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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沉重的大门徐徐敞开,豪车不紧不慢地向中世纪欧式城堡的方向驶去。
停稳后,黎焕和慕雪柔双双下车,恭迎。
沈惊蛰长腿迈下,清隽的面容毫无表情,一双眸子阴沉慑人,内敛锋芒。
他脚步沉稳,气宇轩昂,上去与沈惊觉无异。
只因,他临下车前,在车上让慕雪柔给自己打了一针rc研究所研制的肾上腺素,只为了在那个男人面前,他不再是个病秧子,状态要拿得出手。
“私人住宅,请留步。”
门外,重兵把守,西装革履,戴着白手套的保镖拦住了他们。
沈惊蛰目光阴鸷,冷蔑地勾唇,修长白皙的手探入怀中,指尖夹出一张描金的卡片,递到保镖面前。
两名保镖低头一,脸色骤变,立刻齐刷刷九十度鞠躬:
“贵宾光临,有失远迎!您请进!”
慕雪柔见刚才还冷鼻子冷的人一下子毕恭毕敬,她跟着先生,别提脸上多有光了。
与此同时,她又好奇地瞄向沈惊蛰示人的那张卡片——
竟然,是一张特制的,金色扑克牌,上面雕工精美,还镶嵌着名贵红宝石。
牌面,是红桃k。
侍者引领着沈惊蛰三人走进城堡中。
黎焕全程没什么表情,慕雪柔却偷偷左顾右,心中对这穷奢极侈的装修风格叹为观止。却极力做着表情管理,生怕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先生丢人现眼。
其实,年少时她随秦姝出入观潮庄园,如入无人之境。后来跟随先生,先生在国的中式宅院,华贵典雅,也是罕见。
可来到这里,却只觉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薄了,目光太短浅了。
目所及处,都是真迹、名画、古董,在幽暗光线中若隐若现。单一个拿出去,就是千万起价!
“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慕雪柔终于没忍住好奇,亦步亦趋跟着问。
沈惊蛰目不斜视,声色如冷风过境:
“国王俱乐部。”
听见这名字,漫不经心的黎焕眸色一顿。
他为先生办事多年,行走江湖,他曾在某些异国权贵口中,听说过“kgcb”这个地方。
听说,光有钱,无法成为这里的会员,你还要有家族背景,要有权势才有入会资格。
原来,竟就是这里!
“在这里,没有买不到的东西,没有满足不了的欲望。甚至已经远远超出普通人想象的极限。”言语间,沈惊蛰唇角上扬,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慕雪柔大为震撼,又追问:“那您手里的那张扑克牌……是邀请函吗?”
“是身份的象征。”
“那黑桃k的意思是……”
沈惊蛰面靥阴郁如墨,“j,q,k,ace,是这里贵宾的级别。j是初级,以此推算,ace是最高级。其中,四个花色中,以黑桃唯尊。”
慕雪柔崇拜地笑开,“我就知道,不管到哪里,我们先生的身份都是鹤立鸡群,尊贵非凡的!”
黎焕双手抄兜,像智x一样瞥着这个惯会溜须拍马的女人:
“你是耳朵里有叉骨吗?先生说了,k上面还有ace,ace中还有黑桃a,那才是最尊贵的人。”
慕雪柔恨恨地瞪了男人一眼。
有些人,哪怕重活一遍,改头换面,那兔子尾巴随根儿的脾气秉性,也永远都改不了!
和唐俏儿那个贱人,一脉相承的令人厌恶!
“阿焕说的不错,只有ace才是最尊贵的客人。”
沈惊蛰微微眯眸,“我虽然不是,不过我和这里一位黑桃a的客人,可以说相当的熟络了。”
说话间,侍者带着他们,来到一扇庞然大物般的大门前。
轰地一声——
大门敞开,里面的世界,烟雾缭绕,声色犬马,完完全全和外面的静寂是两个世界,强烈的割裂感扑面而来。
从二楼开始,是一个又一个台,台里有人,但光线昏暗,根本不清面容,遥遥望去,像一个又一个阴森的泥胎木偶。
然而,台围绕的舞台上,正在发生的一切,却令慕雪柔震愕得险些惊叫出来!
就连黎焕这种郎心似铁的男人,到眼前的画面,深暗的瞳孔都为之一缩!
数名赤身裸体的女孩,被关在玻璃囚笼里,高高吊在空中。她们一个个脖子上戴着脖链,在玻璃笼子里或爬行,或颤抖,或蜷缩在角落里。
毫无人格,毫无尊严,与畜生无异!
真真应了那句——
富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这是……贩卖人口吗?!”慕雪柔瞪大眼睛。
饶是她坏事也没少做,但这种邪恶淫靡的场面,还是震碎了她已经塌了不知多少次的三观。
“是买卖,但卖的不是人。”
沈惊蛰嗓音慵懒,眉眼间有一丝不耐烦,但还是给她解释了,“这些女孩,若只卖皮相,根本不值什么。
可她们身体里的血,她们的器官,却价值不菲。比如,血。”
慕雪柔跟了他后,在rc研究所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沈惊蛰的画外音,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现在,国有些顶级的财阀权贵,他们为了长寿,为了永葆青春,听说会抽干优质的,年轻女孩的血跟自己的血交换,或从中提取某种物质服用,以此达到目的。
真是罪恶滔天,恐怖如斯!
闻言,黎焕眉宇一紧,望着那些绝望的女孩,他明显感到心脏不适,再不想往里面迈一步。
但,没办法,作为保镖,他还是要寸步不离,保护沈惊蛰。
侍者引领沈惊蛰三人上了台,来到一个包间门口。
“沈先生,请。”
侍者掀开厚重的丝绒帘幕,沈惊蛰面无表情,探身而入。
就在帘幕落下的刹那,慕雪柔和黎焕同时到了里面坐着的中年男人,但,仅仅只是一眼——
那个男人,深目鹰鼻,穿着矜贵考究的红丝绒西装,梳着溜光水滑的背头,五十来岁的样子,经过一番打扮,冷不丁过去,也就四十出头。
“舅舅。”沈惊蛰身子微倾,扬起晚辈对长辈那种彬彬有礼的浅笑。
男人咧了咧嘴,露出过于整齐的牙齿,森然如白骨:
“外甥,好久不见,你腿脚利索了不少啊。”
慕雪柔陡然心惊!
这个男人,不就是当年震惊全国的杀人犯,先生母亲的兄长,凤律川吗?!
他不是在监狱服刑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