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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柳老爷举起他那油腻腻的手,对着李君林的肩,轻轻那么一拍打,道:“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呀,这种事情我早已跟你父母都已经讲好了。”
“讲好了?”李君林倍感困惑,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讲好了?
望着这场闹剧,苏盎然与厉妄语跟个外行人似的看着,不过他们也的确是外行人,毕竟也不懂里面的复杂,就当看个热闹似的。
不过倒是心底里头过不去的样儿,苏盎然就想把这些事情给搞个明白,拉住了厉妄语的手,问:“他们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呀?”
“只需静静的等待,不必掺和。”厉妄语说着,抚摸苏盎然的头,怕她多想了去。
“为什么我们不能掺和?”苏盎然看着王峰的样子,像个疯子一样,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会活得疯疯癫癫的,难不成自己救了一个疯子?
“我们就算掺和了,什么都帮不上。”厉妄语说出了事情的真实。
“就什么都帮不上吗?”苏盎然觉着不信,冲了进去,到了李君林的旁边。
却听得一丝讽刺。
从眼里看,王峰整个人瘫倒了下来,瞳孔涣散的转身面对着所有人,实则只有看着李君林,似有若无地出口:“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这个想要帮助我的人,是我错了,我竟不知道此人居然还是青青的未婚夫。”
“我不是。”李君林眉头紧锁,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变成柳青青的未婚夫,他自己也不知道!
看来这一切,都是如了柳老爷的愿!
一想到这一点,正在想着如何解释,若是不好好将这件事情的原尾道个明明白白,怕是很难翻页的,不过就连李君林自己也没有想到,父母以前明明跟自己说过的,自己的婚事会由自己独揽,为何会现在是他们在包办啊?不合理,一切都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你说不是有什么用,婚事都定下了吧?”王峰死命的忍住泪水,哭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昨晚上流的泪水还不够多吗,都已看清了,不该拥有的,就一辈子不要去奢求,以免苦了自己,又伤了自己所最亲的人。
“定下来?我没有在场怎么定得下来,只要不是我想娶的人,我就一辈子不会去碰。”李君林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不会让别人主宰了自己,这是他所想的,也会是他所做的。
自家的媳妇跑到了别人的身边,厉妄语怎么样也不好受,拳头都捏紧了起来,掐到了自己的肉里,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正醋意大起呢,却一下子被打断了。
苏盎然又麻溜的跑了回来。
“干什么?”对于此,厉妄语自然是疑惑的紧。
“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苏盎然还以为自己站的近点听能听得明白,没想到还是一头雾水,抓了抓自己的发丝,摆了摆头,跟个神龙摆尾一样的游走回了厉妄语的身边。
“管他们说什么呢。”厉妄语是不会想管这些琐事的,情情爱爱是人家的事情,跟自己的确是不搭嘎的,干嘛要凑上去了解,当真是闲得慌啊?
话音刚落,苏盎然的脸上泛出层层的淡漠,难不成自己就真的什么也帮不上忙吗?
本还以为没什么,厉妄语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介怀,又不知该如何哄了。
清了清嗓子,问:“真想知道?”
见事情还有转机,苏盎然点头。
“此人之女本许给了王峰,现毁约,要将其配于李君林。”厉妄语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这件事的大概,反正就是这么一个事儿。
真的假的?苏盎然听他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的样子,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吧?
眼跟个铜铃似的,还圆滚滚的看着厉妄语,瞧了半天,终不见他开口,才道:“没了?”
厉妄语故作憨憨的点头,看着她的样子,十分的有趣,却又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那,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
“那他们怎么怪怪的?怎么会这样呢。”苏盎然看着气氛实在是焦灼的很,本身就不擅长于讲话,现在倒是好了,当真是不由得自己,想说也不是,不说也有点怪异。
“好了,娘子,我们只是过来当个看客的,介入反倒不好。”厉妄语扶住了她的肩膀,叫她不要思虑过多。
“我们没有介入过多啊。”苏盎然看着自己是想介入,却还没有介入的样子,有点小伤感。
“那你就是想帮着做什么啊?”
