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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孩子,薛佳凝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像是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叶天明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他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
“后来……我才知道。”薛佳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变得更加痛苦,“他…赌博…欠了很多钱…我辛辛苦苦挣的钱被他全拿走赌了,每次赌输了还…还打我…”
她颤抖着撩起衣袖,露出了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这些……都是他打的。”
叶天明眼神一凛,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他…他还…把我们家的房子…都…都卖了…”薛佳凝捂着脸,痛苦地呜咽,“后来孩子被查出得了白血病……他嫌晦气,才同意和我离了婚……”
“这个败类,人渣!”
叶天明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沉着脸声音冰寒的说道。
薛佳凝叹了口气说:“都过去了,好歹,他我已经被榨干了利用价值,又带着病重的女儿,总算是同意和我离婚。”
叶天明听得更加心疼,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阳光开朗、成绩优异的女孩,竟在这些年遭遇了如此多的苦难。
不由得,他着薛佳凝的眼神越发同情起来。
就在这时,薛佳凝的电话突然响起。
薛佳凝着手机,脸色微变,慌忙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了严肃的声音:“是薛依甜母亲吗?”
薛佳凝急忙回应:“是。”
“薛依甜忽然高烧不退,有生命危险,你赶快来一趟吧!”
薛佳凝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手机差点掉落在地,可她捡了几次都没捡起来。
那一瞬间,薛佳凝一直麻木平静的脸上只剩下了慌张和恐惧。
仿佛天都塌了。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用袖口胡乱地擦了擦眼泪,然后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慌乱地冲出面馆,向着医院的方向奔去。
叶天明见她如此,眉头紧锁。
这个样子的薛佳凝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啊!
就算是为了当初的同学情谊,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当即,他也毫不犹豫地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狂奔,到叶天明跟来,薛佳凝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只是脚步愈发急促起来。
很快,医院的大门近在眼前,薛佳凝跑得气喘吁吁,头发也有些凌乱。
她毫不顾及形象的冲进医院大厅,直奔电梯而去。
在电梯里,薛佳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楼层数字的变化,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像是煎熬。
终于到了病房楼层,她又奔到病房门口,推开了其中一间病房的大门,到病床上的女儿脸色通红,小小的身体在被子里不停地颤抖,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医生和护士正在紧张地进行救治,薛佳凝扑到床边,握住女儿的小手,声音沙哑地呼唤着:“甜甜,甜甜,妈妈来了。”
正在一盘的医生摘下口罩,疲惫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他着薛佳凝,沉重地说:“孩子妈妈,不能再等了。薛依甜高烧不退,呼吸衰竭,骨关节疼痛,是白血病爆发征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手术,输血,输血小板!”
薛佳凝紧紧抓住女儿的小手,指节泛白,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一个字。
她只能机械地点头,沙哑地重复:“好,手术,赶紧手术。”
医生点点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随即又严肃起来:“那你就赶紧去缴费吧,先缴五万块,我们好准备手术。”
“五万……”薛佳凝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茫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我……我没有带那么多钱……”
她慌乱地翻着口袋,可是口袋里只有几张零散的钞票和一些硬币,加起来也不过几百块。
她绝望地向医生,哀求道:“医生,求求你,先做手术吧,我女儿真的等不了了,我之后一定会把钱补上的,我一定会的……”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依甜妈妈,我们也没有办法,医院规定,没有缴费,无法进行手术啊……我们也想救孩子,可是……”
薛佳凝闻言,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滑落,绝望的情绪将她紧紧包围。
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地着女儿……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深渊中拉了回来。
“走,咱们赶紧去缴费。”叶天明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像是一道曙光一下子就照亮了薛佳凝的心。
薛佳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着他,哽咽道:“可是……我没有……”
叶天明打断了她,急切的说道:“钱你不用担心,我有。咱们赶紧去,你女儿的信息还得你来告知。”
他一边说,一边拽着薛佳凝就脚步匆匆地往缴费处走去。
缴费的过程很顺利,叶天明甚至没有眨一下眼就刷了卡。
薛佳凝着他,心中只觉得无比温暖踏实。
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挡在前面照顾过。
这种感觉,真好!
可惜,她欠叶天明的人情,越来越多了,只怕,以后都未必能还的起了。
缴费完成,薛佳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紧紧攥着缴费单,像是握住了一块珍贵的宝石,生怕它会突然消失。
回到病房,医生见到缴费单也很兴奋,转头就着医护,掷地有声的说道:“走,赶紧准备手术。”
话音刚落,早就已经在等待的众人手脚并用,迅速开始推着病床往手术室赶。
薛佳凝和叶天明也都扶着病床快速的走动。
叶天明着病床上的小女孩,依稀可以出和薛佳凝有些相像。
哪怕是只有三岁,但是依然可以出她的可,要不是太过瘦弱,真的就是个洋娃娃了。
只是,本应该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感受这个世界的年纪,她却只能痛苦地躺在病床上,小嘴微张,满头的冷汗。
她的意识似乎已经模糊,一直喊着:“妈妈,我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