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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雄：“......”
陈信：“......”
周雄：“......”
陈信：“......”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阿信你真幽默。”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周雄的笑声：“我差点就被你骗了，这玩笑可开不得。”
“骗什么？我就是作品点评家啊。”
“说话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陈信懒得解释，“我给你们账号发个私信，你自个去看吧。”
“你说啥？我这信号不好，等会再聊。”
周雄挂断了电话，他站起来，着急忙慌地跑到负责账号的员工身边。
“看看。”
“导演，这不好吧......我不是那种人。”员工磨蹭着裙下的双腿，用手抓住了裙子，正准备......
“我让你把账号私信给我看看！”
员工放下了手：“你吼辣么大声干嘛！”
“看看。”
“......”
片刻后，周雄看到了私信列表，最新的信息来自作品点评家，内容很简单：
「？」
很单调的一个符号，此刻看着却感觉在被人质问。
周雄返回办公室，伸手狠狠地薅头发，他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至今还没消化好那事实给自己带来的震撼。
就说那么几句嘘寒问暖的话，在网上找了点和《好声音》相关的话题用来和陈信闲聊，顺便再用那小丑的事儿当成典型，让他深刻了解到发言的影响......
结果你告诉我，你是作品点评家？
这他娘的尴尬到家了吧！
“我真傻，真的。”周雄摇头呢喃，懊悔不已。
他早该想到的，不管是现场的点评，又或者第一通电话提到喷子时对方的直接挂断，都是线索。
可谁又会把臭名昭著的键盘侠和陈信那眉清目秀的帅小伙联系到一块啊？
这时办公室木门被敲响，伴随着高跟鞋的清脆脚步声，《好声音》总导演俞秀催促道：“问到陈信的社交账号了吗？”
周雄还搁那复读呢：“我真傻，真的......”
“你确实有够傻的。”
俞秀点点头，“为什么之前想着要通过短视频博主给节目进行宣传呢，心仪人选还是个名声最臭的键盘侠，不仅如此，他还和节目里的三个导师都闹过矛盾，你当时有没有想过，如果那键盘侠真的上台，场面会很尴尬。”
“别说了，俞导。”周雄捂着脸，痛苦道：“你之前同意过那个提议，而且......现在就很尴尬。”
“现在不尴尬。”
俞秀不理解周雄的意思，她拍了拍手上的资料，颇为自豪：
“宣传陈信，绝对是你这一季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一个素人，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霸占各大平台的热搜，现场演唱的歌曲还上了新歌榜第一，一些小有名气的艺人都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电视台领导和资方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周雄把头埋到办公桌上，“别说了，俞导，算我老周求你。”
“老周，这我可要批评你了，做出了成绩，也别那么谦虚啊！”
俞秀说：“你知道我们节目组上下怎么夸你的吗？现在所有普通员工都把你和陈信奉为大哥了，今年的热度异常火爆，我们很有机会重现第一季的荣光！”
她还把员工的表现拍成视频，放给周雄看。
可周雄低着头，只能听到手机传出来的声音：
“我超，信爷，福星！”
“今年的奖金绩效有望翻倍了。”
“害！多亏了信爷和周导，就这么两个人，把一直是难题的《好声音》热度给盘活了，别说了，放假的时候我得去寺庙帮他们两烧柱香！”
《好声音》曾是现象级选秀综艺。
可随着时间过去，一季又一季的拍摄，观众们最开始的新奇感早已消磨殆尽，如今的数据已不足当初首季的五分之一。
很难有新的观众流入，老观众却不断流出，再加上数据的日渐减少与奖金越来越少，员工的工作激情也肉眼可见地下降。
这是恶性循环。
但现在，随着陈信与《兰亭序》的爆火，人们再次想起了《好声音》节目，甚至很多人表示要再重温一下曾经的感觉。
周雄清楚，个人选手爆火给节目组带来流量，也让手下员工们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可是......
那香就不用帮烧了吧？
明年这个时候给自己上香得了。
“你哭丧着脸干嘛呢？”俞秀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比那还难受......”
“你老婆跟别人跑了，而且那个人是你看重的陈信？”俞秀想了一下陈信的模样，“你老婆手段可以啊，都拿下年轻大帅哥了。”
周雄：“......”
“说话！”
“我有罪，要谢罪......”
“就凭你把热度搞上去了，再大的罪也能将功补过。”俞秀认真道：“尽管说，有事我担着！”
“真的？”
“说！”
“陈信是作品点评家。”
俞秀：“......你罪该万死啊！”
“不是说再大的罪也能将功补过吗？”
“你原来的功劳，还是功劳吗？”俞秀长叹口气，“老周啊老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是，我们这节目的热度是炒上去了，可什么，陈信能是作品点评家啊？”
“这我哪知道啊？”周雄据理力争，“我当时跟你说过，实在不行的话试试把作品点评家的热度带到节目上，你当时是同意的吧？”
“我是同意过。”
“宣传陈信，你也同意过吧？”周雄两手一摊，“而且你不是很满意现在的宣传效果吗？”
“这是一回事吗？”俞秀瞪大了眼睛问，“黑红也是红，为了前期热度，网友的评价我可以不在乎，可问题是......我们让导师帮他宣传过啊。”
周雄沉默了。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试想看，一个仇人，改名换姓隐藏身份来到你身边，而你还傻乎乎地同意别人要求，帮了他一把，事后如果知道真相......
会不会很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是不是对那个所谓的仇人更恨了？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他周雄，还有《好声音》节目组，是负责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如果给那几个导师知道......他周雄和整个节目也要被恨上了吧？
“打，马上给我打电话！”俞秀短时间内做出了决定，她给周雄下令，“跟陈信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放弃作品点评家账号，重新注册账号配合宣传。”
电话拨通。
知道来意之后，陈信淡淡地说，“账号我不会放弃，你们看着办吧。”
这是推辞了？
周雄苦口婆心地劝着，“阿信，作品点评家这个账号的影响不好，而且也没多少粉丝，能放弃就放弃了吧，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途，以后的机会多的是，没必要纠结一个账号。”
陈信没搭理他，说起其他的话来，“胖子，我账号上有多少粉丝了？”
电话里传来那胖子的声音：“我超，信哥，牛哔啊，都被骂上八十万粉丝了。”wap.biqupai.com
“几天涨到八十万粉丝，不算少吧？”陈信又对周雄说。
周雄：“......”
你是把「被骂」那两个字给无视掉了？
“阿信，你不放弃这个身份的话，我们很难办。”周雄还在劝，“你没看微博吧？那几个导师都想提前把你收进他们战队了，如果给他们知道你是作品点评家，就凭你以前点评他们是垃圾......以后上节目了怎么办？你的以后怎么办？”
“嘭——”
手机里传来一声响，大概是陈信把手机扔远了，因为周雄听到了后来的声音，远不如之前的响亮，像是隔着一段距离。
但陈信的声音还是能清楚地传到他耳边：“让你这样剪视频，那些没必要的全都删掉，你怎么就不信呢？”
还有胖子的小声哔哔：“信哥，这样剪......太引仇恨了，容易挨打的。”
陈信：“别哔哔，你在教我做事？”
周雄：......
你指桑骂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