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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曳告诉自己要冷静。
“公主，你真的确定要跟他扯上关系么？”左右都行不通，长孙曳只能再跟祁悦说话。
微风吹过，将祁悦的刘海吹的有些乱，理顺了刘海，祁悦淡淡的看着长孙曳：“你来来回回说这话，烦不烦？”
长孙曳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被祁悦说烦。
“好自为之。”既然祁悦不乐意听，那他也不说了，祁悦开心就好，他不管那么多了，行了吧。
“你好走不送。”见长孙曳转身要离开，祁悦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一句。
“不对，你等等。”在长孙曳踏过案板，要回到自己那船上的时候，祁悦又大声喊了一句。
长孙曳以为是想通了，转过身带着笑意，又晃着扇子，就像来时那样。
然而下一秒祁悦却是道：“下次见着本宫，绕着走，本宫不想见你。”
长孙曳那出现的笑脸，没有维持住多久，就沉了下去，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祁悦看着长孙曳离开以后,嗤笑了一声，随即她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碧雪：“碧雪你给本宫过来。”
碧雪低着头不敢去看祁悦，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祁悦的身边，“公主。”
“还知道本宫是公主，长孙曳让停，你就让人停，他是主子还是本宫是主子？”祁悦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碧雪吓得跪在了地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祁悦没让碧雪起来，但是也没说话。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摸不准祁悦什么意思。
过了几分钟，祁悦开口了：“本宫也没怪你的意思，就是下次。”
“下次要是再有这种情况出现，你就不用在本宫身边呆了。”
“奴婢明白了。”碧雪低着头不曾抬头。
“起来吧。”祁悦也不再继续责备碧雪。
她知道碧雪为什么会让船停下来，想让长孙曳阻止她跟何秋凉产生交集，这可不行。
谁都不能干涉她跟何秋凉的事。
“你们别在这呆着，打扰本宫雅兴，碧雪去里边给本宫拿些糕点，水果，酒水。林圭，你跟清凉去里边搬个桌子，两条凳子出来放吃的。”
在把人都打发走以后，祁悦才再次看向何秋凉。
“怎么了？又冷着一张脸了。”祁悦见何秋凉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
“长孙曳说的……”想着祁悦对他的确很好，长孙曳又那么说了，他不表态似乎不太好。
“别，长孙曳说什么，你就当放屁就可以了。”祁悦说话有几分粗俗。
何秋凉听着皱了下眉，祁悦果然什么都能说。
“他说的是事实。”他是个不受宠的质子，活的像个奴隶，而她是最受宠的公主。
两个人产生交集，注定没什么好结果。
祁悦何必对他好。
“你不会被他说的影响了吧？”祁悦歪着头，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何秋凉询问道。
何秋凉动了动嘴，还是那句话：“他说的是事实。”
“拜托，你能换一句话呢？”祁悦有些郁闷。
“就算他说的是事实又怎么样？”在何秋凉不回话的情况下，祁悦又开口。
然后看何秋凉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继续道：“你是怕我父皇？你放心，父皇最宠我了，我可以解决的。”
“不值得。”何秋凉良久，回了三个字。
一直让祁悦一个人唱独角戏，似乎也不太好。
而正如长孙曳所说，他不配，他的确不配啊。
但是他心底又不想祁悦就此放弃他，他是不配。可是，可是好不容易有个对他好的人，他能因为祁悦而改变现状，他不想再次被抛弃。
但祁悦要做的决定，他无法左右。
在等待祁悦开口的时间里，何秋凉很煎熬。
一面他想知道答案，一面他不想得到的答案是不如意的。
祁悦很久都没有给出答案，直到碧雪他们小心翼翼的摆好糕点，酒水离去，祁悦扯了下何秋凉的衣袖，示意过去一起坐下。
在坐下后，祁悦又给何秋凉倒了杯果酒。
“喝啊。”完了以后，祁悦示意何秋凉喝。
但是何秋凉并没有喝，困惑的看着祁悦，不明白祁悦是想做什么。
“这果酒很好喝的，一般人喝不到，是父皇知道我喜欢喝，把别人上贡的全都给了我。哪怕是皇姐，也喝不到。”祁悦自己喝了口果酒，随后叨叨叨的开口。
何秋凉一时间也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怎么就忽然扯到这果酒的问题了。
不过随后，祁悦的话，解答了他的困惑。
“你说你不值得，你说长孙曳说的对。”
“或许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就像是这果酒一个道理。”
“平常人能喝到么？不，因为他们不配。”
“这个不配里，有类似那些家境贫寒地位低下的，可是也还有我皇姐那样的。”
“我皇姐为什么不配？因为她不如我受宠，不被父皇所喜爱，只要我不肯，她想喝，也喝不到。只要我觉得她不配，她哪怕跟我一样是公主，她也不配。”
“你也许觉得，人生来被划分了三六九等，但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一个人配不配，只有自己才说了算，长孙曳说你不值得，说你不配，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的想法恰恰相反。”
“秋凉，我想你知道，我觉得你值得最好的。”
“不要说轻视自己的话，你自己该看得起自己，在任何人面前，你都该自信。你不比任何人差。”
说了长篇大论一堆，祁悦说完就喝了一杯满满的果酒，脸颊微红。
何秋凉听了祁悦的话，心中震撼。
这样的祁悦，跟当初他第一次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祁悦说的都是真的么？
他值得最好的么？可是一想到曾经被背叛，被抛弃，被轻视的回忆，他不敢信。
“少喝点。”压下心底的震撼，何秋凉答非所问的。
“嘻嘻，跟你在一起我开心啊。”祁悦笑嘻嘻的，像个孩子。
实际上，祁悦跟何秋凉现在也的确还是孩子的年龄，不过是因为所处的时代不一样，现实不允许他们当孩子。
“真的么？”何秋凉看着自己的杯子，不确定的问。
“当然是真的了，我从来不骗人。”
“呸。”小狸在祁悦的话一落，就在脑海里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