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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6
【谁懂他红着眼尾、抬眸看人时的含金量啊?!宫止你还不亲上去?!】
【我的天,森森这么能忍痛,感觉他和之前真的一点都不一样了】
【是啊,他之前用许竹生这个名字的时候,手上划破一点点小伤口,都一定要全剧组来停工陪他的】
【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坚强了?】
【为了捞钱嘛,能忍就忍了】
【脚踝肿成那个样子,要是搁我,我可忍不了,肯定要疼得嚎啕大哭了】
【确实,上次我打篮球崴脚了,回家之后我抱着我女朋友哭了两个小时才缓过来】
温竹森确实疼得不得了,以至于额际泌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扭到的手腕根本不敢用力,只能虚虚地搭在曲起的腿上,无措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
“宫先生……”
他真的很想把这条被迫搭在茶几上的腿放下来,可无奈实在是没有力气,不得不求助于宫止。
“我真的没事的,”温竹森看向离自己有点儿远的行李箱,小声说道,“用那个喷雾,喷一喷就好了。”
以前在打工的时候也经常会扭到手腕或者脚踝,时常备着药,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宫止清楚温竹森的药包就放在行李箱里,便想要起身去拿,先简单地帮温竹森处理一下伤口,之后再决定他的情况需不需要去医院。
但鼎鼎跟他很默契,发现自家乖宝贝往行李箱那边看了一眼,加之结合着森森受伤的情况,立即就明白了乖宝贝需要什么。
奶娃娃从地上站了起来,“哒哒哒”地跑到行李箱边,熟练地拿出了那个小药包。
森森每次都是从这个药包里面拿东西吃。
乖宝贝说过,粗粗的红色十字代表的是医疗机构的特定标志,而人们在生活中放在家里的东西要是有这个标志,就代表生病了或者受伤了。
想起森森每次身体不好时的憔悴模样,鼎鼎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药包递给了乖宝贝。
随即萎靡地颓着小肩膀,闷闷不乐地坐在了森森的旁边。
鼎鼎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森森脚踝上的红肿,亲自监工乖宝贝给他上药的进程。
【笑死我了,咱叔叹气之后,一屁股坐在旁边垫子上的举动,简直和我爷一模一样】
【他还背着手哈哈哈哈,小小年纪咋就这么多让他感到发愁的事啊hhh】
【刚刚这一大一小蹲在森森的面前,我突然感觉他们两个……好像啊】
【其实我有听说,宫止在外面是有私生子的】
【你听谁说的?可别胡乱造谣奥】
【是的,想要造谣之前,先去了解一下Concourse集团的法务团队,看看你能不能负得了造谣的责任再出来胡说八道吧】
【(竖起耳朵)呜
呜姐妹接着说呀,我花生瓜子都准备好了】
【估计是没有造谣的成本和胆子,不敢出声了(笑)】
宫止从药包里拿出那瓶掉了标签的喷雾,放在手心里掂了掂,目光微沉。
已经被用掉一大半了。
看来经常会发生磕磕碰碰的事。
他不知道温竹森瞳颤的事情,只觉得温竹森在家里走来走去的时候会不小心,便默默将回去之后要用海绵把家里尖角的地方都包裹上这件事记下了。
“呲——”
宫止将喷雾的口对准温竹森的脚踝,长按着呲了一下。
棕褐色的药液沿着形状漂亮的踝骨一路蔓延,滴落在提早垫好在足跟处的厚实纸巾上。
“按的时间可以短一点,这……”温竹森心疼地看着宫先生手中的喷雾,“这太浪费了。”
宫止:“……”
他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会注意。”
温竹森没想到宫先生居然会这么听劝,接下来的每一下,按动的时长都恰到好处。
但满意的同时,他却也在暗自咬唇忍痛。
说不痛是不可能的。
默不作声间,温竹森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将视线落在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叔侄二人身上。
不得不说,明明十分相似的眉眼,长在宫先生和小叔的脸上,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样子。
只有这样近距离细看的时候,才能从这冷毅与乖萌的矛盾冲击中,找到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的证明。
