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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淮站在床榻前,目光震怒且暴躁地看着眼前这位醉酒的太子。
太子刘升见到刘淮时顿时惊呆了,瞬间从醉酒中清醒,神情闪过一抹慌张和恐惧。
“父…父皇…”太子微怔片刻,随即跪倒在地,磕头认罪。
床榻之上的秦夫人也赶紧穿好衣装,跟随太子慌忙地跪在刘淮面前。
“太子,你太过分了!如此昏聩之人,岂可为君?若是将来朕将皇位传给你,怕是这大好的山河,白白就让你断送了!”刘淮再次冷喝,无比暴怒。
一句醉话,一句戏言。
可见这句话有多么大的杀伤力,又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这般恶果,只怕最终是他自己承担。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知罪!”太子一个劲的磕头认错,眼神深处尽是惊骇之意。
刘淮怒极反笑,冷哼道:“知罪?那好,既然知罪,就要认罚,来人!”
旋即,胡公公出现在刘淮的面前。
“将这逆子拖出去杖责五十,妖女处死!”刘淮阴沉着脸,说道。
闻声,太子骇然,急忙求饶:“父皇饶命,父皇饶命啊!”
“晚了!”刘淮那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打!”
“诺!”胡公公同情地看了太子一眼,心中悠悠一叹。
……
……
混账话说出口,太子给自己闯下了大祸。
那天晚上,刘淮悄悄地来到东宫,没有让任何人前去禀报,结果毫不知情的太子醉酒失言,宠信妖妃,还要废黜太子妃,立秦夫人为将来的皇后。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狂妄不羁的太子竟然还想让寸功未立的妖妃兄长,接替骠骑大将军的位子,身为未来的国君,竟昏聩之斯,这不得不让刘淮寒透了心。
要知道骠骑大将军一职位居二品,可谓位高权重,每每有战事发生,骠骑将军需身先士卒,与敌交战周旋,这个位置事关无数将士的生死,若是落到无能之人手中,只能累死三军,让天汉王朝陷入连年战火之中。
宠信妖妃外戚,贪恋于美色,这样的人,岂能做皇帝?
当夜,太子被杖责五十,秦夫人处死。
五十杖,这顿刑罚下去,太子后背皮开肉绽,一条腿都被打折了。一夜之间,一国太子因为过错,被天子打成残疾,他顿觉无比屈辱,再加上心爱女子被杀,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抛弃他。
那一夜,太子的眼泪中只有恨意,没有半分悔意。
今年太子年满二十九岁,早已过了年少轻狂、无礼叛逆的年纪,然而近些年他虽身居东宫,却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因为性格怯懦的缘故,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与其余皇子兄弟为敌,尤其是他父皇刚刚继承皇位的那几年,他身为兄长,对弟弟妹妹们作出很好的表率,一直到光化二十六年,太子都做得很好,兄弟恭顺,母慈子孝。
然而近几年,天子刘淮格外宠溺嘴巧乖顺的魏王刘璟,尤其是今年,魏王的车马仪仗比东宫的规格还高,导致朝野上下流言四起,纷纷猜疑立储一事。笔下中文
眼看父皇对魏王愈加宠溺,太子心中逐渐暗生不满,甚至到后来因妒生恨,与魏王不共戴天,而造成兄弟相残、倒戈相向的最大原因,便是刘淮的偏袒。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因爱生恨,并非毫无理由。
因为此事,太子内心之中隐藏的那颗仇恨种子,彻底被激发了,他恨父皇、恨魏王、恨这个世道,更恨自己生在皇室之中,这一次,他不再怯懦,他要用自己的实力,夺取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为此不惜代价,谁挡谁死!
就在金陵太子被杖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时,莫笑带领十二铁骑抵达了湛江城。
湛江城,天汉王朝最南边靠近南秦王朝的城池。此城往南群山连绵,一山接着一山,似乎看不到边际,云雾缭绕。
群山之中,有一数千尺的高山,名为郁林山。山峰之顶,数面天汉的大旗迎风飘展,另外,后方几面大旗之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字——“常”。
也就是说,这支军队的指挥者,是征东将军常策。
五千多汉军残兵,已经被南秦的大军围困在郁林山中整整三日,几乎到了断水断粮的地步,然而即便是这样,汉军之中依然没有一人投降,依旧死死的支撑着。
“咳咳…”
某棵壮硕的大树底下,常策盘膝而坐,倚靠在树干下,那张成熟的面孔因为剧烈咳嗽的缘故,变得有些狰狞,有些苍白,此时他的嘴角处,还挂有一丝鲜血。
常策受伤了,而且伤势不浅。
胸口位置被冷箭射中,这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后背被人砍了两刀,刀刀见骨,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尽数震乱,全身上下剧烈疼痛,仿佛散架一般。
这位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竟沦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因为南秦王朝的一位将军。
陈秀嵩,南秦王朝第一武将,善用大刀。
郁林山下,常策与陈秀嵩单挑,结果前者在陈秀嵩无双的刀势之下,节节败退,后背被他直接砍了两刀,紧接着,陈秀嵩施展拖刀计,诱常策上钩,常策中计,被陈秀嵩的暗箭所伤,差点当场毙命。
这两日,常策的伤势愈发严重,若是再不治疗,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常将军,你怎么样?”常策被身旁的青年缓缓扶起,而这位青年,正是莫笑的至交好友,洛九。
“没事,死不了。”常策的声音略显沙哑,“没想到南秦阵营中还有如此厉害的将领,某还是小看了天下人!”
“将军好好养伤,切勿动怒,这里的事情,交给洛九便好。”洛九皱了皱眉,轻声说道。
常策轻叹一口气,突然抬头问道:“我军粮草还剩几日?”
洛九不准备瞒着他,随即咬了咬牙,道:“仅剩半日。”
常策双眼微眯,继续问道:“斥候呢?冲出去了没有?”
“没有。这两日我总共派出五波斥候,都被南秦的军队拦下了,郁林山被围得水泄不通,怕是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洛九摇头说道,面色愈发难看。
此时,郁林山的周边,到处都是南秦的军队,而常策率领的这几千人马,早已是瓮中之鳖,想要逃出,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围吧!”常策陡然睁大眼睛,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