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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也好,项采珠也罢,都绝不会想到竟然误打误撞之下,找到了事情的真凶。
陈胜不敢和项羽对峙,他本来就做贼心虚,更何况项羽乃是出了名的项莽子,又是真正贵族,岂容他反抗?
看着陈胜被押走,项羽对着身旁武士道:“去给我将王涛寻来。”
崔渔心中的负担,压在心头的乌云,竟然在项羽三言两语之间烟消云散。
走在回去的路上,项羽眼神中一抹野心在闪烁:“小妹觉醒了‘重力’,执掌大地法则,就算面对天下各路强者,大周王室中人也绝不会差。重返大虞城,就算不能继承王位,也足以叫我这一支豁免罪过,重新敕封王侯了。再有小妹庇佑,足以延续数百年不衰。”
“不过那个平民小子,确实是个麻烦,小妹幼年疏于照顾,容易对人产生好感,若继续发展下去可不行,到时候又是云华公主的笑柄。或许可以借助陈家将他除去!”项羽脚步一顿:“到时候在找个借口将陈家除去,岂不是美哉?”
枯井下
崔渔正在炼化定海神珠,绝不会想到项采珠竟然为自己将心中隐患荡平,自从重生以来陈家都是他心中最大的隐患。
此时崔渔并不知道,而是在地下洞窟内疯狂的汲取诡异之力,不断灌入定海神珠内,炼化定海神珠内的禁制。
洞窟内,崔渔本来距离高台有三十丈,可此时通过崔渔不断努力,不断祭炼定海神珠,伴随着祭炼定海神珠的禁制越来越多,操控定海神珠的威能也越来越大,整个定海神珠已经由淡蓝色化作了深蓝色。
而同时崔渔也不断击破层层气墙,前进了足有十丈距离。
空气中诡异之力浓稠的已经化作了一片雾状赤红,在靠近崔渔周身三尺,就被掠夺了过去,滔滔不绝海纳百川成为了神力,炼化定海神珠的禁制。
崔渔有定海神珠口诀,等同于有了一把锁的钥匙,只要按照定海神珠的口诀操作,炼化定海神珠势如破竹。新笔趣阁
“定海神珠乃是开天辟地诞生的天地异宝,共有三十六重天生禁制,乃天下水之精华,与‘定’字法则融合而成。”崔渔在洞窟内也不知呆了多久,手中定海神珠彻底化作墨绿色,甚至于绿得发黑,就好像是一颗黑色珠子。
“我已经炼化了十二重禁制,剩下的禁制一重难过一重,乃是水磨墨的功夫。”
崔渔此时胡子拉碴,周身满是酸臭味,坐在洞窟内看向高台上的红日,目光与之接触,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降临,瞬间被其分解吸收,灌入了定海神珠内。
“该圆满了!”崔渔忽然道了一句。
伴随话语落下,崔渔体表泛起道道金光,整个人周身浮现出一道道金黄色纹路,那纹路就像是一条条丝线,贯穿其体内周身百窍,循环往复永无休止。
“四万八千缕神血,已经组成了某一个独特定数。就算是直视诡异源头,神血循环之间也能为我扛下部分侵袭。”
崔渔拿着手中定海神珠,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四万八千缕神血已经组成了一道完美的秩序碎片,接下来就是将四万八千缕神血收纳为一滴,彻底化作一个整体。”
若有人站在崔渔身边,就会发现此时崔渔身躯内无数金黄色的丝线穿梭于血管、窍穴、经脉之中,伴随‘气’的流动,不断在血管内穿梭不止。
四万八千缕神血首尾相连,恰好穿过人身体所有筋脉血管,就像是一只咬住尾巴的蛇,规律的在身躯内钻动。
“神血凝聚!”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渔精气神运转至巅峰,下一刻猛然睁开眼看向那高台上的红日,接着一股铺天盖地的诡异之力犹若九天银河般倾泻而下。
