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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在衙门跟街道市集舒服多了,唯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事物太少,太令人难受,要这没有,要那儿没有,还得自己去外面带进来。
“诶,我的头上怎么有一个东西?”苏盎然说着,把坚硬之物取下,原来是个木簪。
外貌乍看之下简单非常,两个如飞羽之般腾空,却好似惊鸿动人,极其华美。
“我做的,你可喜欢?”厉妄语嘴畔勾勒出笑意,他这些只不过趁闲弄的,再说他也天生喜爱这些小玩意,第一次做,倒也不知究竟如何,瑕疵是大了些,却不是特别难看。
“喜欢,土人做的,我最是喜欢了。”苏盎然说着,插回到了刚刚的位置,站着到了他的面前,问:“好看吗?”
“哈哈哈,傻丫头会问人长得好看不好看了?”葛志取笑道:“在意起自己的长相?”
“好看。”厉妄语简单回答,如同他做的木簪,却暗藏深意,细细看,木簪两羽毛深处刻了小拇指大小的两字——盎然。
“嘻嘻嘻,土人说好看就行。”苏盎然笑着,学着印象中的美人儿,转了个圈。
“哎呀,行了行了,你这粗布烂衫的,还转,以为是丝绸罗裙啊?”葛志又加以取笑,他也不知咋回事,见了苏盎然这人,怎么就爱打击她,总觉得她给人一种难受,说不出来,却爱捉弄她,许是气质吧,看着厉妄语,就有一种天上仙,丝毫不敢于他取乐。
“女柔水,旋之轻盈。”厉妄语牵起苏盎然的手,道:“就算是衣衫褴褛又如何?盎然在土人心里,恰如云彩,白如霜雪。”
葛志一听,手起劲鼓舞!这词用的可真叫个美啊!也就搞不明白,咋就对着苏盎然这么好了,是不是要去了村里,就会没了苏盎然的地位?是否就会找了别人?
他想着,却不明说,只因他知这事不好说。
再好奇,也不该问着无厘头的话。
“走,许久未见紫枫了。”厉妄语带着她,到了铺眼的紫枫前,一棵棵紫枫昂立,不过二十,倒生的极好,瞧着也欢喜异常,他再次得见紫枫,好在眼睛瞧得见了。
“好漂亮,我记得,小时候见过这个叶子。”苏盎然道。
厉妄语惊奇,问:“你小时候怎么见过叶子的?”
苏盎然回:“娘亲给我摘了一片一片的,每日都有不同,还说给我做衣裳,可惜我未见得有衣裳。”
“衣裳虽凡,不过紫枫之美,天底下名为紫枫的衣物稀珍,皇宫之中专为太子绣每秋季之‘紫枫’,每款都华贵无比,你娘……”厉妄语不敢再说,他怕自己的猜测惊了苏盎然,毕竟她许是平平凡凡的长大,根本没有出过大沙村,怎么又会知道都城,又怎么会知道皇宫呢。
“土人你在说什么啊?我娘咋啦?”苏盎然还以为土人知道她娘呢,估计是魂去了一趟天上?
“无……无事……”厉妄语戛然而止。
“诶,你咋会扯到皇宫啊?”葛志道:“你懂得还真不少,但皇宫那种地方,我们这些做平民老百姓的,别说进了,看都看不着,扯那些个远在天边的东西,顶什么用。”
“也是……”厉妄语点头。
“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葛志刚想上手碰,却又收回了手,知道他不喜自己那样的举动。
“已无大碍。”
“好美啊!”苏盎然笑着,在紫枫前左跳跳右跳跳,跟个小白兔似的。
“就是个傻丫头。”葛志笑着,知道这个傻丫头没法子说什么大话,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反正怎么通俗怎么来。
“傻的可爱,不是吗?”厉妄语反问。
“是倒是。”葛志道。
“哦,差点忘记了。”苏盎然拍了一下脑门。
立刻回到了厉妄语身边,她抬起厉妄语的手,说:“土人,你该换药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无需。”厉妄语道:“把这些药再存点下来,往后有用处。”
“有用处?有什么用处?”
“先不说。”厉妄语就喜欢这样子打哑谜。
“不说多无趣。”苏盎然犟嘴道。
“无趣也好,有趣也罢,盎然不嫌弃就成。”厉妄语的眼眯成了一条缝,他唯有在她的面前才笑的如此开心。
“那就算是好的差不多,也要换药。”苏盎然说道:“万一没真的好完全了,到时候对身体不好。”
“这……不会吧?”葛志倒是没听过这种讲法,好的差不多了,不应该就不用再想些七七八八的了吗?
“不行不行,娘说过,得真的好了才行。”苏盎然说着,她记得娘经常跟她说得,必须得好的差不多才行,否则留下旧伤,得多不好养。
“好好好,依盎然的。”厉妄语宠着盎然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替她学了如何生火,为她懂了如何洗衣,隔几日来给她梳洗发丝,再叫她去河边洗浴,自己则蹲在大石头背,以防止苏盎然出意外,在侧一刻不离。
自然听的盎然的话,未有不听之意。
来到小凉屋,苏盎然搀着厉妄语坐到了小凳子上,自己则蹲在侧边,拿着草药捣鼓碎,粘着些汁液涂抹在厉妄语的伤口处。
有些伤口在里,厉妄语自己来换,而在外面的伤口,如同手臂,就会让苏盎然代劳。
这些草药的疗效都算是不错的,涂抹上清清凉凉,好的也快差不多,只不过触目惊心的伤疤看着属实吓人,厉妄语没必要再显露给别人看,自己能看到就好了,刚开始的那几日,就连葛志都看不下去,也许这就是伤痛过后的样子,不会轻易示人。
于此,葛志忽而想起,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开口:“有人想见你们,不知可否想去见见?”
“见我们?”厉妄语定了定神,眼一抬,说:“是王家那老爷子?”
“正是正是,你咋知道?”葛志好奇,明明自己还什么都没讲。
“除了王家的老爷子深记盎然的救命之恩,我还真不知还有谁会记得了。”厉妄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