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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您不要着急。方小姐还需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
顾年时耐心解答道。
风玥掀了掀眉，看向他的眸光很冷。一般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目光都有些浑浊。她却是孤寒的很。
在凤泉山这么多年，她早已参透了一些东西，也悟解出了一些东西。
她之所以对顾年时如此态度，是因为她知道了是他告知方晴川‘解语花’的事情。
方晴川父母早逝，她一人拉扯着她长大。好不容易将她培养成才，没想到这么多年，她陷在对贺兰熙的感情里，怎么也走不出来。为了救他，她甚至决定放弃自己的生命。
风玥对顾年时这样，情有可原。
“顾医生，既然是静养，那我接她回家也是一样。你现在马上开出院手续，我要带她回家。”
“奶奶……”
顾年时还未回应，方晴川惊讶地先叫了一声。
“你别说话。”
风玥偏头，严厉得瞪了她一眼。
“老太太，虽说是静养，但方小姐每天还需要配合打针吃药……”
“顾医生，人人都说医者仁心，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呢？”
顾年时还未说完，风玥就冷声打断。
“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方晴川挣扎着坐了起来，拉住了风玥的手。掌心磕得有些疼。
风玥的手满是皱纹。
“都说了让你别说话。”
“奶奶，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要对顾医生生气。”
“跟你说，你能听吗？”
风玥再次斥责。
方晴川和顾年时都听出来了，这老太太是在埋怨方晴川救贺兰熙的事情。
想不到，这么久了，她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顾年时想，哪怕方晴川身体康复了，风玥心里的这个心结只怕也不会轻易打开。
“奶奶……”
性格本就清冷的方晴川不知道如何哄劝，只是拉着风玥满是皱纹的手，微微低下了头。
王妈刚要进来，听到风玥的斥责声，愣了一下，又退了回去。
“老太太，我知道您心疼方小姐。我们和您一样，也想方小姐能早一点康复。方小姐现在的情况也一天天在好转。老太太，您就安心得在等待一段时间……”
“等？等到什么时候？”
风玥再次打断了他。
顾年时清隽的面容覆着温暖的笑容，他没有生气，也没有一丝恼怒。仍然耐着性子向她解释道。
“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
风玥脸上怒意更甚，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落在了方晴川身上。
“傻丫头，你听到没有，还要一个……”
“奶奶，一个月很快……”
“傻丫头，你在这里还要躺一个月，有的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说你，值得吗？”
风玥满脸怨责道。
退到门口王妈心口一滞。
她听出来，风玥这是在含沙射影，指责贺兰熙。
王妈的眼睛慢慢起了一层水雾。
她知道，贺兰熙的现在的情况只怕比方晴川好不了多少？
也不知，有没有人悉心照顾他。
“奶奶，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一切都值得。”
方晴川轻抿唇角，抬起泛红的眸，看向风玥。
充盈着水光的眸，清澈透亮。
风玥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字。
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