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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慕诗尼生平从不吃亏!
大雪茫茫,地上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泥泞,雪水被地热蒸腾融化,化作了泥流在山间流淌。
虎背上慕诗尼一双眼睛落在五雷炼铁手上不肯挪开,认真研读着五雷炼铁手中内的每一句话,可五雷炼铁手何其玄妙,乃是神魔武学,慕诗尼纵使是天纵之资,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没看到石龙练了半辈子,都差点把自己给练死了,炼铁手依旧还没有入门?
崔渔倒也不吝啬,轻飘飘的指点着,毕竟炼铁手对他来说也就只是一门辅助武功而已,自家的金手指与神通才是根本。
能用不怎么值钱的东西置换一条人命,也是值得的!
「我看你也是练习武道的,应该知道炼铁手的珍贵,为何就这么传我了?」慕诗尼坐在崔渔身后,话语中充满了不解。
她要是获得这等传承,别人看上一眼,也要将对方的脑子挖出来人道毁灭。
「生命的重量,本来就不是任何东西可以衡量的,包括你所谓的神魔武道。」崔渔头也不回的道了句。
慕诗尼看着崔渔后脑,直勾勾的看着,活了百岁的人了,此时竟然心中有所触动:
「真是世间少见的善良之人,他这么爱众生、爱生命,一定是一个好到极致的好人。好人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大不了,以后不阉割他了。」
勐虎一路狂奔,空气中都是暖风,夹杂着细雪的清凉。
天空放光,一片蔚蓝。
「你家在哪里?」慕诗尼好奇的问了句。
「两界山下李家村。」崔渔回复了句,然后郑重的纠正了句:「是咱们家。」
来时很慢,可回去的速度一路风驰电掣,三日后李家村在望。
雀鹰回到熟悉的地盘,不断得意的鸣叫,一会冲入云霄,一会落在大老虎的脑袋上,惹得大老虎抬起爪子,满脸厌烦的拍着。
崔渔下了虎背,然后面色严肃的训斥了句:「孽障,去两界山内玩耍,切不可伤人。」
然后又摘下木头,刻了一个牌子,挂在老虎的脖子上:「我那杨二哥是个勇勐的人,保不准你撞上,给你刻个牌子,免得你没了命。」
崔渔说完话后看着虎背上的慕诗尼:「随我回家。」
是回两界山的隐居之地。
他觉得自家父母太辛苦,虞整日里照顾自己也太辛苦,应该再找一个侍女。
三日奔驰,慕诗尼体内的伤势暂时稳住了,五脏内的伤势也不知如何压制了下去。
「你家不住在村子里?」慕诗尼好奇的跟在崔渔身后。
「仇家太多。」崔渔漫不经心的打量山间鸟雀,可不想被人察觉到老巢所在。
「你那些仇家太可恶了。」慕诗尼有感而发。
崔渔这么善良,热爱生命的人,都被那些家伙给逼迫到这般地步,可见那些家伙的可恶。
心中又加了句:「敢欺负我慕诗尼的大总管,等我恢复了伤势,一定帮你灭了他们满门。」
慕诗尼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的滴咕着,跟在崔渔后面不知道滴咕着什么。
崔渔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将头顶毒辣辣的太阳给顶住:「以后要打造一把遮阳伞,这样的天气太阳实在是太毒辣了。」
说到这里有些不满的滴咕着:「女魃的火毒之力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女魃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他有些想念女魃的血液了。
先定个小目标,将女魃身体内的血液都抽出来,然后用来淬炼自己。
「反正女魃也死了,留着血液也用不到了是不是?」
崔渔心中无数念头闪烁,看着两界山内郁郁葱葱,两界山外一片枯黄,整个人恍若隔世,似乎穿梭了时间光年的错觉。
「哥!」一道惊喜的呼唤喊起,虞犹如乳燕投怀,直接撞在崔渔的怀抱里。
「哥,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个月都不见你?」虞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
「哟,好可爱的小妹妹。」
不等崔渔说话,身后传来慕诗尼的声音。
虞听闻慕诗尼软绵声音,探出脑袋观望,待看到如花似玉精致绝伦的慕诗尼后,整个人立即机警起来。
美!
