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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太一真的是累了,这一天下来,情绪大起大落,很快就睡着了。楚香兰替他盖好了被子,才想起,梅太一刚才让人带白千霜下去休息,却没有说他的房间在哪,他出了门,去前几日他住过的屋子,却发现门上锁了,只得折返回梅太一的屋子。
他本来在那边是已经睡觉了的,白天也劳累了一天,此刻,有点困。站在梅太一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就在这凑合睡一下。正在这时,梅太一翻了个身,白色中衣敞开来,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一缕碎发粘在额头上。楚香兰身上的那枚阳阙有点发热,惹得他身体也有些热了,他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梅太一只是模模糊糊感觉床边有人,知道是楚香兰,抬手拉他胳膊:“睡吧,哥哥!”
第二日,白千霜仔仔细细替梅庄主把了脉,问过他身体情况,又查看了刘潼情况,心里一惊有谱了。虽非不治之症,却也不易。刘潼施展的青莲业火虽能为他驱除燥热,但是因刘潼现在这具身体本身修为有限,只能暂时压制。如若全部驱除,恐怕只有那冥王殿下亲自出马才行。
“先夺回那枚太阴珠。”楚香兰说道。
端午佳节,仙门齐聚,就是最好机会。
他用了一个夺字,借,只怕有人不肯,至于那枚阴阙,他会想办法问司马炎借用一下。
“好。”梅太一点点头。
昨晚一闹腾,阖府上下都知道了梅庄主是被厉害法器所伤,竟然是那疯子刘潼用鬼火救了他。此前大家还觉得刘潼憨憨的,有些丫头会逗他玩,现在看见他都是远远地走开,弄得刘潼有些闷闷不乐。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今早少陵他们回来,想要去探望都被打发了。
“二哥,这可如何是好?我能帮上什么忙?”桓山一脸忧心焦急。
“无事,我自己会想办法。”梅太一说道。
楚香兰在院子里练剑,梅太一坐在亭子里喝茶,一边想着该怎么拿到那两样东西。偶尔抬头看几眼楚香兰,哥哥的剑法越来越快,也是越发精进了。
“太一,别闹!”
突然传来这么一句,梅太一愣了下,他什么都没做啊!
这时楚香兰收了剑走了过来,又说道:“别玩那个!”说完却突然脸一变。
梅太一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楚香兰摸了摸自己的铜雀令:“刚才你没有用你的梅花令召唤我?”
梅太一摇摇头:“我有这么无聊吗?你就在旁边,我干嘛用这个召唤你?”
楚香兰神情警觉:“那这就奇怪了,它刚才,明明亮了一下。”
虽然这铜雀令是慕容星河研发的,但他自己却经过了改良。他曾特意上了一趟青城山,跟师傅说起这事。青城山向来精通奇门遁甲,师傅看过他的铜雀令后直呼精妙绝伦。但是如果有更精妙的术法,说不定会被破解,于是教了他一些办法,如何防止信息被偷窥,一里地之内,如若有人同样使用过铜雀令,他会收到提示。目前,只有他自己的有这个功能。
仙武司首座也持有铜雀令,但是距离星河斋,至少有五里地,就算他们外出执行任务,也不可能近距离到一里,因为从此处到山下的大门,至少有一里半。
这就说明,这个宅子里,刚刚有人用过。
洛阳,铜雀行宫,后山。
“你说什么?梅岁寒得到了那枚阳阙?”
后山中,司马炎与无色单独会面,得到此消息,大吃一惊:“你是如何知道的,前几日你回来不是说一无所获吗?此消息当真?”
无色踱步,双手放在背后,笃定地说道:“千真万确!”
此物落在梅岁寒手里,司马炎初时感到欣慰,他为人正直,必然不会滥用。但同时,也感到棘手。就因为他太正直,还有他们两人的私交,他也没办法直接开口要。如今天下人人知道这枚阴阙在他铜雀台手中,双阙合并,威力非同小可。如果是其他门派,他有的是办法。
“大司马也不必太过思虑,端午节不是快到了,这仙门盛会,我们可以布一个局。”无色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
“不可伤人!”
“那是自然!”
两人离去,角落里一个背影瑟瑟发抖。
那个人是孔仪。
这后山,本来早前是司马炎练功的地方,他的御水之术就是从这里起源的,只不过后来学成之后,就少来了。后山幽静,也并未全部封闭,孔仪有时会来后山,排竹列阵,推演沙盘。他本无意偷听,却无意中得知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
明明昨日,他还在长安梅家拜访,下定十万两,求梅家铸造兵器,以助夺回幽云九州,驱除大姜。没想到转眼,大司马就在觊觎梅家的什么宝贝,还想趁仙门大会,设局抢还是陷害?
