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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向往莫高窟文化艺术，却一直没机会成行，干脆就趁这次机会去一次吧。”
莫高窟，敦煌……
书玥心里默念了一遍，双眸骤然瞪直，激动地喊道，“不要，不要去这里。”
“嗯？”
上一世沐晨惨死的地方就是在敦煌，哪怕时间过去再久，书玥依旧无法释怀。
尤其刚刚得知轨迹改变并不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书玥发自内心地害怕，她害怕悲剧再次在那个陌生的城市上演。
可是这些，她却无法跟沐晨言说，“妈，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去那里好不好？”
“可我已经在火车上了，”沐晨无奈地叹息一声，轻声安抚，“我保证我很快就会回来，你等我好吗？”
闻言，书玥的眼泪更加汹涌，可事到如今她却什么都说不了了，“那你注意安全，我们保持联系。”
“好。”
结束通话，书玥握着手机滑落在地上，抱着膝盖无声流泪。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可这一刻，她还是没忍住，做了自己曾经鄙视的那一类人。
厉沫沫察觉到她的动静，从里面小跑出来，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双臂，“玥玥，你怎么哭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不用管我。”书玥摇头，头始终埋在膝盖间，嗓音沙哑。
哭成这样，怎么可能没事，可厉沫沫很善解人意地没问，就那样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直无声陪伴着她。
良久，书玥感觉眼泪都流干了才抬起头，满是歉然地看着厉沫沫，“对不起，吓到你了。”
厉沫沫摇头，“虽然我们才认识三个星期，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可以跟我说哦，我不介意做你的小树洞呢。”
书玥勉强扯了下唇瓣，“谢谢。”
是夜，书玥再次做了一个梦，让她心痛到窒息的噩梦。
依旧是上一世那个车祸现场，沐晨倒在血泊里，满地的血水刺红了她的眼睛。
书玥嚎哭着醒来，一时忘了这是在宿舍，哭得撕声裂肺，肝肠寸断。
噩梦醒来前，她看到了肇事车主带笑的嘴巴，那个人的嘴角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笑意极其残忍，仿佛在无声庆贺沐晨的死亡。
直到这一刻，书玥才明白，上一世沐晨的死根本不是意外事故，而是有人蓄意而为之的！
书玥又悔又恨，上一世的她为什么没有多深究？妈妈死得那么冤，而肇事者却一直逍遥法外！
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梦？
为什么是在妈妈出行的这个晚上做这个梦？
书玥几乎不敢深想，手颤颤巍巍摸到手机，顾不得看时间就直接拨通了沐晨的电话。
此刻沐晨还在火车上，电话接通时，她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吵杂，“玥玥，怎么这个点打电话来？”
听着她鲜活的声音，书玥稍稍安心。她死咬着手背，强忍着没发出一丁点声音，以免沐晨听出她的哭腔担心。
“玥玥？”
沐晨又唤了几声，没听到回应便疑惑地把电话挂了。
书玥看着手机屏幕渐渐暗了下去，睁眼看着天花板发呆，过往的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