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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愣子……”苏盎然开口。
“诶，姑娘你知道啊？”阿大见着苏盎然浑身上下倒算是利落，脸蛋称不上漂亮的，只能说得上一般般。
“姑……噗……”葛志一听阿大叫苏盎然姑娘，捂着嘴笑噗了出声来，不过好似傻子真与以前有很大不同，整理整理，倒也像个寻常女子。
“笑啥啊，葛客官？”阿大犯了迷糊。
“没，没啥，你们接着说。”葛志收了腹气，憋住了笑，继而正经。
知道葛志是无心之举，厉妄语也懒得管，反正葛志这种性格就这样，说多反倒没意思，随着他去吧。
“打骂女子看出是个常态，不过倒挺是意外，娶女在外不如意定会受他欺凌，不也就早知的事情吗？”厉妄语到觉得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不知回头，怪得了谁。
“谁说不是呢？”阿大回道。
“阿大，你还别说，要你娶个媳妇，指不定在外面受气，得回家打呢。”葛志指着他说道。
“呸呸呸。”阿大的嘴可用力的否认，道：“我才不打女子呢，那样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在家里逞威风，倒不如在外多卖力，回家高高兴兴过日子，天天喊打喊骂的，像什么一家子。”
“一家子……”苏盎然脑中的一个画面浮现，那已存了好久，模糊异常，直至现在才少许清晰。
倚着烛光，闻着夏风，青衫罗裙的女子轻挽她臂，悠扬婉转道：“盎然，不知你爹如何，我们一家子何时能够团聚。”
她的话今日才听得清楚，苏盎然缓缓开口：“我们一家子何时能够团聚……”
“嗯？”厉妄语凝视苏盎然，他知道她隐隐约约记起了什么，不过不能打断，得让她自己抬起头来，还能记得时再问，方可最有效果，瞧她微抬头，才问：“如何？”
“什么如何？”苏盎然问。
“你的娘亲可跟你说了什么？”厉妄语眼里唯有她。
“不知……”苏盎然回道。
“不知如何说？”厉妄语道出她的心声：“你每每说着的不知，哪是真的不知道的不知啊。”
“我说傻丫头，你想到啥了说说呗，别一个人憋着。”葛志的心好，他知道这种事情难免得要说出口，有些事儿憋着能把人憋死。
“我……没想到啥……”苏盎然说道。
“没想到啥，也……也行吧……”葛志见着吃了闭门羹，也就不说什么别的了。
阿大反倒能看出来，这个女子似乎是有着太多经历，但一副憨傻的德行，倒令人看着喜欢不起来，不过也不是自己的菜，坐着聊聊就好。
“三位客官现在还不走呢？”阿大多问了一句，自己手上碗里的面都吃完的汤都不剩，估计再过一会儿得去准备晚上的面条了，晚上吃面的人也不少，着实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反正他打杂也就看看，帮着面摊的老板挣大把的钱，自己能捞到多少呢，反正够吃够住就行。
“正想着晚上也在你们这儿解决一下呢。”葛志回道。
“那感情好啊。”阿大笑的开怀，道：“那我得先去把碗给洗了哈，后面都不知道堆了多少呢。”
“行，你快去吧。”葛志应道。
“好的，你们几位在这儿坐会儿休息哈。”阿大道。
“嗯嗯嗯。”葛志点头。
见他走远。
看着厉妄语良久，道：“我说，接下来……”
“接下来看苏盎然的。”厉妄语回。
“我……我想回林子……”苏盎然的话给了厉妄语当头棒喝。
厉妄语镇定回道：“为何？”
苏盎然道：“娘亲……”
厉妄语道：“你的娘亲已经不在了。”
苏盎然回：“可我不想离开。”
厉妄语不放弃：“你不想离开，那你觉得你那里还安全吗？这么些时候发生的事并不是偶然，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苏盎然说傻，不至于蠢，再加上她知道，厉妄语不想再待在林子中，他的眼睛好了，定然不会再属于自己，许是天命于她开的一个玩笑，抉择于她自己，是否还要固执。
“这……这咋了……好好说话别生气啊。”葛志看着厉妄语的言辞急促，他向来是个温和吐气的，知道能使他大动肝火的，定是这事儿不寻常，对着苏盎然说：“你也真的是，傻丫头一个吗不是，听土人的有啥不对，不就是不去林子里面住吗？这有啥的，到时候来村里住的，认识一些个街坊邻居，之后慢慢有人帮衬着，多好？”
“我……”苏盎然犹豫道。
厉妄语知道再怎么逼她只会越来越抗拒，道：“算了……”
“我说你个傻丫头听不懂人话啊！”葛志也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倔的姑娘。
“葛大哥，别吼她，她现在情大于理，怕是一时间放不下。”厉妄语道，他知道自己的考虑都放在了当下，眺望了远方，苏盎然是个思虑不周的人，她也只会见眼下之事，更不懂规划，随她也就一日复一日，你说不好，倒也不是不好，活在裆下也对，但你说好，也不尽然，一生碌碌无为，而他真能做到如苏盎然这般吗？
“那你下一步是咋打算的？”葛志瞧着厉妄语是不想再住林子里头，不过因着苏盎然也不好走出来，实属左右为难。
“我是想带着盎然来村子里做事儿，攒点积蓄买个房子，好歹要安身立命。”厉妄语说的事儿倒是不那么难，反倒也通俗易懂，再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也能往外说。
“土人……林子里有房子……”苏盎然道，她记得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地方。
“嗯，我知道。”厉妄语回道：“无事，你要是想回林住，我们就暂且回林子里去。”
“傻丫头，你也真是不为土人想想啊。”葛志道。
苏盎然不服气，问：“我对土人不好吗？”
葛志这么一听，可就揪着话尖儿不放，说：“你对土人好？你给他添乱还差不多吧？”
苏盎然一皱眉，问：“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