……但毕竟拥有近距离端详他们两个这种机会的人,属实是少之又少。
其实无论是网友和粉丝们,还是一同录制节目的嘉宾们,大家不是没有怀疑过鼎鼎就是宫止的儿子。
两个人的眉眼相似,抬眸看人时的淡然目光也总是会让人萌生出他们过于相像的念头。
只不过作为宫家的少董,宫止多年来的履历都是非常清晰透明的,向来洁身自好。
除了在公司之外,就是在宫家老宅里陪伴长辈喝茶下棋,从不踏足灯红酒绿的奢靡之地,更别说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期间,偷偷和人恋爱并生下孩子了。
最重要的是,很少有人见到过财阀家的继承人会不随父姓。
鼎鼎姓虞,不姓宫。
这一点,是直播间的观众们以及各大平台的网友们讨论的最热门的话题。
【都什么年代了,谁说继承人就一定要随父姓啊?】
【看宫先生这么开明的人,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对老婆很好的人】
【等等,如果鼎鼎真的是他的儿子,他又真的有老婆,那……森森算什么?】
【天哪不要啊,在事实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大家还是别乱说了吧,我好不容易磕上这么般配的一对儿,我真的不想他们塌房啊!!!】
“喷一下手腕吧。”
宫止做事的动作非常迅速,处理好了脚踝处明显的泛红,便抬手握
住了温竹森的手臂,准备喷一喷他的手腕。
温竹森被宫止伺候得很安逸,这工夫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地听之任之,完全不反抗。
“疼吗?”宫止凑到温竹森的手边,吹了口气。
此举并不会对伤口的恢复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却让人的心莫名其妙地变得……痒痒的。
温竹森舔了下嘴唇,纤巧的喉结轻轻滚了滚。
“这里喷了,”宫止放下喷雾瓶子,卷起温竹森的裤脚,动作又轻又缓,“我再看看其他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温竹森刚从脚踝处传来的凉意中抽神回来,就发现宫止已经开始动手了,不禁又羞又急地伸出手,按住了宫止的手背——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宫先生,不用麻烦的,而且上面应该没有受伤……”
没想到却被站在旁边监工的鼎叔开口教训道:“森森~你要乖乖听话喔~不可以把伤口藏起来不处理喔!”
温竹森正想狡辩,说自己应该是没有别的伤口了,就听见蹲在自己身前的宫止也跟着帮腔了一句:“这间屋子里,咱叔的辈分最大,得听他的。”
闻言,鼎叔得意地挺起了小胸膛:“(*^▽^*)”
温竹森:“……”
宫止低垂着脑袋,并没让温竹森发现自己唇边的笑意,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
【他在笑!诡计多端的小狗啊嗷嗷嗷!】
【好!很好!检查有没有伤口好啊!继续往上卷!(探头)(伸长脖子)】
【呜呜老婆的腿真的好细好白啊】
【宫先生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是怎么忍得住的啊?】
【姐妹冷静一下,这毕竟是在直播呢,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都说色是刮骨刀,但是我的骨头硬的很,求求了刮我吧o(╥﹏╥)o】
仿佛是亲眼看到了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对着当前的这个画面时,所表露出来的狂热与激动的情绪,宫止停下了继续往上卷温竹森裤腿的动作。
见他动作一顿,温竹森还以为自己腿上有什么其他的狰狞伤口,让宫先生觉得反感了,不由直起身子,也看向了自己的膝盖。
鼎鼎也不知道乖宝贝要做什么,眨着大眼睛仰头望着乖宝贝,似在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动作,解除心中的疑惑。
“小叔,”宫止转头看着自家小叔,“你想不想跟德米特里他们一起玩呢?”
温竹森:“???”
宫先生怎么会这么突然地让小叔出去玩儿?
宫止的这个行为,温竹森虽然不懂,但鼎鼎却立刻就懂了。
鼎鼎知道上药的时候是很痛的,尽管森森再坚强,也是有可能会在上药的时候掉金豆豆的。
乖宝贝让自己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儿,一定是为了保护森森的面子~
他这个做小叔的,当然要义不容辞地保护森森啦!
于是,奶娃娃气势如虹地应声道:“超级想!
”
只有这样才能让森森觉得不丢脸!
