到一根长长的钢筋，对准江书雅的心口位置，猛地刺了进去。
江书雅平躺在地面上，没有反抗。
看着乔嫣被毁的脸，像是完成了心愿般，缓缓闭上眼睛。
钢筋刺穿江书雅的胸口，乔嫣仍是不解恨，像捅马蜂窝般，不停的用力插着。
直到江书雅的上半身鲜血淋淋，乔嫣才如梦初醒的丢掉手里的钢筋。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喃喃着退后。
又狰狞的笑道，“不，我是正当防卫，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用硫酸泼我，我是正当防卫，法律不能判我的刑。”
乔嫣看着有无数血从江书雅身下流淌了出来，哆哆嗦嗦的往后倒退。
“我没有杀人，是她逼我的。”
双脚打着颤，一路上不停的颠颠撞撞。
乔嫣低着头，即使这里四下无人，也不想把自己这张脸展现在空气中。
就在她不知所措，无路可走时。
一辆黑色越野车，猛地在她跟前停下，车窗划下，坐在车里面的男人侧过脸，深邃的眸光在黑夜中显得晦涩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