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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回来了？”五婆婆将这话一挑明。
这两位宫女可是有些晴天霹雳了，也不知苏盎然呆在这多长时间，可有听到她们说的那些话，反正看起来是不可能没听到的，若是要出来，早就出来了，怎么可能还躲在这后面呢？
如此，苏盎然会心一笑，道：“五婆婆，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在等我吧？”
“您不早些平安回来，我又怎能睡得着呢？”五婆婆说着。
“辛苦。”苏盎然微微倾头，以表谢意。
不过对于这两个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宫女，自然也是不能放过的，她们能说出那些句话，定是对自己早就有了不满，就把话全部都敞开了讲吧。
这两个宫女你拉拉我，我拽拽你，知道自己有错在先，知道自己理亏，现在就希望个傻子，能够什么都不懂，网开一面。
“刚刚你们说的，我也都听见了。”苏盎然沉稳下心性，要好好跟她们叙叙。
知道大难临头，知道傻子不傻，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不过好在她们脸皮够厚，就算是知道自己错了，能舔着脸站着，就算是头微微低着，也不愿意屈着身子。
这些都被五婆婆看在眼里，知道现在苏盎然非以前的她，也看到了她的眉间轻皱，自是不乐意的。
直接一脚踹着小玲跪了下去！
“啊！”小玲小胳膊小腿的，怎能抵得过这一脚？
不过对于这个丑宫女，五婆婆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就留着给苏盎然亲自发落了。
“敢认吗？”苏盎然问着小玲。
“认……”小玲脑子是个聪明的，机灵的很。
这眼下吃亏的是自己，不能让自己往下吃了个大亏，小亏吃着也就算了。
“那行。”苏盎然淡淡言道：“你就在这跪着，跪到五更天，天亮了，你再去歇息吧。”
“可我说的也没有错啊！”小玲这是想破罐子破摔。
“你一个宫女还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真是空做一场白日梦！”五婆婆难免讽刺她道。
“我做梦？那她一个傻子都能在这东宫里面住着好好的，凭什么我一个在东宫里面十几年的人，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小玲把自己心里头的话也都要说出来，从小便学着怎么照顾那些娘娘，照顾那些主子们，这些的殊荣，她自己又何曾不想拥有？若是她出生命好些，成为闺秀小姐，也就不必吃的这种苦了。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苏盎然言道：“或许是我命好吧，人若让逆天改命，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少，但我很喜欢你，愿意去做这场梦，可惜我这是留不住你的，你的心太大，我这座小庙又岂能容得下你这座菩萨呢？”
“你……”小玲觉着自己的话一说出来，定是必死无疑的，哪个主子会喜欢以下犯上的奴才呢？
“觉得很惊讶，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吗？”苏盎然恬笑。
“傻子……”小玲私底下都这样叫着她，只不过这一次倒是光明正大。
“这样叫我，我是该给你些惩罚的，那惩罚就算是赏给你的，明日整理东西，搬出暖萱宫吧。”苏盎然也自是不想再搭理她，会咬主人的狗，自己可养不来，再对着丑宫女问：“你呢？”
“我……”丑宫女有那么一些墙头草，两边倒的意思，道：“我刚刚可没贬低您什么呀。”
“那你的意思是还想留在我的宫里头了？”苏盎然有些嗤之以鼻，这种人最是信不得。
“我没什么地方好去的。”丑宫女知道自己长的不怎么好看，去些地方总是要受亏待，好在这里头人少，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一个好事。”苏盎然觉着倒是无事，她留着也就留着吧，反正自己在这也能呆得住，随便她怎么弄吧，反正是个扫地的，也不需要让自己多加操心。
“嗯嗯。”丑宫女听到苏盎然夸自己，心里头也开心了不少，反正自己还能留下来也是件好事。
“不过你也要跪着。”苏盎然言道：“你得跪到我的面前来。”
“什么？”丑宫女有点出乎意料的样子，问：“我为什么要……
“她离开了暖萱宫，就不是我宫里的人了，不需要跪在我的面前，要不你跟着她一起走，这样也不用跪在我的面前了。”苏盎然讲的也的确是实话，本来不想在这宫里的人，她能听自己的话才怪呢，但是还想留在这宫里的人，自己得好好的管教管教，免得跟着某些人学坏了，到时候可别学着咬主人了，那自己不是得不偿失吗？
“这……”丑宫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要留在这儿，主动的跪了下去，道：“我主动跪到娘子的面前去。”
见到这个人的骨头这么软，小玲暗自白了一眼，果然是人丑的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能配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但是只要自己有骨气的呢，得把这些事儿都给说明白了，道：“我的确说您的坏话不对，我顺了您的意思就在这跪到五更天之后，我整理我的东西，离开您的宫中。”
“我也不是什么非要你急急躁躁的人，你要是跪累了，一夜未睡，你也可以休息休息再走。”苏盎然也算够宽容了。
要是换了别的主子，指不定得打得全身酸痛，出了血的赶出宫门。
“那倒是不必了，我自知在您这是留不住的，再加上执意要走，你也不必为我考虑了。”小玲横的很，到现在还灭不掉自己的一股锐气。
“好，很好。”苏盎然言道：“那就你跟我来吧。”
“是。”丑宫女倒也是个听话的，屁颠屁颠的跟上了步伐。
到了寝宫里头。
苏盎然由着五婆婆给自己洗好身子，这柔软的素衣贴身，可比在乡野村子里头的粗布衣衫要舒适多了。
丑宫女早早的跪在了苏盎然的床边，好在腿厚，跪着也不成什么问题，跪久了反倒是酸痛的，敲打敲打，心里头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小事儿，自然而然就没事了。
见她这痛苦的样子，苏盎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娘子。”五婆婆说着，将苏盎然扶到了床边。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苏盎然体恤她，毕竟也这么大的年纪了，可不能让她给累坏了，多在自己身边一日，就多留一日吧。
“诶。”五婆婆点了点头，但见着这个丑宫女有些气愤，道：“现在知道不说话了？怎么不再说说了呢？知道背后说人，怎么？就不能当着面儿说了？”
“我……”丑宫女不知道说什么。
“我问问你，以前伺候谁的？”苏盎然还是蛮好奇的。
“温侧妃。”丑宫女心机不深，见着苏盎然问，也就如实答。
“温侧妃？”苏盎然微微蹙眉，道：“我只记得东宫里头的侧妃有两位，一位曾画幼曾侧妃，一位姚阑珊姚侧妃，那所说的温侧妃是谁啊？”
“这……”丑宫女知道这些都是以前的事儿，自己也不好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但是既然苏盎然都问到了，自己不说也不大好吧？
“你也别这了，有什么说什么。”苏盎然是懒得再听她支支吾吾的。
“温侧妃名叫温娥玉，是当初最早进东宫的，也是最早出东宫的妃子。”丑宫女只是把实话说了出来，但是别的也不敢多说。
“为何出了东宫啊？”苏盎然是必定会问到这个点的。
“她……”丑宫女还是说不出口。
“说。”苏盎然有些不耐烦。
“她……温侧妃与侍卫有私情，被太子逮了个正着。”丑宫女无奈之下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