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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过去亲他一口!”
“傻子!快过去啊!”
“傻子!你屁股粘在地上了?”
原来都是这样的想法,一群人的手鼓舞着,心中纷纷激昂,比起那热血沸腾的沙场将士还要多了几分吼势!这远离都城的落后之乡,充斥着人性的阴暗面,不是他们愿意将阴暗面露出,而是他们不得不把这一面显露,那一瞬间,厉妄语心中悲戚不已,他本以为国君统治的天下,该是犹如都城一般,女抒男志,言语得体,礼仪大方,却不知错矣!一切都错矣!
“不该……”厉妄语咬字出声,他不信,这居然会是眼下所见,不负责份之后所换取的所闻。
当少时所念,平凡之人的喜怒哀乐,演变为现今所丑陋之貌。
他决意,不再隐忍退让!
“前面因何事喧扰!”翠兰的声音拔高!趾高气昂的一副派头,香车马旁的她虽是一介女流,依仗着自己身旁的姚阑珊,面色红润,沐浴春风。
一群人沉了下声,嘻嘻索索的跟些小虫子似的私底下议论,有人问是谁?有人则答,你没眼睛啊?看到了马车旁的一个姚字了吗?那是村长家的马车。
有人提答,难免有人疑惑,村长怎么会来啊?难道是这边的事儿闹得太大,惹到了村长?
正当一群人嘀咕不清时,姚阑珊的芊指显露出车帘之外,对着翠兰示意,点了点指尖,翠兰立即抚了上臂,搀着姚阑珊出了车帘,一颦一笑,满面茵容,一袭梅衣,点染盛华,栩栩如生间,撩撩拨心弦。
“姚……姚姑娘……”一男子结巴出于,就差一个火气上头,从鼻孔里流出两行血,再说:“真……真美啊……”
“果真是大沙村第一美人啊!”又有一声附和,甚至有妇人见自家男人看迷了眼,直接上手揪耳,还有些都一巴掌扇了过去,闹成了一幕幕的笑面。
对于此景,姚阑珊早已见怪不怪,她的眼里现在只有厉妄语,直径走向了蘑菇摊前,对着厉妄语的脸痴痴打量,见他多了些灰尘,蒙上了他仙气之容,却依旧遮不住他那仙气之姿,她不禁掩面脆笑出了声。
当人一听到这清脆的笑音,声声的痴迷更醉。
她不屑看这些凡夫俗子,将手往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雪白的手帕,那帕子上还有她亲手绣的红梅,她轻轻掩上了鲜艳欲滴的红梅,心间亦是犹如此梅。
“天卿落雪密寒言,地枝绽梅集傲语。”
姚阑珊附出一句诗,她得看看厉妄语究竟会不会答上来。
果不其然,厉妄语作答。
“此情愿无故人意,只求来时有知音。”
此两人所言,引得人瞩目而视,迟迟移不开眼前光景。
由可想,郎才女貌一词在此展现的淋漓尽致,不知多少人红了眼眶,不知多少人望而生羡。
举手投足间,明眸善睐,是谁的祈盼,或是谁的陨落。
“土人……”苏盎然只能看着,又想起了刚刚被人家嘲笑的亲一口,那脸瞬间红出了血,嘴死命的咬上了唇畔,热泪盈了眶。
正当此刻,不知谁大喊一声:“看看!傻子哭了!”
“不会是因为瞎子不亲她就哭了吧?”
“哈哈哈哈。”
引起一番哄笑,所有人跟看笑话似的看着她,的确,苏盎然是大沙村的傻子,在他们眼里,也只配被他们所取笑,由此,他们无所觉得自己所言是对她的一种伤害,反而有可能还是一种“抬举”。
什么!亲她?姚阑珊的眼底对苏盎然满是愤怒!她一双美眸望去,见苏盎然蓬头垢发,衣衫褴褛,心里极度不服,她一个泥土之间最卑微的烂泥,也敢与厉妄语相齐?
“厉公子何故在此啊?”姚阑珊回过眼,对着厉妄语出言,并伸出手,折叠起手帕,沾起他额角的汗滴,怕是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额头偌大的汗豆,就差一颗颗落下。
“姚姑娘,在下欲卖蘑菇为生,刚今日头起,不想未懂规矩,冲撞了四位痞子,才惹得一身湿。”厉妄语说完,接过了她的帕子,有意无意的擦拭后,放入自己的袖口中。
这一幕在所有人眼里,在姚阑珊眼里,都十分的夺目,有人嫉妒,有人不敢置信,唯有她满怀欣喜。
厉妄语清楚这一切的安排都是眼前这个女子所为,不知她是什么目的,但她既然能做的滴水不漏,以蛇尾收局,才是真正的强者,她现在该是未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只是对自己兴趣,若是自己不从了她,还不知会引出她多少的手段来,得需不能再激怒她,也好让苏盎然少受几分委屈。
“厉公子也是的,如此才情不来应了珊儿的先生,居然来此卖蘑菇,当真屈才。”
这一句娇滴滴的话语,酥的人心难耐,正当所有人更加眼红厉妄语时,二愣子在远处也懂了这么一回事,原来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一直爱慕着这个瞎子,他好歹也读过圣贤书,也多了几分脑子,知道在她的心里,自己显然无位置,又想起从前做过的一场梦境,也许翠兰才是自己该娶的女子吧。
“不敢,姚姑娘的先生不该只是瞎子。”
“不可如此说,人无完人,公子在珊儿眼里是贤者,心比眼明。”
“多谢姚姑娘高抬。”
“这蘑菇多少银两?珊儿买下了。”姚阑珊一说,立即吩咐了翠兰:“快,把这些都包起来。”
“是,小姐。”翠兰应声,把蘑菇都拿到了车后,可看了一眼竹筐里的蘑菇,嫌弃上了眼,哪有卖蘑菇渣的商人啊?
翠兰虽是这么想,但姚阑珊喜欢啊,再说这花的也不是她的钱,随便怎么都行,顺手拿出了十文钱给了姚阑珊。
见着这举措,姚阑珊更加满意,果然是自己身边的丫鬟,知道该怎么做,要是身边不是翠兰了,说不定哪个傻丫头脑子不对劲,直接把钱给了厉妄语,那自己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