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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的水晶都不是凡品，无瑕疵无气泡晶莹剔透，还会闪闪发光，若是放到市场上，绝对能卖出天价。
当然，当然，狄克是没有这个鉴赏水平的，在他眼里这些珍贵的天然水晶和夜光的玻璃球没什么分别。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狄克盯着那水晶看了一段时间后，他还真的感觉自己从水晶中看到了巫婆所说的那些品质。
他竟然在觉得一块通明的石头生者烈焰红唇，还有着雪一样白的皮肤。
不愧是巫婆，手段就是诡异……唉？
狄克忽然一愣，好像也不算诡异，他的变形术能做到更奇异的效果——他能让一个有着皮鞋拥有剃须刀的功能，或者换种说法，让一把剃须刀拥有皮鞋的外形。
哪怕皮鞋本身没有刀刃，也能刮胡子。
在巫术中，形态本就是表象，“属性”才是物品的实质。
原来如此。
狄克大概明白巫婆的巫术都是怎么一回事了。低温却不“寒冷”的山谷锋利之极的细剑会动的树怪似龙非龙的怪物，这些本质上都是不同属性的剥离和注入。
而这些水晶也一样，巫婆将收集来的“美”放在了上面，水晶自然也就有了相应的属性，哪怕外观并没有随之变化，属性却依然在。
在“领悟”了这一点后，狄克再看那一面墙的水晶，便发现，巫婆的藏品远比他想象的要丰富，其涵盖的范围也异常的广泛。
头发眼眸脸型肌肤身材……各式各样的属性杂乱的排列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是“美”作为一种主观的评价，总归是千姿百态的，巫婆的收藏中，也存在着许多的重复。仅仅是在“眼眸”，狄克就看到了“纯净”“深邃”“锐利”等多种类型。更不用提那足以凑够一道彩虹的“发色”了。
“抢来这么多是打算玩换装游戏吗？”狄克小声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巫婆到底害了多少公主。
“抢？可不敢这么说！”巫婆近乎惶恐的回道，“每一个公主的心愿我都有好好的完成，有些我还付出了大力气呢。”
巫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王冠。
狄克立刻从王冠上读出了复数的属性：英俊正直善良忠贞勇武……
“这是？”
这时，又见巫婆又摸出了一条缰绳：“这个是配套的。”
缰绳中储存的属性就很简单了：毛皮柔亮洁白无瑕
一看这个狄克就明白了：“白马王子啊？”
将这堆属性随便找个贵族青年身上一扔，一个完美夫婿就这么出现了。
“没错，就是白马王子，这是我所达成的所有心愿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这些可是我为帝国公主精心准备的，每一个属性都是从真正的男性贵族身上取来的，配得上那位殿下的身份。你知道，拥有这些特性的贵族有多难找，我花了三百多年才……”巫婆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眼神依旧盯着狄克的手，嘴里却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能看到其中储存的东西？”
“能啊。”狄克点点头。
“竟然有这个资质。”巫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嗯？怎么了？”
“我是为你而高兴，”巫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谄媚的微笑，“这样你就能更快的学会我的巫术了。”
“是吗？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这个，能不能先将它给我……”巫婆眼光灼热的瞪着狄克手中的头发，“我不是想要反悔，只是用它和公主沟通还需要很长时间的仪式准备，我们可以节约一些时间。”
“这个，”狄克也低头看了眼，“还是先说清楚的好，被抽走了属性的人会怎么样？”
“属性？不不不，谈不上属性，我只是拿取了她的‘美’，她的突出之处，不会对她的健康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外貌会变得平凡。”
“我是不可能伤到一位公主。”巫婆再度强调道，“公主是世上最高贵，最纯洁的少女，世间所有的恶咒都无法伤害到一位公主，只有在一位公主心甘情愿，甚至真心奉献的情况下，我才能取得她们的‘美’。而且就算如此，我也会给其次一级的‘美’进行补偿。”
“换言之，我的巫术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不利影响……”看着狄克的表情，巫婆无奈强调，“这些真的是巫术领域的常识，等你对巫术有了深入了解后就明白了。”
常识？看着巫婆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扯谎，而且她似乎也犯不着用如此拙劣的谎言去欺骗自己。
呵呵，看来这巫婆不光没学习过其它语系的巫术，就连正经巫师都没见过几个。
不过，巫婆的话反倒让狄克下定了决心。
什么“对洛娜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哪怕巫婆前面说的都是真的，这一条也是个伪命题。
或许对寻常的武者来说，仅仅是外形出现些变化确实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洛娜不同，她早就接触到了超凡的层次。
狄克想起了当初他刚“领悟”变形术的时候，施展出来的巫术被洛娜一剑“斩断”。
对一个举手投足间就能施展奇技的武者而言，身体素质已经不是影响战斗力的第一要素，意志心态对自我的认知这些心灵方面的要素才是。
他无法确定，一个女孩在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之后，会对其心态产生多大的影响。
还是算了吧，反正巫袍的不朽属性也拿到了，仔细想想，和巫婆这么一个神经病打交道也确实很麻烦。
想办法脱身吧。
当然，狄克逃离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的巫袍和手中的头发。
有巫婆紧握着魔杖在旁边死盯着，他还真没信心能将巫袍和手里的头发送回去。
于是，狄克一边凝神寻找着施展逆召唤的时机，一边开口问道：“你想要公主的什么属性？”
巫婆的眼神依旧没从狄克手上离开，嘴上倒是飞快回道：“身高，帝国公主能成为当代‘最美公主’，她那矮的恰到好处的身高功不可没，这也是其她大多数‘最美公主’最为缺乏的一种美。”
“哦，身高啊，她确实是个矮冬瓜，倒也合情合理……”原本来应和着的狄克忽然一滞。
唉？身，身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