宫止继续忽悠:“那你既然这么想跟他们一起玩儿,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现在应该出去找他们玩儿~”对这些简单的问题,鼎叔对答如流,“我现在先去找楠楠哥哥吧~他说很想玩一下我的推土机~”
说完,又抱住森森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小肉脸儿贴上去,亲昵地蹭了蹭,抱着森森给自己买的小汽车模型扬长而去。
没有一丝留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温竹森满脸懵然。
如愿以偿地送走了自家小叔后,宫止站起身来。
他转身走向房间门,拿着鼎鼎的外套,毫不犹豫地抬手罩在了镜头上。
【!!!】
【盖住镜头,又把我叔赶出去,宫止,你到底要干什么!】
【咱叔到底啥时候能拿到幼儿园文凭啊,都快被宫先生给忽悠瘸了】
【救命啊!宫先生!用得着这样吗?!】
【啊啊啊太过分了!每天看老婆是我唯一的快乐源泉,怎么可以这样子!】
【呜呜呜少董你真的别太爱了】
【不能得到老婆,就算是看看老婆的腿也不行吗?(跪地)】
虽然镜头是无法发出声音的,但看到镜头被罩住之后,温竹森还是莫名地松了口气,朝宫止抿了抿嘴唇。
宫止的视线停留在青年唇边的浅淡梨涡上,愣了会儿神,清了清嗓子,偏开视线。
温竹森当然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宫先生会愿意跟自己聊天儿,于是便低下头,想要自己找点儿什么事情做,也能缓解掉凝聚在这房间里的尴尬氛围。
“我再看看。”
宫止重新半跪在了沙发边上,修长温热的手指握住了温竹森纤细白皙的小腿。
这一次,温竹森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宫先生是好人,他不会做不好的事情的。
温竹森这样想着,忍着赧意,低垂了视线,置于身侧的细长手指蜷得死紧,只等宫止查看完毕,彻底放过他。
“好了。”宫止缓缓放下温竹森的裤脚,速度慢得仿佛在刻意碾磨人心。
温竹森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立马又生出歉疚来。
宫先生的这张脸上,几乎永远不会出现任何象征着负面词汇的情绪。
他作为被宫先生帮助的对象,又怎么能随意对宫先生的心思生出疑虑呢。
更何况,那温热指腹划过膝尖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半点儿不适的滋味儿都不曾有的,相反……心头还会泛起难以言喻的滚烫波澜。
“我抱你过去躺着。”宫止的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
而他的每一句话,也都是温竹森刚好需要的,这种恰到好处让人完全无法萌生出抗拒的情绪。
为了能让宫先生省点儿力气,温竹森抬起手臂,搭在了宫止的两侧肩背后面。
隔着宽松
的卫衣(),仍旧感受到了宫止背后贲张的肌肉线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弧度毫不夸张,无论是手感还是视觉观感,都是完美得不容置喙。
温竹森耳根发烫。
……他在想什么啊。
宫止没有察觉到怀中的青年几乎像是被丢进锅里煮熟了一样的脸色,步伐稳健地把人放进了被窝,顺手掖好四个被角:“休息一会儿吧。”
温竹森点了点头,根本不敢抬头看他,语气也有点儿结巴:“谢、谢谢宫先生。”
看着温竹森疲惫地靠在床头,手上却还在细致地叠着鼎鼎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他刚刚一脸苍白地坐在沙发上,任人摆弄的可怜模样。
这样好脾气的青年,是绝对不会跟陈征旬父子一般见识的。
但……宫止的眸色蓦地暗了下来。
他可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
“咳咳……”温竹森把鼎鼎的小外套叠好放在了触手可及的沙发上,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房间里的摄像头已经盖住了,所以就算温竹森没有穿外裤,也不会被外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
想到这里,宫止才堪堪放下心来。
“要是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吧。”
早在坐到沙发上之前,温竹森腰后的麦就被宫止担心硌到他的腰而解了下来。