实在是太美了!
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美的叫人叹息,就仿佛是造物主偏爱。尤其是那股软绵绵的性格,还有她那一张毫无瑕疵的脸蛋,更是叫虞心中升起一股威胁与敌意。
劲敌!
这是自己的劲敌!新笔趣阁
警惕的看着崔渔身后美得冒泡的少女,虞整个人立即紧张起来:「哥,她是谁?」
崔渔笑了,他能察觉到,虞的指甲都扣在自己的肌肤里了,疼的崔渔嘴角一抽。
「这是哥找来服侍你的!你每日忙于修炼太辛苦,还要找时间照料我,我心中不忍。」崔渔抚摸着虞的小脑袋,小小少女心中实在是敏感。
「是真的吗?」虞瞪大眼睛,然后喜笑颜开,紧绷的面孔骤然由阴转晴。
「你说什么?叫姑奶奶照顾你?」慕诗尼听到崔渔言语,整个人有些炸毛。
「不然呢?」崔渔斜眼看着慕诗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口气她慕诗尼忍下去了。
为了万劫金丹!
为了练成炼铁手!
为了她慕诗尼重回巅峰!
「切了!这狗东西必须切了!忒可恶了,老娘这么美、这么萌,一路上不断讨好他,他竟然这么狠心叫姑奶奶做侍女,不切了她对不起我慕诗尼的名号。」慕诗尼心中小本本不断挥舞,给崔渔暗中记下一笔。
但慕诗尼是谁?
怎么会被崔渔当成侍女使唤?
「呜呜呜!」只听慕诗尼一声呜咽,接着整个人的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哥,她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起来?」虞有些不知所措。
「呜呜呜,奴……奴家中父母被人杀了,不知为何一看到姐姐,就想起我那死在歹徒刀下的姐姐,一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哭啼。」慕诗尼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下来,整个人悲从中来,声音里充满了悲切,声泪俱下闻者悲伤。
崔渔闻言也是心中感慨,想起峡谷内的惨状,对着虞道:「他家人惨遭歹徒杀害,她父母拼了性命,才将她给送出来,然后我看她可怜就带了回来,想着你也缺个人使唤,就带回来给你做侍女。」
虞闻言眼眶顿时红了,一步上前握住慕诗尼的手,然后擦拭着少女脸颊上的眼泪:「妹妹别哭,可不敢叫你做侍女。既然来到这里,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我就是你亲姐姐。」
一边说着将少女拉到怀里,轻轻伸出手去「乖打」对方后背。
「拿捏!」慕诗尼感受到掉到肩膀上的眼泪,心中暗自道了句。然后抱着虞开始痛哭起来,一口一口的姐姐叫着。
虞现在是十五六岁年纪,少女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大一小好一副姐妹情深。
崔渔见此摇了摇头,他能肯定这个叫「慕诗」的少女绝不简单,能识得太古神魔文字,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极致传承。
「走,咱们回家。」虞直接拉住少女的手,眼睛里满满都是爆棚的母爱。
身世相同,背景相同的两个少女,此时
凑在一起,立即成为了最好的姐妹。
再加上慕诗尼有心结交装可怜奉承,二人径直向山中走去,将崔渔放在了脑后。
看着二人背影,崔渔摇了摇头,然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山间草庐前
崔母正在用剪刀裁剪衣衫,忽然听闻山下传来的清脆笑声,诧异的道:「笑声有些熟悉。一道是虞的,还有一道听起来怎么也这么耳熟?」
伴随笑声靠近,两道粘在一起的人影向着山中走来,然后崔母目光划过虞姬,落在了慕诗尼的身上,整个人童孔急剧收缩,下一刻手中剪刀「卡察」一声将整块布匹裁剪的废掉。
「这样貌???这样貌???」崔母有些不敢置信,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慕诗尼。
太像了!
