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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色眯眯的笑容，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所有菜都上了，在桌上几乎叠得三层高。
一家三口能吃多少，何况还有个小孩，薛黎雪也要保持身材。
到最后没吃掉二十分之一。
豆豆天真烂漫地挥手叫服务员姐姐，让她过来把菜全部打包。
薛黎雪得意了，双手抱胸：“小顽皮，这些菜加起来好几千块，看你怎么免费请。”
豆豆说：“嫲嫲，你要信我，我这么说，就有这个本事，我们不花一分钱，不单单吃得肚子饱饱，还拎着这些菜。”
“正大光明走出去！”
服务员又激烈地打了一个抖，更是阴沉脸。
她咬牙切齿。
哼，想不花一分钱就走出去，还正大光明走出去？
吃霸王餐可是技术活，蛮干是不行的。
一看就知道没经验。
在主管交代下，她也不动声色，把所有菜都打包了。
打包盒就用掉了三十多个。
“太多了，这……”豆豆有些傻眼，扭头看向沈舟，弱弱地说：“爸爸，这么多菜，怎么拿回孤儿院？我还想你陪我继续玩。”
沈舟很淡定：“我叫人帮忙送。”
他掏出手机，发了个微信。
薛黎雪居然兴奋起来：“小顽皮，嫲嫲跟你说，吃霸王餐，可跑不了，人都在旁边守着了。”
把所有菜都打包后——
三个服务员守在旁边。
两个保安凑过来。
虎视！
眈眈！
主管也走来了，阴森森说：“几位吃得不错吧？”
豆豆点点头，老气横秋：“吃得一般般，你们的菜不过如此，没米其林三星那种感觉。”
主管脚步一跌，心中咒骂。
哼，吃不好还点这么多，果断吃霸王餐的，还来劲儿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嘴角：“小小姐，不管吃得好不好，反正点了那么多菜，也给你们打包好了，一共五千八百八十八！”
“本来差不多六千块，给个吉利数字就行。”
“那边付账！”
他稍微扭身，朝柜台一伸手。
豆豆点点头，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就朝柜台走去。
几个人一直跟着。
就怕他们突然跑走！
收银员面无表情：“支付宝？微信？信用卡？现金？”
豆豆左看右看。
薛黎雪就看她怎么破。
沈舟抬头看天花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帮人如临大敌！
两个保安捏紧警棍。
一个服务员忍不住问：“喂，你左看右看什么，不会想找逃跑的路吧？这不可能的。”
豆豆瞪她一眼：“我是宝宝女侠，怎么可能吃霸王餐呢，就是吃免费餐。”
主管冷笑：“五千八百八十八块的免费餐？我呵。”
豆豆也不理他，像刚发现新大陆，一指墙角那边：“那是什么？”
她跑过去，拍着双手：“这好好玩哦！”
豆豆指着的，正是最开始透过落地窗看到的情景。
一共六个小球，从天花板吊下来，最低的离地面四米，最高的七八米。
因为餐厅是复式，有小阁楼，所以天花板比较高。
豆豆指着墙壁上贴着的告示，极为欢快地问：“是不是抓住小球就能免费？”
告示上的大意：抓住离地面最近的小球，就能得到九折优惠。
接下来，分别是八折、七折、六折、五折。大夏中文网 .daxiabook.
最高那个球，能把它抓住——免单，数额不限！
告示上还有标注，仅限十岁以下小孩参与。
豆豆举手：“我五岁哦！”
主管冷笑，看了看豆豆那五岁的身高。
他撇撇嘴角，大方说：“原来你是想玩这个呀，行，要你能抓住打九折的小球，五千八百八十八块，我给你打个九折就是。”
豆豆摇摇头：“打九折？那我太没出息了，要抓就抓最高那个，叔叔，我能抓住最高那个，那这顿饭钱是不是就免了？”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薛黎雪不好意思了，在豆豆脑袋上轻轻一拍：“傻瓜，这离地面七八米高，你怎么可能跳得起来？就算你拿竹竿跳，也够不着。”
“打九折那个，你要抓住恐怕都困难。”
一个服务员说：“小姑娘，你太逗了，口口声声说免费请你爸妈吃饭，原来就是想抓免费球呀？难道你会飞？”
周围更是哄堂大笑。
客人们都笑得开始喷饭。
主管怪腔怪调：“没准这真是个女飞侠，能飞起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
这番话，可充满调侃。
豆豆双手掐腰，把他话当真：“叔叔，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女飞侠，看来你慧眼识珠啊。”
主管噗一声笑出来，口水满天飞。
薛黎雪快呆不下去了，打了沈舟一下：“看到你女儿没有，天方夜谭，想跳七八米那么高抓住那免费球，怎么可能？”
沈舟说：“凡事皆有可能，我女儿很厉害。”
薛黎雪呵呵一笑：“厉害个头，被你带得没头没脑，害我丢脸，早知道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你以为她真能飞。”
“她要能飞，我随你怎么着都行。”
然后。
她傻眼了。
主管。
保安。
服务员。
周围的客人。
傻眼了。
豆豆一跃而起。
真飞了！
足足七八米那么高，脑壳子快碰到天花板。
最高的小球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轻轻松松一伸手，抓住了。
接着，又曼妙地飘了下来。
小球上边写着两个字：免费。
豆豆得意地晃着小球：“叔叔，这顿饭免费了。”
她又看向薛黎雪：“嫲嫲，都说我免费请你和粑粑吃饭，爸爸相信我，就你不信，现在被自己打脸了吧，哦！”
“你刚才还说，要是我能抓到免费球，你就随爸爸怎么着。”
“爸爸，机会难得，你不用感谢我！”
她朝沈舟挤眉弄眼。
沈舟眼睛一亮，满脸高兴。
他冲薛黎雪说：“好！你给我揉肩膀、揉大腿、按脚！”
总算找到机会出一口气了。
薛黎雪：“……”
旁边。
那些人持续发呆，一个个仰着头，看天花板上那条空荡荡的绳子。
豆豆使劲儿晃着小球：“喂喂喂，球在我这，你们醒一醒，现在免单了啊。”
她把免费球朝主管手里一塞，冲爸妈比了个胜利手势。
薛黎雪哭笑不得。
稍微蹲身，抱住豆豆，在她鼻子上一点：“小丫头，怎么就变这么厉害了？”
餐厅经理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啊？发生什么事了？我说你这主管，怎么把球揪下来了？我有说不挂那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