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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长驱直入,顾繁衣有些喘不过气来,萧霁的唇离开了片刻,给她短暂的空档调整气息。
“这样也不熟?”
他的声音低沉,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喷到她的耳廓,顾繁衣经不住打了个颤,没有等她回话,萧霁又重新堵住了她的唇。
顾繁衣的脑袋更晕了,双手撑着他的胸口,挣扎起来,萧霁初时还不肯就此放过,后来见她实在气短,便不再强求。
“熟了熟了……”顾繁衣得了自由,一手拦住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膝盖喘气,眼前虽然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面红耳赤。
“还能走吗?”
“我又不是膝盖疼!”顾繁衣缓缓放开自己的膝盖,还未站直便被萧霁打横抱起。
她被萧霁抱过多次,似乎也就习惯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蹬腿挣扎,甚至顺势揽上了萧霁的脖子,反正也打不过他,挣扎无用,还不如给自己省点力气。
“你手怎么了?”
萧霁的右手关节处已经擦破皮开始流血,伤口新鲜,显然是刚落下的伤。
“都是因为你太用力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还怪上别人了?你不拽住人猛亲,人家也使不上那个力气啊!
算了,看在萧霁帮她抵住后脑勺没有受伤的份儿上,就不跟他打嘴仗了,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萧霁真的有能力管好他那一沓一沓的账本和生意吗?
这个人总是这样,大部分时候都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模样,偶尔流露的严肃认真又太有迷惑性,时常让顾繁衣有些分裂,仿佛一本正经的他都是幻觉。
锦儿走后,芊眠院里没了婢女,侍卫们也还没有回来,院子里空空荡荡的。
顾繁衣轻轻拍了怕萧霁的肩,示意他将她放下来,萧霁从善如流,没再折腾她,只是她刚一落地,那只戚文渊送来的盒子也跟着掉了出来。
萧霁当先将其捡了起来,摩挲着盒子外面的纹路,“戚文渊送的?”
“嗯。”顾繁衣记得上面只有一朵花的纹路,萧霁怎么一看就知道是戚文渊送的,“昨日少卿过生辰,梨黛过去的时候把平安锁掉在顾家了。”
“哦对了,戚文渊现在是少卿的棋艺先生。”顾繁衣追加了这么一句,像在解释些什么。
“你刚才说过了。”
“啊?是吗?”顾繁衣讪讪道,她想解释清楚的心这么明显?
萧霁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平安锁,若有所思,“梨黛昨天见过他了?”
“是啊,要不然他怎么会捡到梨黛的平安锁呢?”顾繁衣如实答道。
萧霁的神色变得有几分奇怪,他盯着平安锁半晌,最后将它重新放入盒子,拉起顾繁衣就往外走。
“去哪儿?”顾繁衣不明白,他不是刚回来吗?这枚平安锁,顾繁衣见梨黛戴过几次,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萧霁怎么一脸紧张的样子?
“去给戚文渊做向导!”
萧霁和顾繁衣坐在马车厢内,马车尚且停靠在宝华街的入口处,不多时,常嘉来报戚文渊的具体位置,车夫扬鞭,渐渐往宝华街内驶去。
靖河河道内停靠了不少游船,只是现在尚是白天,船内没有亮灯,故而少了几分韵味,不过两岸依旧热闹非凡,往来匆忙。笔下文学520 x520xs.
戚文渊靠在窗边,眺望着对岸的风光,船身渐渐移动,岸上景物变换,他的两根手指轻叩桌面,无比闲适。
突然,他的手指停了下来。
“世子莫非是赶来打我?”他起身相迎,“今日唐突,世子妃若也想打我,在下便一并受了。”
顾繁衣紧紧地牵着萧霁的手,坦白说,戚文渊虽然行为有失,但萧霁若是直接大打出手,到时候双方都不好看,又是在船上,但凡有一个落水,都能比在实地上打架动静大,她隐隐担忧起来。
萧霁冷笑一声,“戚文渊,你五年前来的时候不是游过一回了吗?怎么?你失忆了?”他拿起桌上那张粗劣的京城舆图,不以为然道。
“时光荏苒,你我分别仿佛还在昨天,京城的变化已非一日,何况是五年呢。”戚文渊从萧霁的手上拿回舆图,语气平淡。
“你来灵州做什么?”
“游历山河,不枉人间。”戚文渊言辞恳切,并不是刻意敷衍的样子,他看见萧霁拧得越来越紧的额头,继而解释道:“偶尔也好为人师,,赚一点路费,比如廷尉府的小公子,不过他天资聪颖,一点就通,我便乐得轻松……”
“戚文渊,不要跟我兜圈子……”萧霁打断了戚文渊,紧盯着对方,却沉默半晌后才说道:“阿姐是不是出事了?”他的眼睛有几丝红,语气也跟着急躁起来。
阿姐?
是梨黛的生母吗?
顾繁衣插不上话,默默体会二人的谈话。
戚文渊沉着脸,身子稍稍往后仰,偏头去看河岸风光,低声道:“王后她……半个月前已经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萧霁的眼中泛着泪光,他仿佛不敢眨眼似的,也许是怕一眨眼就会止不住泪流。
“世子,王后死了。”
戚文渊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书递给萧霁。
“讣文已发,只是从海离到灵州,路途遥遥,正式消息还没有传到世子的耳朵里。”
萧霁展开那张文书,是一封信函,他认得阿姐的字迹,他的指间微颤,反复确认其中内容,看完后终于肯仔细折好放入胸膛。
他闭了闭眼,睁眼却是满目凌厉,一把揪住戚文渊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戚文渊,你该死!”
戚文渊没有反抗,任由他发泄。
“如果不是你,阿姐就不会死!”
戚文渊自嘲起来,“世子说得对啊,不是我的话,王后如今一定过得很幸福吧,又怎么会郁郁而终呢……世子想杀了我吗?如果你动手的话,我……呵呵……也没有理由闪躲……”
顾繁衣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但其中因果,一时间她又理不清楚,只能夹在他们之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萧霁紧紧攥着他的衣领,直接上手给了他一拳,戚文渊的脸上立马红肿起来,萧霁没有停手,满载怒气上前发泄,幸好此处是一间包厢,没有外人擅入围观。
“除了这封信,阿姐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王后……临终前一直念叨梨黛的名字……”戚文渊似有不忍,撇开头沉吟道。
萧霁终于松开了戚文渊,往后退了两步,紧紧握住那只盒子,有些失神。
阿姐,是再也回不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