和当年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世上有相同的人吗?
准确来说,和当年那个人的幼年时一摸一样,简直叫人不敢置信!
崔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她!」崔母摇头,心中暗自否决:「人怎么能逆生长?听人说那人在裙玉山内逍遥快活,准备大干一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啊!」
「但世上绝不可能有毫无关联的相似,难道慕诗尼暗中成婚了?此人是她的晚辈?藏的倒是严严实实,咱们竟然没有听到风声。」崔母心中开始碎碎念念,整个人的心中怨念横飞:「机会啊!机会啊!我的机会来了。我要是叫儿子娶了她,到时候白云圣姑会是什么表情?白云圣姑要是知道自己的徒弟慕诗尼竟然暗中诞生了孩子,会是什么表情?」
「哈哈哈,当年白云圣姑处处压我一头,如今可算是被我找到报复回来的机会了!这丫头我要定了,就是我儿子的媳妇!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跑!」崔母眼睛亮了。
报复不了白云圣姑,还不能报复白云圣姑徒弟的丫头?
到时候双方成为一家人,也能出了一口恶气。
且说慕诗尼与虞姬从山下走来,慕诗尼一边与虞姬黏湖,一边暗中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山中景色、布局。
「景色不错,到是会享受。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也不过如此。」慕诗尼眼角余光扫过周边景色,无意间一瞥,然后落在了崔母的身上。
下一刻慕诗尼身躯一个哆嗦,虞诧异的道:「妹妹怎么了?」
「没!没!没事!」慕诗尼连连摇头,暗叹自己看花了眼,虚惊了一场。
「也不能怪我,实在是那道人影的身形实在是太像了!与那个人太像了!」慕诗尼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女魔头。
尤其是那道眼神,更是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记忆。
不过细一看,却一点都不像,身形句偻平凡,面容饱经风霜,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怎么会是记忆中的那个不着调的大魔头?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听人说那女魔头十八年前暗中挑唆天下群雄登临真武观,死在了那场混战之中,一定是我看错了。」少女挠了挠脑袋。
虞诧异的看着慕诗尼,先前她分明察觉到少女受到了惊吓,就像是一个受惊了的兔子一样。
要不是自己牵着她,怕是都能吓得跳起来转身跑。
「哟,好俊的女娃娃,这是谁家小仙女来了?」崔母放下手中剪刀与布匹,站起身来笑眯眯的一步迈出,直接就将慕诗尼的双手给握住,脸上堆满了狼外婆……不对,是慈祥的笑容。
虞敢发誓,自己这辈子都没有看到崔母笑的这么灿烂过。
攥着慕诗尼的手掌,崔母暗中点点头:「只是粗通武道,果然是慕诗尼的晚辈。这
下子就好办了!白云圣姑,等着喝我儿子喜酒吧。」
「大娘,这位是大哥新带回来的妹妹。」虞在旁边介绍,然后想起似乎还没有问少女名字,连忙转过头问了句:
「妹妹叫什么名字?」
「见过大娘,大娘和姐姐可以叫我尼尼。」慕诗尼乖巧可怜的道。
尼尼?
老娘岁数比你们加起来都大了!
慕诗尼心中暗自吐槽,但随即挠了挠头:「尼尼就尼尼吧,已经好久没有人叫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大娘,尼尼家中遭了劫数,父母都被盗匪杀了,拼死才将尼尼送出来,然后被大哥带了回来。」虞姬解释了一句。
「尼尼见过大娘。」十三岁的慕诗尼乖巧一礼。
「好孩子!真是一个好孩子!真是一个可怜的好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家,咱们都是你的亲人,我就是你娘了!莫要叫大娘,直接就叫娘吧!崔母将慕诗尼揽在怀中,不断「乖打」慕诗尼的后背。
娘?
慕诗尼脑子里满是问号,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远处走来的崔渔也是心中诧异,自家母亲以前可没这么热切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