这一回崔渔没有挪开目光,而是任由诡异之力侵袭,更是任凭天赋神通将诡异之力转化为神血,操控那无数的神血猛然向身躯内灌注了去。
在其体内循环往复的神血,似乎察觉到了危机,下一刻猛然急剧收缩,在外界铺天盖地的压力下,几个呼吸间已经缩回心脏,四万八千缕神血按照某一种独特规律编织交错,编织成了一金黄色的琉璃,只有大米粒的一半大小,悬浮于心脏之中。
然后那一滴金黄色的琉璃迸射,径直向体内肆虐的神血冲击了过去。
那无数诡异之力转化的神血虽然铺天盖地,但却一缕一缕犹若散兵各自为战,而崔渔的神血虽然弱小,但却是正规军,所过之处刹那间将铺天盖地的游勇散兵击溃、吞噬、镇压。
可惜
正规军虽然强大,但架不住游勇散兵太多,还不等神血将其彻底击溃,就已经在崔渔体内肆虐开来,崔渔的身躯扭曲,血管凹凸肌肉颤抖,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起死回生!”崔渔运转大神通,刹那间伤势逆转,然后连忙挪开目光,再将体内肆虐的神血之力灌注于定海神珠内。
神血流转,修复崔渔破损的筋脉,壮大、淬炼着崔渔的筋骨,不断冲刷洗练他的身躯。
“这就是神血的力量!一滴神血的力量。”崔渔感受着那流转于周身的强大,眼神里露出一抹痴迷。
四万八千缕神血组成一个整体,内部有无数的法则在运转,崔渔看不真切,也体会不出其中的关窍奥妙。
“不可思议的力量。”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神采:“先前的四万八千缕神血虽然很多,但各自为战,就像是一根木棍。而一滴神血的力量就像是钢铁,简直是跨越时代的技术。真不知道十二万九千六百滴神血衍生出,到时候一元圆满,该会有何等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知道我这一滴神血,比那些血脉者如何。”崔渔若有所思。
他没动过手,也不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只知道自己貌似现在有点强大,至少比以前的自己强大了何止十倍。
十倍不止吧!
没真的动手,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强大了多少?
“再待在洞窟内,作用似乎不是很大了。”崔渔慢慢站起身,眼神中露出一抹唏嘘。
不是说洞窟内的诡异之力对他作用不强大了,而是他的身躯已经到极限了,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那一滴神血顺着血管流淌而过,崔渔都感觉到血管生疼,就好像是大卡车碾压过的沉重感。
他只是肉体凡胎,想要改造成能承担神血流转的半神躯体,何其之难?
那可是一个漫长的细工。
神血的每次循环流转,都是对血管的一次淬炼。
“可惜,不能用神血淬炼筋脉,否则肉身的强度会突飞猛进。”崔渔感慨一声,定海神珠吞入口中。
这回不是藏在舌头下,只见定海神珠化作微小的粒子,竟然顺着脸颊两侧唾腺,进入了唾腺之内,藏于其中。
与此同时,定海神珠在唾腺内释放出一股莫名力量,顺着唾液而下,进入崔渔口腔,滋润崔渔周身,不断缓解修复血管的负荷,在悄无声息间滋润崔渔周身筋骨。
“也该报仇了吧!”崔渔不紧不慢的自洞窟内走着,身后屏障伴随崔渔走动而扩散,待到崔渔走出边界十步后,直接化作了火海,那滚烫岩浆又一次出现。
崔渔转身看了一眼:“下次等我进来,是不是可以直接证就半神,血液凝聚大圆满了?
