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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潜就返回研究中心继续工作,除了傅水,似乎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救治蔡亦为的工作在蔡亦可的帮助下,进展非常快。两个人进入潜意识空间后,有意识地开始锻炼协同作战能力,为二十天后的行动作准备。
郑平带着他的团队埋头在stx-1的测试工作中,就像忘了池潜跟傅水的存在,十天后,就连玛威和温格都对池潜的工作失去了刚开始的兴趣,他们已经懒得去池潜的小实验室盯着,干脆就在郑平的实验室用智控屏监控这边的情况,反正潜意识空间发生的事情,他们也看不见。
白天在研究中心作战,晚上回家在地下室作战,巨大的能量消耗使池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如果不是长期以来他一直接受刺的调教训练,那么身体即使不出问题,恐怕精神也要崩溃。
九月十日,第十七天。
残破不堪的战火异化地图因为池潜和蔡亦可的拯救与杀戮,已经显得更加怪异,到处都是大片的黑暗区域,就像拼图游戏玩到一半。
砰——
随着枪声响起,刀光闪过,一颗硕大的巨蜥头颅轰然落地,池潜足尖在巨蜥后背一点,腾身跳下来。
“亦为!”蔡亦可在十几米外大声冲着正拼命往地下室出口逃的弟弟喊道。
蔡亦为的脚步忽然停住,转回头。
一瞬间,周围所有的景象就如烟雾消散,这一次,蔡亦为的身影没有消失,他呆呆地看着跑过来的蔡亦可,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感觉到弟弟的异样,蔡亦可心头一跳,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姐姐……姐姐?”
听见蔡亦为嘴里发出的声音,蔡亦可忽然停住脚步,双手捂住嘴巴,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水。
“亦为!”
“好了,亦为的大脑应该恢复正常,我们可以出去了,不要跟他过多交流,因为我不确定这样做会产生哪些影响。”已经跑过来的池潜看了看周围黑暗的景象,轻轻拍了拍蔡亦可的肩膀。
蔡亦可盯着弟弟渐渐模糊的脸,忍住因激动产生的颤抖,点了点头。
退出潜意识空间,再退出连接,蔡亦可一睁开眼,就急忙推开玻璃罩,跳下座舱向旁边的穿梭机跑去。
“怎么了?”一旁正玩着手机的老叶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问。
“快,快断开我弟弟的连接!”蔡亦可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激动不安。
“你们完成了?”此时一直待在穿梭机旁的傅水发现池潜也从座舱下来了,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上也露出些激动的神色。
“是的,把他的连接断开吧,让我们看看结果怎样。”池潜一边活动手臂,一边对老叶说道。
“好嘞。”老叶伸手按下按钮。
八只眼睛紧张地盯着缓缓收回的玻璃罩,蔡亦为躺在座舱里的身体被自动程序慢慢推了出来。
苍白的脸慢慢从环形舱内露出来,蔡亦为的眼睛虽然仍然闭着,但是四人能够清楚地看见他长长的睫毛正不停地微微颤动,眼皮下的眼球也慢慢地转动着!
“亦为……亦为……”
蔡亦可颤抖的声音小心地呼唤弟弟名字。
蔡亦为的眼球转动得更快了,忽然就睁开了一道缝!
“啊!亦为!”蔡亦可大喜,连忙俯身轻轻摇动弟弟的肩膀。
蔡亦为完全睁开了眼睛,暂时没有焦点的眼珠有些失神地向头顶转了一圈,然后渐渐将目光凝聚到蔡亦可的脸上。
“姐……姐……”
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下的声带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干涩嘶哑,加上因为身体虚弱,所以声音其实就跟蚊子的嗡嗡声差不多大,但是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具有相当大的震撼效果。
“唔……亦为……”
蔡亦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声音哽咽地呼唤弟弟。
蔡亦为的手指动了动,看起来他是想抬手,但是终于又无力地落下,“姐……姐姐……我这是……在哪?”
“你是在我工作的研究中心,你已经昏迷了将近一个月,身体还很虚弱,现在不要说话了,我马上帮你联系医生。”池潜微笑着对他说。
“潜……哥,好的。”蔡亦为的目光看向池潜,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对池潜笑一笑。
池潜直到此时才终于松了一口,蔡亦为还记得他的姐姐和自己,从这个迹象看,昏迷没有对他的大脑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害。
“对对对,你先别说话,我马上给医生,还有爸妈打电话!”蔡亦可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笑着对弟弟说。
通知完蔡亦为的主治医生和他的父母,隔壁实验室的温格和玛威也跑过来了,拉着池潜询问今天的过程。
“好了,你们让池潜休息一下再说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傅水终于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蹙着眉对温格冷声说道:“你们看看池潜的脸色!他自己都快要病了!好不容易完成了这项工作,就先让他回去休息一天再说吧!”
温格闻言怔了怔,他发现池潜果然比初次见面时消瘦了很多,不由歉然一笑,连忙点头道:“是的,咱们还是让池博士先休息一下吧。”
说完,他就拍了拍池潜的肩膀,和玛威一起退出了实验室。
待在弟弟病床旁的蔡亦可也听见了傅水的话,她走过来满脸歉意地对池潜说道:“真是辛苦潜哥了,这一次亦为能够醒来,都是幸亏有潜哥帮忙,我跟亦为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之前我也是太心急了,一心想早点让亦为醒过来,都没有顾得上让你休息,实在是抱歉。”
池潜笑了笑,“都是朋友,就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了,亦为就像我自己的弟弟,哪里用得着客气,再说,我们的目标不都是一样的么?”
蔡亦可自然立刻就明白了池潜说的“目标”是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容,对池潜点头说道:“是的!”
站在一旁的傅水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狐疑的表情。等蔡亦可走开后,她走近池潜,轻声问:“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池潜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这件事。”
“嗯?”傅水心头疑云大起,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眼正给弟弟喂水的蔡亦可后,沉着脸问池潜:“你们……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危险的事情?”
“所以说你不会想知道嘛。”池潜忽然狡黠地笑了笑。
“你!”傅水忍不住怒气上脸,狠狠瞪了池潜一眼,“快说!”
“下班后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