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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局，尽管过去的这五年，她不止一次的想过，哥哥可能早就死了。
但当韩慎言亲口说出答案，她还是难以接受。
仿佛有一双手，猛地将她拽入深渊中，乔绵绵眼前一黑，身体软软的往后瘫倒，但也只是稍纵即逝而已，她的后背紧紧贴住冰冷的墙壁，最后只剩下迷茫和麻木，绝望和破碎。
爸爸、妈妈，都离她远去，现在连哥哥也没了。
原本无数次，夜深人静时，她都在祈求上苍，幻想哥哥还活着。
但老天爷连她这最后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都不愿意帮她实现。
“我哥哥，那时候，也住在这里？”过了许久，乔绵绵轻轻的问道。
“恩。”韩慎言点头。
凝视着她的眸光，深邃无比。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想再拖累你，所以才住到我这里。”
“你为什么要帮我哥？我怎么从来没听我哥提到你过？”
“当年你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他在外面认识许多志同道合的人，没必要回去和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妹妹，一一细说吧。我帮他，一来是因为我不缺钱，举手之劳而已，二来，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我也没打算囚禁你，只是因为你哥的临终嘱托，想好好照顾你而已。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不会限制你的人生自由。”
韩慎言的语速很慢，像是害怕自己稍微说快一点，就会让她受不了似的。
他不想再吓到她。
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个猎人，而她是被他锁定的猎物，在即将俘获猎物之前，猎人的心情大抵都和他一样紧绷激动吧，生怕自己这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跑了好不容易等到的小东西。
“我信。”乔绵绵无力的叹了口气，“我信你。”
“我就是怕你会受到巨大刺激，所以才说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是你偏偏要听，好了，现在，我已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你是否可以乖乖的去睡觉了？”
“谢谢你，韩先生。”她垂下睫毛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头温良的小鹿。
可当她重新抬起双眸时，里面却是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声音虽轻，但很有力道。
“既然你是我哥的朋友，那么就是我的朋友，我恳请你，能不能看在我哥的份上，把我送回去。”
韩慎言在听清她的意思后，脸色突变。
“你说什么？”
“我非常感谢韩先生救了我，你的恩情，我以后一定会找机会报答。但我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你应该知道我有个年幼的女儿，我想回去，要不然的话，孩子没人照顾。”
“你是想女儿，还是想情人了？”韩慎言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声音腾地变得冰冷。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是因为想念厉曜深吧。”
他的话，夹刺带棒，引得乔绵绵不由皱眉看他。
“是，我是想他了，但这和韩先生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她很不喜欢韩慎言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好像她是一个卖主求荣、背叛家庭、在外面给老公戴绿帽子的不良妇女似的。
虽然她和厉曜深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公布。
可是在她心目中，厉曜深就是她的男人。韩慎言凭什么管她？他又不是她的谁。
她拧眉不耐的样子，惹的韩慎言一时气堵，他很想抓住乔绵绵的肩膀，使劲摇晃她，使劲冲着她咆哮，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这些年，他韬光养晦，早已将原本的性子磨平，不是那个容易冲动的毛头小子了。
想到自己的目的，韩慎言冷冷一笑，“我只是个外人，你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无权干涉，但偏偏这件事，我还是能够做的了主的。”
“你什么意思？”乔绵绵听不明白。
“还记得前段时间，总是莫名其妙收到的短信吗？”韩慎言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乔绵绵瞬间愣住。
虽然韩慎言说的不清不楚的，可她的脑海里，还是瞬间浮现出那些短信内容。
瞳孔猛地瞪的很大。
乔绵绵死死盯住韩慎言，声音也是在突然间变得尖锐，“那些短信，都是你发的？”
那些短信一字一句都在控诉厉曜深，提醒她不要和厉曜深靠太近。
她虽受干扰，但是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韩慎言重新提起这件事，就叫她一阵毛骨悚然。
韩慎言只是笑了笑，笑容高深莫测。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你哥来我这里以后，自知时日不多，所以就拜托我帮他查清楚车祸的真相。”
“绵绵，你有没有想过，以你乔家当时在帝都的地位，少说也是有点身份的，为什么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那个肇事者却一点讯息都没有。既没有上门看望你和你哥，没有做出相应的赔偿，更没有为之付出坐牢的代价。”
乔绵绵联想到那些短信内容，像是可以想象得到韩慎言接下去会说什么，猛地捂住耳朵。
睫毛不停颤动，“你不要说，我不听，我不信。”
韩慎言看到她这个样子，嘴角的弧度带着明显的嘲弄和讽刺。
“我猜，你应该想到了。绵绵，这就是我发短信提醒你的原因，我不希望你错的离谱，不希望未来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后，后悔不已，愧对列祖列宗，愧对你死去的亲人。”
“我叫你闭嘴，你没听到吗？”乔绵绵的双眸变得猩红，狠狠瞪着韩慎言。
“我一点都不想听到你说话，韩先生！”
韩慎言看向她的眼神中有恋爱有心疼，还有求而不得的嫉妒。
“绵绵，你谁都可以爱，但唯独厉曜深不行，因为他就是五年前，撞死你爸你妈，还有你哥哥的肇事者，他是杀人凶手，本来按照法律，他就算不判死刑，再不济也要把牢底坐穿，但因为厉家权势太大，只手撑天，这件事就这么简单的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