“应该可以复仇了。”崔渔照理从古井内爬出,此时依旧是黑夜,直接去村子外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思索复仇的事情。
“已经过去六个月了,大小姐一直不露面,距离陈胜动手的时间越来越近。大小姐只在乎自己的面子,是绝不会为了我和陈胜开战的。”崔渔心中很清楚,只要陈胜给大小姐一个面子,等到风波过去后悄悄将自己给做掉,然后找个借口说自己患了什么病,亦或者说自己被妖兽给啃了,大小姐是绝不会追究的。
“怎么样才能将对对方弄死呢?而且还是要悄无声息间弄死!”崔渔坐在溪水中,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身体上的污垢:
“还有,我给陈胜开瓢,对方背后家族也绝不会放过我的,必定要为陈胜找回脸面。”
“难道我还要将整个陈家都摧毁了不成?大梁陈家背后,可是还有大虞陈家呢。”崔渔有些狗咬刺猬无法下口。
五千年发展,能存在五千年的势力,就算在弱小那也发展成庞然大物了。更何况五千年前,大梁陈姓家族跟随项家受封,势力绝对不弱。
就算是一些小的诸侯,怕也未必能及得上陈家。
“一捅捅一窝。”崔渔挠了挠头,不紧不慢的将头上发簪束缚住:“只希望大虞国陈姓不是一心。”
现在已经不是他与陈胜的恩怨,而是他与大梁陈氏的恩怨。
月光下御龙氏的印记散发出一股奇妙波动,崔渔看着手中的印记若有所思:“御龙氏!不知能不能压得住大梁陈氏。”
崔渔洗好身子,穿上粗布麻衣,随手将头上发丝用一根麻绳束缚住,崔渔向着家中走去,只是才走到村口,就见一队人马挡在了村头。
且说一日之前,陈胜被抓走的当晚。
大梁城内
陈家老宅
一个中年人怀抱米许大铁球,轻健的犹若是一只猫儿,在青砖上来回走动,却不曾溅起半分灰尘。
陈家家主:陈长发。
“二叔,不好了!不好了!”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喊叫,然后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进来。
“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这天塌不下来!”陈长发依旧在自顾自的走动,声音严肃的训斥了句。
“大哥被差役押走了!听人说,是项家项莽子出手,将大哥发配大泽乡,流放三千里!”青年气喘吁吁道。
“砰!”
大铁球坠地,卷起道道尘埃,地上青砖化作了无数碎块,整个庭院都在抖动。
“你说什么?”陈长发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项莽子出手,将大哥给发配了。”青年连忙回了句。
“难道绑架项采珠的事情东窗事发了?”陈长发面色严峻,随即开口否决:
“不太像!要是东窗事发,被发配的可就不是大哥了,而是整个项家高手一起登门了。”
“还是说大虞国发生巨变,项燕听闻什么消息?二爷那里出现什么变故?”陈长发表情严肃,刹那间脑海中无数念头闪烁:
“去查一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叫项燕对陈胜动手。陈胜是我陈家继承人,对陈胜动手,就是对我陈家动手。另外,派人前往大虞本家,打探大虞国动静。在请二爷、五爷前来议事。”
陈长发不愧是陈家主事的人,虽然遭逢变故,但却依旧有条不紊,将事情安排的妥当,滴水不漏。
青年又一次急匆匆地离去,陈长发也是心神不宁的站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看着大铁球,不知想些什么。
不多时,又有两道人影急匆匆赶来,是项家的老二与老五。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陈五爷声音豪迈,站在那里犹若是一尊小铁塔,此时大步流星走来,人未到声音已经隔门传来。
“陈胜被项莽子发配了。”陈长发声音严肃压抑。
“什么?”陈五爷与陈二爷具都是一声惊呼。
“难道陈胜犯了什么罪,撞到了项莽子手中?”二爷声音温润,说起话来不温不火。
“不知道,我已经派狗儿去探察消息了。”陈长发道了句。
“只是不知是项燕想要与二爷撕破面皮,对我等动手,还是仅仅只是项莽子一个人的意思。要是前者,可就麻烦大了。”二爷声音里充满了严肃。
“若项燕想要与二爷撕破面皮,对我大梁陈氏动手如何?”陈长发问了句。
问话的时候,陈长发眼神中一缕浓郁到极致的杀机在缓缓酝酿,空气中的树叶此时在酷暑中浸染了一层寒霜。
院子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叫人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