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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物换物’？”
林染愣住，显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顾总，你什么意思？”
“蠢货……”
夜微澜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嘲讽。
“夜微澜，你……”
林染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迸露了出来。
“够了……”
一直邪冷示人的顾安和终于拔高了音量，大声斥责。
“顾总，我错了。”
夜微澜再次埋下了头，声音低若蚊蝇。
“把解药给我。”
顾安和瞟了她一眼，狠戾道。
“顾总……”
夜微澜听到这句，抬了抬头，眼中露出一丝无措来。顾安和的双瞳微微眯了眯，蓝黑的眸色令她身体发颤。
尽管万分不愿，但还是不得不‘交’了上去。
“滚。”
顾安和掀了掀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
“是……”
又惊又怕的林染只以为是在说她，忙不迭得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往门口走。
“林染，你站住。”
顾安和幽冷得叫住了她。
“顾总，你不是……”
林染的小腿肚不停地颤抖，她不敢也不想再回头。
因为，这个人比蛊虫更令她害怕。
她低着头，试着再次迈步。
“林染，顾总叫你站住，你耳朵聋了……”
夜微澜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脸色格外的难堪。她早已听出来，顾安和那声‘滚’是说给谁听的？
“……”
林染心口剧烈得起伏着，腿上一下失了力气。
“林染，提醒你一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夜微澜走到林染面前，附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你……”
林染恨得咬牙切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夜微澜冷笑了一声，迈步离开。
她走出包间，轻带上门。
“许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门口，一袭黑服的女子勾唇冷笑。
“顾总和林染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夜微澜心下虽然生怒，却不敢和她对抗。
“哦……”
黑服女子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继续讽刺道。
“许小姐，这次你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顾总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
夜微澜有些尴尬得笑了笑。
包间里。
林染见到夜微澜离开，心下更加慌乱起来。想跑却又跑不了。
“许牧之，你这个猪头。怎么也不知道进来看一看，哪怕打个电话也行呀……”
气愤和惊惧让她全身都浮出了一层冷汗，额上的汗珠，顺着红白参半的脸颊往下淌。
“林染，把‘梨花泪’拿出来吧？！”
顾安和见她杵在那里，脸色已经有些不耐。
这话，不是沟通，而是逼迫。
“梨花泪？”
吓得半死的林染总算反应过来，顾安和说得‘以物换物’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用‘梨花泪’换取‘噬魂蛊’的解药。
林染下意识地拉了拉挎包的带子。
“怎么，你不愿意？”
顾安和轻飘飘的声音，有如万千利刃，刺入林染的后背。
林染动也不敢动。
蛊虫沿着手臂再次爬行，很快爬到了心口。她感到有些窒息。
“愿意……我……愿意……愿意的……”
林染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是吗？”
顾安和将夜微澜放在他面前的紫色瓷瓶拿起来，在手心里把玩着。
“是……是的……”
林染的嗓音颤抖得厉害。
她深深得呼吸了两口，闭了一下双眼，这才慢慢转过身去。
迈步，身体有些发僵。一步一步，有如僵尸。
几步之距，她却走了好长的时间。
顾安和也不催促，只是把玩着手中紫色瓷瓶。眸光，渐渐鹰隼起来。
林染走到茶案前，打着寒噤，哆嗦道。
“顾总，你说话算话吧？”
“怎么？你怀疑我是一个没有诚信的人？”
顾安和手指用力，紫色的瓷瓶紧捏在了掌心里。
“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林染吓得膝盖发软，‘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顾总，我马上就把‘梨花泪’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拉开了挎包的拉链。
手指，冰凉。
好不容易将装着‘梨花泪’的丝绒锦盒拿出来，放在了面前的茶案上。
“打开。”
顾安和眼角低垂，唇角几不可见得抽了抽，周身漫溢的阴冷和邪魅气息愈发浓郁。不高却也不低的声量带着刺骨的寒意。
“是……”
林染跪在地上，膝盖隐隐作痛。全身的神经都有些麻木起来，手指越来越不听使唤。
弹了好几次，丝绒锦盒都没有弹开。
“……”
顾安和一记邪冷的目光挑了过去。
“顾总……马上就好……”
林染全身直冒冷汗，手心愈发冰凉。
两分钟后。
她好不容易弹开了丝绒锦盒。
一道粉色的光芒‘窜’了出来。
顾安和邪妄的目光沉了沉，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反手，将锦盒拿了过去。同时，将捏在手中的紫色小瓷瓶‘抛’给了林染。
林染还未反应过来，小瓷瓶已经坠落在她身边的地板上。
砰、啪。
瓷瓶四分五裂，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一粒蓝色的小药丸‘掉’在瓷瓶碎片中。
林染慌忙低头去拾捡。
指腹一痛，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瓷片划破了她的手指。
嘶……
忍不住，皱眉哼了一声。
血珠滴落，将蓝色的小药丸都染红了。
林染狠狠地咬着牙，五官抽成一团。不顾将刺入指腹中的瓷片拔掉，继续拾捡。
染红的小药丸和滴落在地上的鲜红血花混在了一起，有些看不清。
林染弯着腰，着急得都快要哭出来。
手指，再次划破，血珠越滴越多。
妖冶的血红小花越开越多，倒映在她的瞳仁里。
终于，她将那沾染了她鲜血的小药丸拾了起来。
没有思考，直接吞咽入喉。
浓浓的铁锈之气，令她作呕。
她强忍着，紧闭着双唇，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顾安和伸手，将‘梨花泪’从丝绒锦盒中拿了出来，眼角的魅笑越来越浓。
他拎着铂金链子，四下转动。
“果然是无价之宝……”
他一边转动，一边细细欣赏。
“可惜了……呵呵……”
瘫坐在地上的林染不由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茫然。
“梨花泪，总成空……”
顾安和将‘梨花泪’慢悠悠地放回锦盒里，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