此时此刻,孔仪一腔热血,被人浇了个透心凉。他原以为大司马雄图大略,如若他有那份心思,天下之主,他也是有资格做的。谁知,他还是如江湖中那些野心勃勃的人一般,为求厉害法器修为,不择手段。
眼光如斯,也不知道后路如何。孔仪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回走,下午,司空大人就到洛阳了,他还得前去迎接周旋一番。
梅太一明白了楚香兰的意思:“你是怀疑,我们这里有人用过铜雀令,铜雀台的人?”
楚香兰说道:“不错,很可能是传递信息。”女娲书库 bookku.
梅家弟子不多,进门之前都查验过,身世清白,且都有档在记。只除了,桓山和刘潼。
“不是刘潼。”楚香兰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
他跟刘潼接触不多,那个孩子虽然有些痴痴傻傻的,但是他如若是冥王的侍从化身,又将梅太一当成他的主人,就不会做这种事,何况,他性子单纯。他更怀疑桓山,小小年纪,待人接物滴水不漏,一把软剑,耍得生龙活虎。
“也不会是桓山。”梅太一说道。
楚香兰不太想无根据的讨论,等找到了证据,他想抵赖也不行。
梅太一却还在解释:“虽然我跟桓山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父亲看人的眼光是极准的,他现在是我梅家义子,就是我弟弟。而且,他们都说,他跟我还有点像呢,都喜欢笑......”
“我不觉得。”楚香兰冷冷地打断了他。
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梅太一没再继续说了。这时楚香兰的令牌是真的响了,他接通了,是孔仪,说有事找他,让他速回洛阳。
孔仪办事向来妥帖,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不会找他。
“我先回去了,白千霜留在这里,有她跟刘潼在,你父亲暂时不会有事。我们端午节再见。”楚香兰说完,神色缓和了下来,又接了一句:“总之,万事小心,防人之心要有。”
梅太一笑道:“知道了,你好啰嗦,走吧,走吧!”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相信桓山,但是楚香兰皱了之后,心里还是有了一个小疙瘩。最近大哥跟桓山走得比较近,他因为父亲的伤而忙碌,也好久没有与他好好说过话了。
叔母看见他进了院子,打了声招呼:“太一可是好久没来我们这边了,你大哥在跟三弟下棋呢,你去看看!”
“好的,叔母。”
三弟,自然指的是桓山。
踏进了少陵的院子,不只有他们俩,二叔竟然也在。梅太一行了礼,打了招呼。过去一看,他们下的棋竟然是孙策与吕范的那局经典对弈。
看到梅太一,竟然双双松了口气。
梅少陵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太一来了,好了,也不用再下了,一个时辰,我快累死了!”
梅太一看了看,这棋还没有下完,也没到死局,只是没想到走了这么多步,竟还有多种解法。少陵以前因为不能练武,全部心思放在读书上了,加上记忆超群,若论下棋,梅太一自认是比不过他的。
没想到桓山这小子的棋艺也如此精湛。
“阿山,你的棋下得不错!”梅太一拍拍他肩膀夸奖道。
“哪里,是二叔在旁边指点罢了!”桓山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看到他这笑容,梅太一实在不想将奸细这个词安到他身上。
听见桓山说到自己,二叔说道:“老夫对于棋道可不精通,好了,你们年轻人聊!太一,今天在二叔这儿吃饭,让你叔母给准备些好东西!”
“好,多谢二叔,有劳叔母了!”梅太一拱了拱手。
“太一,伯父的病?”梅少陵一脸关切。
“没事,有白姑娘他们在,会有办法的。”梅太一说道。
三个人移步到茶台,梅少陵泡茶技艺一绝,其他两个人就坐在一旁闲聊,等着喝茶。
梅太一不经意地问道:“你们可曾听闻过铜雀令?”
梅少陵点点头,桓山却是一脸疑惑的表情,问道:“那是什么?铜雀台的东西么?”
“你忘了?前几日我们出去,不是碰见云崖首座了么,他还拿给我们看,宝贝得不得了,里面有灵气加成,是可以传信的法器,厉害着呢。”梅少陵边烧水边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
桓山的懵懂,反而让梅太一加深了怀疑。他一向聪明伶俐,不可能听过见识过此物之后,还是这样的表现,除非,他心虚?
梅太一也不想再问了。
“太一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梅少陵问。
“想到了而已,没什么。”梅太一喝了一口茶,没防备被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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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剩叹气了!风雨来前,先喘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