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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站不住，晃了一下，浅蓝立即扶住她。
“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交个御医来？”
浅蓝看着沈韶华发白的脸担忧的说道。
沈韶华气恼的叹了口气：
“气都要被气死了，叫什么御医有什么用？”
她要被谁气死了，浅蓝自然清楚。
“娘娘您消消气。公主殿下这次是冒失了些。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您最疼爱的公主殿下啊。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您生气归生气，该想办法还是要想啊。”
“本宫想什么办法？这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太后已经听见了，王府那边，是好说话的？还假传太后的旨意，这本身就是死罪了。那个死丫头，她有多大的胆，买凶杀人还假传太后的旨意，这两样叠加起来，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
沈韶华气的直哆嗦，声音都在颤抖。
浅蓝将她扶进正殿，，唤了个宫女倒了杯茶水来，递到了沈韶华手里才道：
“娘娘，其实方才的事情，奴婢仔细想想，倒觉得有些奇怪呢。”
“什么奇怪的？”
沈韶华喝了口水压了压心头那火烧火燎的感觉。
浅蓝说道：“公主殿下是刁蛮了些，有时候做事不太考虑后果。可就今日这事来说，奴婢倒是相信她没有想要杀害王妃的意思。奴婢总觉得公主后来说那些话是真的。许是有人利用了公主。”
沈韶华愣了一下，看看浅蓝，心中又把慕清辞说的话翻出来想了一遍。
刚刚她在气头上，没仔细想那些话。
现在想来，慕清辞想表达的就是浅蓝说的这个意思。
沈韶华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谁会对白无双不利？”
“这个不好说。”
浅蓝回道：“想想这宫里，那白家的姊妹俩跟王妃都不是很和睦。他们俩都有可能。除此之外，也也许也有旁人想趁机生事。甚至有人想针对公主，专门做了这事嫁祸公主都有可能。再往前想，有人想以此打击娘娘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这么一想，这可能的人选就多了。”
沈韶华还没想到这一层，现在一听这话，头皮都发麻。
“如今这人已经死了。清辞自己又说了出来。还如何查证？”
闻言，浅蓝也皱紧了眉头：
“是啊。就是不好查证。这件事一定做得极其缜密，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否则的话，太后不会用加供词套话这一招。如今，娘娘要想办法把这真凶找出来才是。”
“就怕没时间了。”
沈韶华叹道：“毓湖很快就会把这些上报给陛下。还不知道陛下怎么处置呢。就算你说的有理，本宫把这些跟陛下说，陛下相信吗？没有证据的事，陛下也只觉得清辞再推卸责任。”
这倒是真的。
浅蓝拧着眉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安慰沈韶华：
“公主殿下毕竟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陛下就是一时生气，最多也就是责骂几句而已，想来不会怎样的。”
“责骂几句？”
沈韶华看看浅蓝，摇摇头：
“你想的太简单了。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还能说她年轻不懂事。这都第二次了。而且，这次她是趁着云笙昏迷不醒的时候对白无双不利的。王府的怒气非同小可。就算陛下有心袒护，这次王府不见得会让步。”
“让步？上次王爷就在咱们这宫门口打了公主，这都是旷古未闻之事了。这不能算让步吧？王爷还能怎么着呢？还能真杀了公主？娘娘，您多虑了。”
浅蓝有些不以为然。沈韶华没有因为她这些话而减少担忧，那脸色依旧暗沉焦灼。
“难说。本宫知道，云笙这些年对本宫和太子都很克制。本宫想，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顾忌陛下，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身体不好。大概不想争什么。
本宫之前是跟太子一样的想法。总觉得要提防他。
后来本宫也想了想，他兴许真的没有夺位的心思，所以现在本宫也就没把心思放在王府那。
可如今，这白无双也算妙手回春，竟能治好了他。他的身体好了，这性子怕就没那么好了。”
“王爷那毒伤不是也没完全治好吗？说是王妃说的只能保十年无虞，后面也很难说。”
浅蓝提醒道。沈韶华冷冷勾了勾唇角：
“这是她跟太后说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谁又知道这不是他们夫妻俩的策略？告诉比我们他的身体没全好，打消我们的顾虑。这样我们就不会提防他了不是吗？”
“这……”
浅蓝紧紧皱着眉。
沈韶华又叹了口气：
“原本我也不相信他还能好起来。可现在，本宫越来越觉得确实低估了白无双的医术，说不定，她已经完全治好了云笙。哎……”
慕云笙若平安无事一直健康的活着，对慕黎夜又是个莫大的威胁。
儿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女儿又这样。
想到这里，沈韶华就头疼不已。
浅蓝见她伤神，又劝道：
“娘娘，要不您先别想了。休息一下。这事已经这样了。奴婢去查一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去把。”
沈韶华有气无力的说着。
她现在也很怀疑另有真凶。
但是这事不好查证。
就像这宫中很多其他的事情一样。
不说别人，她自己就做过。对于那些她容不下的嫔妃，皇子，她也下过狠手，她做的相当巧妙，都没有查到她头上来，每一次，她都避过了。
她能做到，别人也可以。
所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有多糟糕。
她心累无比，对浅蓝挥了挥手，也不想多说了。
慕清辞回到宫中，这委屈和怨怒都没地方发泄，硬生生的咋了一屋子的东西才消停一点。
“公主，公主。”
大宫女小禾见她还想找东西砸，慌忙拉住她。
“我的公主，您消消气吧。这一屋子宝贝都被您砸没了。”
“砸没了就砸没了，我自己马上都要没了，还怕这些东西没了？”
慕清辞气道。
小禾拽着她，又给一旁的另一个侍女使眼色。
这侍女也上来劝道：“公主，现在陛下的旨意不是还没下来吗？您可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就算出了这事又怎样？无非就是骂您几句，也不会有什么的。您别生气，气伤了身子反倒不划算。”
“是啊。”
小禾附和：“陛下从小就疼您，而且上次已经因为王府的事情对您动过手了，他还能再打您不成？不会的，骂您几句，禁足几个月，您就忍着就是了。您是公主，跟那些个嫔妃不一样。她们禁足几个月很可能就一辈子失了宠爱。您就算一年不见陛下，也是陛下的骨肉是掌珠啊。您怕什么？”
“我是怕。我是气。”
慕清辞狠狠跺脚。
这些话在耳边晃过的时候，她猛然又惊醒了。
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