这工夫也就不用再折腾温竹森坐起身摘掉设备了。
温竹森似乎确实是有点儿累,听到宫止的话后,低低地说了声“好”,继而顺着床头的弧度滑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上半张脸,下巴和嘴巴都被掩藏在了被子下面没有露出来,像是怕冷似的。
宫止眸中染上笑意。
温竹森很快就睡着了。
见人呼吸渐沉,宫止越发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
宫止掏出手机,调成静音后点开了消息。
是爷爷奶奶在他们家的群聊里说话了。
【Sophia:竹森呀,阿止去参加节目,有没有给你和鼎鼎带来麻烦呀?】
【Sophia:你千万不用照顾阿止哈,他自己会找饭吃的】
【无敌至尊勇士:这个“找”字用的就很灵性,我非常赞同】
宫止:“……”
爷爷奶奶又开始了。
幸亏他方才让竹森在睡觉之前,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否则就按照温竹森这有点儿傻乎乎的礼貌性格,肯定会在手机的震动声响起的瞬间就蹿起来,抱着手机一板一眼地回复爷爷奶奶的消息。
为了不让爷爷奶奶继续“嘲讽”自己,宫止连着发送了十几张自己给鼎鼎和温竹森拍的照片到群里。
然而还是没能阻挡住爷爷奶奶势如破竹的吐槽。
【Sophia:阿止,今天怎么是你发照片过来呀?】
【Sophia:我觉得你拍的照片,不如竹森拍得有意境】
【无敌至
()尊勇士:阿止和竹森他们小两口感情好,谁发不都是一样的吗】
【无敌至尊勇士:不过确实没什么意境,以后还是让竹森拍吧】
【无敌至尊勇士:[玫瑰][玫瑰][玫瑰]】
【7:……】
【7:爷爷又改网名了】
【Sophia:诶?还真是,阿止要是不说,我都没有发现】
【Sophia:宫仕昌你马上把网名给我改回去,不然把你踢出家族群】
对于自家老婆的命令,非常喜欢自己目前这个“无敌至尊勇士”网名的宫仕昌先生选择装傻,对着自家孙子转移注意力。
【无敌至尊勇士:诶?竹森在做什么呀?】
【Sophia:你们两个相处得怎么样呀阿止,你没有惹竹森生气吧?他的身体比较弱,你可不能气他啊听见没】
宫止也有意帮爷爷保住他喜欢的网名,直接打开手机后置摄像头,拍了一段儿温竹森熟睡中的视频,发到了群里。
发完之后,又想着要借此来让爷爷奶奶相信他和竹森的感情状况良好。
于是掏出了随身携带在口袋里的结婚戒指,戴在了手上。
而后又打开摄像头,装作不经意地录了一段儿自己用戴戒指的手帮温竹森掖被角的视频,按下发送键。
以至于这一次,直接炸出了时常在群里潜水的宫佩虞女士。
【宫佩虞:哟,戴着戒指呢】
【宫佩虞:阿止仔出息了】
比起活泼健谈的爷爷奶奶,宫止更敬畏自己的姑姑。
因此当宫佩虞在群里现身之后,他便借着自己要去照顾温竹森和鼎鼎为由,直接遁走了。
宫止刚放下手机,外面走廊就传来了一阵迅疾的脚步声,听上去似乎是奔着他们的房间来的。
由于德米特里太着急地想要见到鼎鼎了,但又不知道鼎鼎正在楠楠的房间里玩推土机,便一路朝他们的房间跑了过来。
此时见到森森哥哥和鼎鼎弟弟的房间门虚掩着,并没有完全关严,他直接边敲门边推开了门。
“鼎鼎弟弟~你看,我的拖拉机是不是坏掉了……”发现房间里并没有鼎鼎弟弟的身影,反而是睡着的森森哥哥和坐在床边的阿止哥哥,德米特里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歉意,“阿止哥哥对不起。”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宫止不知道冲进来的人是谁,还没回身朝门口看过去,手上就已经下意识地去拉过被角,想要罩住温竹森露在被子外面的长腿。
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左手上,还戴着刚刚为了向爷爷奶奶证明他和温竹森感情很好的戒指。
见到跟在德米特里身后的摄像师之后,宫止才瞬间反应了过来,匆匆把左手揣进了冲锋衣的口袋里。
然而为时已晚——
【德米特里兄弟二人的摄像师立大功啊,我看到老婆的腿了(爆哭)】
【老婆睡觉居然这么不老实吗?还骑着被子(擦口水)】
【我嘞个豆,宫止天天吃得这么好吗?!】
【他们两个在房间里面待了这么久,我真的好酸啊啊啊】
【我就说森森是那种死缠烂打就能追上的男生,果然被宫止给缠到手了(痛心疾首)】
【等一下,刚刚宫先生左手无名指上一闪而过的……是戒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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