“我想不知道,只是……只是觉得……”
“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还是听为夫的,等会儿我们去买点……”
还没等厉妄语说完,苏盎然眼神一转,又跑了过去。
得了,又跑。
金诚笑了笑,道:“公子,抓牢一点,别给放跑了。”
“跑得了吗?嫁都嫁给我了,反正不会轻易走的,再说了,我相信她。”厉妄语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坚定,反正自己的女子,自己是信得过的。
只见她又到了李君林的身边,一直在跑来跑去的,也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些什么。
苏盎然见他们又冷了下来,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柳老爷一看这样子不是故意来刁难自己的吗?这怎么这俩人还合起伙来了?难不成自己的小女就真被他们这样踢来踢去的当个玩物吗?
“我没有什么意思。”李君林在此也要郑重声明:“我只想说我并不知要娶令爱,如此不经过我的同意,我是不会碰得这门婚事。”
“要是这样的话。”柳老爷道:“那你的父母为何会说能全全帮你包办呢?”
“他们的意思是他们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愿。”李君林也脾气大的很,不适合那么容易妥协的。
见他态度如此的坚决,柳老爷叹了一口气,这是他们自己家的事情,跟自己自然是无关,自己也是舍不得唯一的宝贝女儿受苦,道:“你要是真不喜欢我家青青,没事,我转日一定登门拜访,把这门婚事给退了。”
一听到这事情,王峰立马眼里一闪。
看到这场合,李君林也懂了,想来是有机会的。
哪知柳老爷下一句对着王峰指着鼻子道:“不过想让我家青青嫁给他,做梦都别想。”
“为什么?”李君林当真是不懂了,明明就是一对鸳鸯,为什么要棒打?
“不为什么。”柳老爷将话也挑明了讲:“要知道这个世道不是由着情爱说了算,而是有着真凭实力。”
“他不是一个无用之人。”李君林挡在了王峰的面前,道:“他好歹也是一个进士,将来封个小官一定是不成问题的,你为何就要将他的现在一直挂在嘴边。”
“可他不想当官。”柳老爷道:“不信你问问他自己,他是想要当官的吗?”
“这……”李君林不懂他什么意思,转身言:“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胸无点墨,好高骛远的人,你不想做官一定有你的道理,但是眼下你是要证明自己,所以有一些东西你必须要达到,能让别人所看到。”
“真的有真重要吗?”王峰虽爱柳青青,可他却真做不到随了柳老爷的意思,混上个小官,官场黑暗,小官小吏们之间更是官官相护,他不想在那些地方上去浪费自己的光阴,他想去游山玩水,写下一篇篇壮丽优美的诗词。
“不是重不重要,而是你若真为了一个人,要懂得去为她付出。”李君林劝道。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清正廉明的官不是没有,知道那个地方黑暗,可我呢?我喜欢行医治病,就自己独自开了一家医馆,父母并不看好,可我不还是挺过来了吗?”
“你跟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人不都是身不由己?我若是不按照我父母的意愿去当上这个县令,想来他们也不会由着我去开医馆,想去做想做事情之前,你要把他们的顾虑全部都给打散掉,唯有这样你才能脚踏实地的去追逐你自己想要的。”
这些话,不光是说给王峰听的,更是李君林说给自己听的,他觉得他做的这些都是值得,这些的确都是自己想做的,明明不会有别的打扰,他也不想就这样娶进一个有过感情纠纷的女子,太过心累了。
一想到这,李君林看了一眼苏盎然,他觉得她便是适合自己的女子,她好像也喜欢捣置药材,人看着也憨憨的样子,不算是有心机,便是有这样的女子做伴是极好的。
奈何早就嫁做人妇了,等了这么些许久,也不是自己的良人罢了。
“我不可以……我真的不可以……”王峰的心间还是存了那么一道坎儿,他就是跃不过去,就算是把他的心都堵住了,他还是过不去的,就是那样,怎么样也过不去,都是一场定数,再怎么样也做不到过去。
“王郎!”柳青青突然间从屋里头冲了出来。
她的身上被绑着绳子,手腕间都是伤痕血迹,身后有着四五名的丫鬟跟着,还有一个当头的女妇人,见着终是拦不住了。
才带着手底下的一帮人跪在了柳老爷的面前。
“废物!一群废物!”柳老爷喊着,骂着。
却还是阻止不了柳青青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