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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见人影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也没有跟豆子说明,所以豆子才会如此心急,再说您是在茅房消失不见的,谁知道您是去了哪里。”豆子摆明了是要把话放在明面上讲,这说出来不就很明显是姚阑珊自己逃跑的吗,如此这都知道了,谁会真信了她说的遇故知这事儿。
“豆子,你是家中的活没干完,还是觉得你家小姐我好欺负呢?”姚阑珊不得不越见越心烦。
“小姐,咱们早些回宅吧。”豆子道:“不然老爷一回来,盘问下来,咱们这些婢女可都受不起啊。”
“行,我的胭脂水粉还没买呢,总该让我去买点胭脂水粉吧?”姚阑珊是这事不闹,闹那事儿,反正坐在家里憋了那么长时间,迟早给人都憋坏了。
“那小姐我们早点买了胭脂水粉,赶紧回宅吧。”豆子回道。
“那我跟故知已经说好,要去看看他们新开的医馆,这医馆可是大沙村最重要的事情呢,若是我在这件事情上跟父亲说,指不定能让父亲另眼相看呢。”姚阑珊又挖到了别的借口,反正再什么样,自己是一定要去医馆一趟的。
“好好好,小姐既然都已经说好了,那我们就去看看。”豆子也是见姚阑珊不到黄河不死心,自己劝也劝了,说也说了,既然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来了。
“姚姑娘,随豆子姑娘回府去吧,医馆什么时候看都是可以的,再说今日也未有开,只不过是想把小竹带过去,想让他有个安身之地罢了。”厉妄语言道。
“不可,小竹定是也希望我过去的。”姚阑珊说着,对着小竹问:“小竹,你跟姐姐虽然不是很熟,但姐姐对你也是真心的好,姐姐就怕这些哥哥们给你带到了不安全的地方,所以姐姐陪着一起去,好不好呀?”
“这……”小竹一听有点别扭,但是碍不住人情在,毕竟手上还拿着糕点呢,顺着看了一眼厉妄语,瘪了瘪嘴唇,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哪知厉妄语只把目光盯在了苏盎然身上,没注意到自己好不好?小竹瞬间破灭了希望。
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说:“姐姐能一起来,自然是最好的呀,不过我相信哥哥们不是坏人呢。”
“小竹,姐姐告诉你一句话,人心隔肚皮,记住哦。”姚阑珊说着,邪魅一笑,对着豆子恢复了神情。
说归说,到底也是没有去的地方,姚阑珊憋着一肚子气被豆子拉回了宅子,她压根没准备着回去,案子不案子的,真凶不真凶的,在她眼里固然是没有厉妄语重要,不过她也总觉得未出几十日,总归要出一些事儿来,回了宅子里头,她穿着华丽,却只能孤芳自赏,想起远在都城的兄长,亦是格外念之。
有一日晚点,姚志序回来,坐在了正主座儿上。
“爹,这饭菜都凉了,要不,珊儿叫下人去温热。”姚阑珊乖乖巧巧的说话,丝毫给不出人感觉不好的意思,不过也只有她自己心里头清楚,她的那些个心思,可没那么简单。
“免了,大致吃些就好。”姚志序懒得跟说,夹起几样菜就往嘴里送,道:“规矩你从小就学,也没见你有差过,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珊儿,你当真是再也不能见得那人,否则你不会懂何叫迷途知返。”
“爹,什……什么意思?”
“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吗?前几日你去了外头买胭脂水粉,不见人影了几个时辰,可对?”
姚阑珊不敢应答,当晚,她审了陪去的几个丫鬟,怒火中烧,也就不敢答应上话来,看了几眼,也就没了,什么都没动,她自是清楚,没了翠兰在自个儿身边,就像极了孤身的杆子,面对着风雨,少了一面旗,同自己风雨共济。
见自己的女儿默不作声,姚志序也敞开了话来:“过了今年的大寒,你便起身去都城找你那兄长去,他传来家书,说是那边的官位做的稳当,只不过皇室里头亦有纷争,到时候除却太子扶桑,谁最有希望登上那个位置,你由你兄长所言,便嫁于谁,可知?”
“爹,我……我从小便听你们道天底下翩翩公子当属太子扶桑,他是我这一生都该去追随的人,如今又是另一番说辞,为何?”姚阑珊不懂,她喜读贞烈之女的碑传,一味觉着“为一人空首一生”乃是世间最凄美的绝爱,为何会因着谁更有前程而转入其怀抱。
“太子扶桑,你可知你早已对不起你的初心,你心心念念所思的那个男子,只不过现在开了个医馆,他又何德何能入了你的眼?不如说说?”姚志序查的那个叫一清二楚,他的前面不能出来管这事儿,因着这不是人家勾引的自己女儿,而是自己女儿缠着人家不放,他能怎么跟人家理论,如何都理论不清的啊,索性不再言语,管好自家女儿当可。
姚阑珊低眉不语,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医馆一开张,倒是先前少许的人,不过后来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家医馆药价不高,且对穷人极善,虽是有傻子在,不过苏盎然近日渐渐不再傻头傻脑的,做事反倒是勤快,只要是在草药方面的,她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仿若她原先就懂得全部一样。
“盎然,这一味药拿错了地方。”厉妄语言道。
“不错的,这是清热解毒,治风寒的,所以放那儿。”苏盎然日渐会了反驳,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懂得与人交谈。
“这是穿心莲,不该放这儿,听话。”厉妄语有时也说不明白,特别是说于苏盎然听,她也忘的极快,如此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哦哦。”苏盎然点头。
“哈哈哈哈,傻姐姐。”小竹经常因为苏盎然做错事儿而取笑她傻姐姐,不过小竹不会让外人欺负了苏盎然去,即使苏盎然是傻子,不知是不是跟厉妄语待习惯了,也跟厉妄语一个德行,只准自己一个人取笑苏盎然,别人断然不行。
再偶尔间,大半夜来了一个买药的。
“开门,开门啊。”
“谁啊?”苏盎然傻不愣登的透着门缝向外头看去,这下才知道是外面有人。
“盎然,开门。”厉妄语起身。
“唔……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小竹慵懒的起身,点起了蜡烛。
见着屋里头有了光亮,外头的人眼里都闪烁起亮光。
这家的孩子在白日里去野草丛生的地方游玩久了,沾上了什么易发的皮病,涂抹了一层草药,过了几日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