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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庭深忽的一顿，浑身僵住了，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淡定的隔着毛毯给她擦身子。
“翻身。”
“哦。”
楚腰侧了下身，当即抽吸了一声，不肯再动弹了，只朝他伸出双手，“哥哥帮个忙。”
墨庭深刚把毛巾放热水里，还没拎起来，眼梢侧斜了她一眼，虚掩的房门外透进来的光恰好将她的一脸无赖样给照出来。
这次他没说别的，抱着她翻了个身。
楚腰躺着，双手交叠好搁在脑袋下，她倒趴着，脸儿恰好朝着他那边。
唐僧被勾的时候，都没他那么淡定。
“哥哥。”
楚腰轻轻的唤了一声，墨庭深抬头，一双沉眸定定的看着她，薄唇轻抿，一言不发。
看上去，像是耐心快用完了。
楚腰笑了笑，也没说话。
墨庭深起身，将毛巾浸热，拧干时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清晰可见。
他又再坐下来，低头给她擦脚。
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的身后覆了一层薄薄光影，每根发丝尾上好似都被光晕给笼罩着，耳朵被光给透得耳骨清晰，更是将深邃立体的脸廓衬得更棱角分明。
就是不笑。
板着一张脸，太闷。
楚腰视线缓缓下睨，看不太全他的手，但能看见他胳膊运动的弧度，袖口卷高，推到手肘，露出一截绽着青筋的手臂。
“哥哥，”楚腰轻声说：“等我好了，带我去医院吧。”
“你哪里不舒服？”墨庭深立时抬头，紧张的看着她。
楚腰没看他，把脸儿往手臂里藏了藏，抵着枕头，声音闷闷的发出来：“没，就是吧，撞车真的挺疼的，我只断了三根肋骨，我记得她好像断了五根？六根？绥之一双腿毁了，那个人……昏迷不醒，她一定是被撞得很疼很疼的，不然怎么不肯醒呢。”
墨庭深突然明白她说的是谁。
“小腰——”
“带我去看看她吧。”
楚腰再把脸儿露出来，眼睛湿湿的，自己偷偷把眼泪给擦掉了。
“我自己不敢去，我挺怕报应的，有你在，起码我能有点勇气。”
墨庭深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透着哑：“那件事没人怪过你，不是你的错。”
楚腰说：“但是是我开的车呀。”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
墨庭深强硬的逼退了她剩下想说的话，等楚腰细想了想，居然已经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以至于剩下的时间，彼此一句话没说，安静的氛围有些压抑。
直到墨庭深给她擦完身子，连着薄毯一块将她抱起来，在他手上翻了个身再轻柔放下，没把薄毯给她去了，直接将厚被子盖到她身上。
“早点睡，你要是不想穿，明早穿也行。”
他靠得近，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和药水的气息，很淡，一点都不冲突，楚腰悄悄的靠他近一些，问：“你帮我么？”
“帮。”
楚腰愣了一下，笑了，“不矫情了呀？”
“有用？”
墨庭深反问她，把底下那张薄毯抽出来，扔到沙发上，“门开着睡，我在隔壁，有事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