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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姚姑娘那样长得漂亮也做不到，连做事儿还做不好，可谓是雪下了满地还加了层霜，更不是滋味。
苏盎然嗫嚅着开口：“土人……我……”
“怎了？”厉妄语又看不到眼下的情形，只能一个劲的瞎猜，劝慰：“无事，包子还能吃就吃两口，要那么好看的做什么。”
“可……它碎了……”
“碎了？”厉妄语一愣，这是什么说法？转念一想，也许就是普普通通的开裂，宽慰道：“我可没听说过包子碎了就不能吃了的说法，无事，能填饱肚子就行，拿来我先吃一口试试，要是不好吃，我全吃了，再去买新包子给盎然吃，可好？”
“土人。”苏盎然的心间暖流渐过，懂得吗？那种感受，对于她而言，这种从来未有过的随游，竟是如同花蜜一般的甜，又如山间的清泉缱绻而蜿蜒。
她的双眸不见底，深深恰消融春河，路道的琉璃花璀璨夺目盛开，可惜的是，他却不见。
“盎然，拿来。”
“没……没事的，还能吃。”
“能吃吗？那先喂我一口，可好？”
“嗯嗯。”苏盎然掰开一大朵，里面夹杂了肉馅，鲜香的汁水融入于包子的小孔之间，细细一闻，满满的肉香味四散，有可生口水的芬芳，将此放到厉妄语嘴畔，小声：“来，土人，慢慢吃。”
“嗯。”厉妄语一口咬下，竟轻吮到了她的手指，缓缓放开嘴，才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好……好吃吗？”
“嗯。”厉妄语咀嚼两口，早已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哪管的什么至极美味，换的从前，自己哪能看得上这些东西一眼，现下而食，倒真成了人间美味。
“好吃就好，我买了两个呢，李包叔人很好，就收了我一文钱。”
“李包叔？”
“嗯，小时候他经常来送包子给娘跟我。”
“如此说来倒是恩人。”一想到这处，突然想起好想是有人帮忙解了一次围，那时候是说包子的生意，难不成就是李包叔。
“恩人，嗯嗯嗯，恩人。”
“走，先回家，明日许还要去姚宅。”
“土人，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为何会如此想？”
“因为，土人要离开自己跟姚姑娘在一起，没人会跟我在一起的，那我就会一个人，娘不在了，小黑不在了，土人也要……也要不在……”
“盎然，你且放心，一花一树一执念，一生一世一执手。”
“什么意思？”
厉妄语反捏住了她的手，握的极紧，嵌入了肉里，语重心长道：“这辈子，我会一直拉住你。”
“土人。”
“走，回家。”
“家……嗯！”苏盎然不懂的事情很多，但她会尽力的为了土人而学，去懂，该是了解之时，她不能退缩，如同今日卖蘑菇，她要保护土人啊！
回到姚宅，时辰还早，姚阑珊望着院中开的极好百合花，心中甚喜，百合有润肺止咳，宁心安神之效，想起父亲近日不知因了何事而日日难眠，再加上有刚买来的野蘑菇，由此一思，何不做一道百合蘑菇粥，林里面的蘑菇指不定更极具佳味，想来做好后也定是鲜美。
如此一想，立马吩咐了下人去摘了几瓣百合花，再让翠兰提着碎渣的蘑菇到了厨房。
“小姐你看，就这样子，连一道菜都做不成个好看样儿。”翠兰一把蘑菇放下，就嘴里直念叨。
“心急什么，好歹是买来的，若真是什么都做不了，还能嘱咐你买下吗？”
一听这话，翠兰倒是惊了一下，问：“难道小姐还有他用？”
话语间，一袭嫩黄衣着，束着两个丸子头的小丫鬟带着五瓣百合花瓣走了进来，糯道：“小姐，这是您吩咐的百合花瓣，豆子给您送来了。”
“嗯，放下吧。”姚阑珊随口一说，抬头一瞬，略过翠兰看了一眼正要走离的豆子，立马叫住：“你叫豆子？”
“回小姐，是。”豆子往姚阑珊的面前走了几步。
一张稚嫩的小圆脸儿，缀上圆可的大眼珠子，倒真让人心间一喜，却招来了翠兰的厌恶，姚阑珊倒是满意的很，瞧着水灵。
“小姐，豆子应该是刚进宅不久的，不如让她……”
“我瞧着挺好的，不如来我身边做贴身婢女吧。”
“谢小姐高抬！”豆子还没等翠兰发话，直接应下了姚阑珊的话语，对着她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地，拜了三拜，哭道：“小姐大恩大德，豆子没齿难忘，虽是入宅不久，但豆子性子不随墙头草，做不得两边倒。”
“切。”翠兰不屑，这话自己早在小姐耳边念叨多少回了。
“嗯，这样也好。”姚阑珊点头，将豆子的头用指尖抵住下巴，抬起，柔声：“在外，你们见我是如何的人？”
“小姐宅心仁厚，是‘大沙村第一美人’。”豆子也多多少少进宅前学过些嘴皮子话儿，懂得哄主儿。
“那在你眼里，我是何等人？”
“在豆子眼里，小姐是仙人。”
“仙人？”
“嗯，小姐精通琴棋书画，待下人如亲，再想来小姐今日嘱我摘来这百合花瓣，又见着蘑菇一筐，是想做菜给老爷吧，如此孝心之女，必是感动上苍，仙子下凡。”
见着豆子嘴巴嘚吧嘚吧的不停歇，翠兰看着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这丫头光瞧着嘴就不是个善茬！看来以后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要是想着二愣子不久就来娶了自己，便能免了这份女婢之间的勾心斗角，倒也是划算。
“呵，光是些不切实际的废话！”
“嗯？”翠兰跟豆子都相互愣住了。
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姚阑珊早已听的不耐烦，尤其是想到自己精心所设下的局，竟被厉妄语一眼看穿时，心间不甘之意越发如火上浇油，烧的一发不可收拾！
“翠兰，给我掌嘴！”
“是，小姐。”翠兰懂了，原来是讲豆子当成了自己人，否则依照姚阑珊往常的性子，没必要跟一个下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