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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什么？您之前不是说过喜欢您的世子妃了吗？
信你个鬼！
“世子好久不去太常寺了吧！是不务正业啊！”她有几分慌乱，将太常寺拉扯进来。
“太常寺的老头儿巴不得我不去，去了还得费工夫恭维我，反正我去了也只是走个过场，何必过去添乱？”萧霁说得理直气壮，着实没将这太常寺少卿一职放在眼里，“我的朝职都是太后为了方便监视我和瑄王府的镜子而已，从来都算不得是‘正业’。”
毕竟瑄王曾经是摄政王，摄政王的世子被太后多多“关照”倒不奇怪。
涉及到当今太后，他竟这般直言不讳地告诉她，顾繁衣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所谓的信任，而是他在妓馆之中跟她说这些，总归不是自己的地盘，他却好似毫不在意隔墙有耳似的。
“世子怕不是在说笑？小心隔墙有耳，惹祸上身。”
萧霁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双眸子闪着琥珀色的光芒，“醉玉楼正好受我辖制，倒是王府，还没有这醉玉楼里安全。”
醉玉楼已在京中繁华多年，从十几年前战火熄灭之后便伫立在此，几乎是夜夜笙歌、灯火长明，而萧霁却是醉玉楼的幕后老板，他也不过只有二十一岁，只能是中途接手。
可醉玉楼的幕后之人是瑄王府世子，花魁更是在不久之前才杀了个人，又是世子的主计，这醉玉楼断然不可能是普通妓馆。
自古以来，青楼妓馆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各方势力交错汇集，明里暗里的消息都能在此散开来，更何况是京城中顶顶繁华的妓馆，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自不必说，总之，如果萧霁所说的确凿无疑，那么这醉玉楼便必然有除了供人取乐的作用之外，还承担着为萧霁集散消息的作用。
“不过母妃前些时日已经将太后的眼线拔掉了，为此还特意清退了很多勤勤恳恳做工的仆役，你不必担心，安生在王府住着，暂时还不会翻出什么浪来。”
顾繁衣默默点头，但又不是真的忧虑自身的安危，在得到保证之后的慰藉，接着又转而问道：“你们方才说的金脉是茶馆酒肆里常说的那个金脉吗？”
“算是吧。”
这话说得不确切。
“的确有这么一座金脉，但先皇有令，决不可开矿。”
茶馆酒肆里常说的金脉传闻由凤凰守护，但却没人知道在哪里，有人说在海离的孤岛，有人说在宜山之南，甚至有人说在冥界的入口，故事里的这条金脉自然是金光闪闪、无比闪耀，但也充满了血腥和死亡，前赴后继的人络绎不绝，但这故事里却从没有人真的见过这条金脉，到了故事的结尾，说书先生们总会感叹一番贪欲害人以警世人。
“即使是国库空虚、民生凋敝也不可以？”
“不可。”
看来这金脉确有古怪，如果如传言所说，这条金脉抵得上两个灵州大陆现存的黄金，朝廷为何不用？
“也就是说，所谓的金脉钥匙在你手上？”
“是。”
这个曾经当做故事来听的金脉似乎确有其事，顾繁衣认真看着他的脸，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个被杀的仆役是冲着金脉钥匙来的。”
“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以为金脉钥匙在燕歌的手里，闻讯赶来的人自然会出手，他们信奉富贵险中求。”
“那燕歌岂不是已经暴露了吗？她不只是醉玉楼的花魁，不止会弹琴。”
“很奇怪吧，一开始我也奇怪，已经接连来了十三个人，但燕歌依旧每日好好的，一切都相安无事。”
“他们都是来自同一方，为了拿到黄金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求魔 .qiu.
萧霁点了点头，“至少目前来看，燕歌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再只是一个京城中漂亮的花魁了。”
他拿起桌上的一盏灯火，点燃了手中的账册，将案几上的其他文书卷册统统点燃。
“你觉得前来刺杀燕歌的人跟对你下毒的是一伙儿的？”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像是下雨天成群结队离开巢穴的蝼蚁。”萧霁看着眼前的一簇火焰，若有所思。
变化背后的征兆让他很难就此放过，背后隐隐似有风雨的前兆，这金脉钥匙一说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只是打着抢夺钥匙的幌子，想将燕歌背后的萧霁引出来。
“那你是……凤凰？”
顾繁衣问出这句话后当即后悔，故事里的凤凰是天上会飞的那种，世人没见过的那种，才不是眼前这个两个眼睛一张嘴的世子爷。
“虽然我浑身上下都跟凤凰没什么关系，但要是你这么以为的话，我也不反对。”
……
狂妄自大。
顾繁衣白了他一眼，懒得反驳他的“自信”。
“你怎么不问我金脉在哪里？钥匙是什么？”萧霁问她道。
“我可不想第十四个人找上我。”顾繁衣却也不是说谎，她自从做了世子妃，暂时不用忧虑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对于现在的重生格外珍惜。
而那些暗里的、秘密的，她还是少知道为好，现在这幅躯壳可由不得她好奇，平日里身子都不算特别康健，这要是再知道点什么不该知道的，她还不想早早地去见阎王爷。
“你现在倒是知道惜命了，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
顾繁衣每次跑路都不顺利，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次齐全的，以至于总不能成功，上次差点在靖河中被淹死，她深觉对不住世子妃的躯壳，对不住老天爷的恩德，也对不住自己想要努力活下去的意志，此时被萧霁提起，颇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别扭地回了句“要你管”。
“实在不好意思，这事还真就归我管。”
行吧，反正你自己的世子妃，你管管也说得过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顾繁衣很早之前就觉得萧霁绝没有传闻中那般纨绔无用，他身边的人都不寻常，而作为这些人的中心，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呢？但她还是发问，似乎要再次确认才肯真的相信。
萧霁起身拉起她的手又去打开了暗道，打算离开，身后传来燕歌恭送的声音。
出了房门，萧霁才放开他的手，二人出了醉玉楼又一路回了王府，澜清院里有一处暗室，顾繁衣此前从未留意，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一沓一沓的书卷，随便翻开一本都是账册，还有一个木匣装着许多印章，她看得累了，只知道大半条宝华街都是他的。
“世子？”
“嗯？”
“亏钱了吗？”
……
顾繁衣手中瞬间多了一沓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