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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何玉目光没有焦距，低声赞同。
她哥哥就是很聪明。
陆亦乔疑惑道：“你到底瞒着他了什么？”
“他只是不想去想，要是他真的想要调查，肯定不会这么晚才来问我。现在，应该是他想通了。”何玉说着，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幸好，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能用闲聊的语气，对陆亦乔讲出这些话来，“在我们小的时候父母就出去创业了，我们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带大的，几位老人家对我们很好，对我们说话的时候，也都是灌输那种你爸爸妈妈对你也很好之类的话，我早就已经听腻了。不过小的时候，倒是真的喜欢听这种话，听着这些话的时候，心都是暖的。”
陆亦乔微微一笑，手不自觉的抚上胸口，道：“真让人羡慕。”
心脏在手下跳动着，她的心，好像是因为康康和顾信庭才暖起来的。
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什么比父母对孩子的爱，更珍贵的东西了，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个人爱着自己，就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听出来了陆亦乔的异样，何玉侧头，道：“你对此好像很感慨？”
她从来不去打听乔乔过去是什么样的生活，也就是在没有和她成为朋友之前，大概调查了一下她的身份，但是也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估计是顾信庭用什么手段给抹去了。
她那时候也没有在意，只要知道顾信庭的妻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哪怕只要知道个大概也够了，她又没有打算讨好顾信庭的妻子，只要那个叫做陆亦乔的女人，离他远远的。
那时候，她就是那么想的，现在想想，真是恍若隔世。
“没什么，你继续说。”陆亦乔摇摇头，摆出来听故事的动作。
她曾经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要是没有必要，这辈子也不想再说出来。一是因为没有必要，二是因为她隐藏的那个秘密，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别人知道。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她自己也都在尽量让自个儿快点儿将这件事情给忘记，就连喝酒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免得将这件事情给一时说出来。
陆亦乔的话，何玉一向能听进耳朵里面，或者说，听到心里。
“后来我长大了，大概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哥上高中，那时候他准备高考，就在他高考的时候，爸妈回来了。我那时候都忘了他们的模样了，他们竟然回来了。要是现在，我跟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是我和哥哥的父母。其实也只是一个俗套的故事，他们离婚了。”
何玉的话，让陆亦乔沉默了下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别人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好受，还是得等她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比较好，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何玉宣泄。她也不太会安慰人，从来都不会。
在她沉默着思考电视上那些安慰人的桥段的时候，脑海中的一幕幕让她觉得有些肉麻，那些话真是说不出来，好在身旁的何玉似乎也不用她安慰，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继续又开始讲起了故事。
“他们本来不想让我和哥哥知道的，哥哥那时候在高考，不能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偶然间听到了，他们已经离婚了，已经有了新的家庭，甚至有了新的孩子。没过几天，哥哥考完了试，在他考完的那一天，他们连哥哥的面都没有见到，就直接走了。要是在知道他们离婚之前，不，在知道他们已经组成了新的家庭之前，我或许会想着他们是因为工作比较忙，不得已所以才会离开，但是现在看来，那时候我的想法真是太可笑了，他们明明是因为已经不爱我和哥哥了，我们两个从小就没有在他们的身边长大，任何人都不会无缘无故的爱别人，就算是父子，也同样如此。他们还是更爱他们和另一个人的孩子，我的家没有了。”
陆亦乔低声问：“你没有告诉你哥哥，他也没有发现？”
“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没什么好的，反正我和哥哥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在知道这件事情后我想过要不要跟他说，后来我就想明白了，没有那个必要，我一个难过，总好过哥哥跟着我一起难过的好吧。最开始是不知道怎么说，后来就干脆不想说了，再再后来，我就几乎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他们也没有经常在我的眼前晃悠，可能三五天，一周，半个月我才会想起来他们一次。我从小和哥哥就没有父母，和孤儿没有什么差别，四位长辈倒是很疼我们，可是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老头老太太思想都很前卫，对我和哥哥管的不多。”
何玉想起来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态度，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这样的长辈，是一件好事，也算是能弥补你们从小的遗憾了，而且你哥哥对你也很好，我看得出来。一个人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从他平常做的事情，还有他的眼睛，都能看得出来。”
陆亦乔认真的道。
她这样说，应该能让何玉开心点儿吧？
她也就只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了，别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会说出来这样的话，也只是在想着，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弥补，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她就是这么想的。
“他，对我确实很好。”何玉又笑出了声，但是很快，那笑声就飘散了，她的声音又沉静下来，就像是水中的珊瑚，“我前段时间告诉他们，哥哥知道他们很有钱的事情，他们就回国，给了哥哥很多钱，我算了算，应该算是给我和哥哥一起用的。那些钱，一个算是他们的心意，想要用钱来弥补我们，还有，想要让我们老老实实的待在国内，别乱跑，他们不会管我和哥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