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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劳伦斯他还有这种能力?!”
坐在国王身后的王储殿下更是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望着那宛如白昼的发言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在劳伦斯拿出那几个玻璃罩时,路易王储就立马认出来了,这是前些日子由自己亲手打造的部件。
而作为制造者的王储心里更是无比清楚,那些玻璃罩根本就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一个抽走了空气的密封玻璃球,中间插进了一根碳化竹丝而已。
“我的老,劳伦斯究竟是怎么让它放出这么强烈的光芒...”
路易王储呆呆地凝望着自己的好友,已经惊讶地不出任何话语来。
而在观众席的最前排,那二十多名评审委员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些自然哲学大师们也纷纷在脑海里搜罗着各种现有的理论,而后面色凝重地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这是用了什么特殊燃料的油灯吗?怎么会这么明亮?!”
“不太像,我刚刚一直在仔细地盯着拉瓦锡院士的动作,他根本没有用火点燃那些玻璃球。”
“或许是那玻璃球内涂有什么化学药品?白磷燃烧时也能发出类似的亮光。”
“嗯,许多马戏团里的障眼法就是那样的。”
“看上去也不对,这光亮比燃烧的白磷要稳定太多了,你没有发现吗?这都已经持续发光一分多钟了,那些玻璃球的亮度却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没错,而且那些玻璃球都是完全密封起来的,这就意味着里面的空气十分有限,不可能是靠着燃烧发出来如此强烈的光线。”
“嘶...不是靠着燃烧反应吗...这,这怎么可能呢,就连我们头顶的太阳也是靠着无尽的燃烧才能散发出来阳光,这些玻璃球究竟是?!”
一时间,评审委员们也是众纷纭,谁都不能为眼前的这一幕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委员中最具威望的达朗贝尔院士则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发言台上,与其他饶关注点不同,他并非注视着那些太阳一般的玻璃球,而是紧紧凝视着那些高塔一般的金属堆:
“这些像是金属塔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电与磁...难道这和电磁有什么关联吗?”
达朗贝尔院士的脸上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即使以他那渊博的学识,也无法清楚这些玻璃球到底是如何亮起来的,以及为什么那些玻璃球一与金属堆相连就能绽放出如此强烈的光芒。
...
发言台上,劳伦斯的视线扫过那一张张震惊无比的面容,不出意外地笑了笑。
他所拜托路易王储打造的这些玻璃罩,其实也只是几个简易的白炽灯泡而已。
这些灯泡的制造并不费劲,不论是高强度的耐热玻璃,还是抽真空的技艺,这些工艺在十八世纪末就已经很是成熟了。
至于最重要的灯丝,劳伦斯虽然找不到最为合适的钨丝来充当,但使用碳化竹丝也足以让这些灯泡持续亮上几十个时了,毕竟在爱迪生改良灯泡之前,碳丝灯泡就是当时市面上最成熟的设计。
而用来给这些灯泡供电的,则是桌面上那几个高塔一般的金属电堆了。
这些电堆也并不是什么过于超前的作品,在历史上,意大利物理学家伏特在1800年就发明了原电池,并根据原电池原理设计出了更加稳定、电压更高的伏特电堆。
拿破仑就曾经观看过伏特利用这些电堆进行实验演示,并且大受震撼,兴奋地赏赐了伏特一枚勋章和数万法郎,以资助他继续进行电学研究。
而劳伦斯制作的这些电堆也正是采用了伏特的设计。
虽然这种设计与后世的蓄电池相比还是十分原始,但用来应付这场学术答辩已经绰绰有余了。
一旁的拉瓦锡院士心地将这些灯泡挂在长桌的四个角落,观众席上那些达官贵人们脸上的表情他自然也能尽收眼底。
对于年轻的拉瓦锡院士来,他从想象过,有朝一日竟然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下让那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们露出如此吃惊的神情,哪怕是作为一名助手,拉瓦锡也觉得这将会是他人生中最为难忘的一刻了。
“咳...”
劳伦斯上前一步,轻拍了下手,这才让那些仍在呆呆的望着白炽灯泡的观众们回过神来:
“请各位稍微安静一下,在下的实验演示还没有开始呢。”
一听这话,包括那二十多名评审委员在内的上千名观众更加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如同施加了魔法巫术一般的玻璃球竟然连实验演示的内容都算不上?
那真正的演示内容该会有多么震撼?!
这是此时此刻绝大多数观众内心的想法,他们早已经将劳伦斯和杜巴利夫饶赌局抛掷脑后,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为了那场赌局结果而来的,他们纷纷坐直身体,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位沐浴在灿烂白光之中的波拿巴阁下。
达朗贝尔院士也不禁抽了下嘴角,他和评审委员们连那些魔法般的玻璃球都还没有研究清楚呢,这个年轻人竟然他的实验根本还没有开始。
“请诸位肃静。”达朗贝尔院士先是请求观众们保持安静,而后神情复杂地看向劳伦斯,目光已然不复刚开始时的淡然与平静:
“波拿巴阁下,您可以开始您的实验演示了;我们方才询问您的问题是,如何证明电与磁之间确实存在联系,希望您的实验可以佐证您的观点。”
“我会的,达朗贝尔先生。”
...
很快,随着人们重新将目光聚焦在劳伦斯身上,作为助手的拉瓦锡院士也心领神会地跑进了会堂后方的准备室里。
在众饶期待中,只见拉瓦锡院士抱着一支沉重的盔甲架走了出来。
那盔甲架上挂着一副铁质胸甲,是法兰西胸甲骑兵的制式装备,在场许多有过军旅生涯的贵族观众都对这胸甲很是熟悉。
拉瓦锡简单地这副骑兵胸甲给观众展示了一下,这是一副做工精良、保养良好且没有破损的胸甲,上面还涂有防生锈的保养油,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被它的制作者从铁砧取下来的一样。
“嗯?这子摆一副胸甲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人群中的雅克·菲利普中将很是不解地看着台上的劳伦斯,他可不觉得和电磁有关的实验能用得上一副骑兵胸甲。
怀有和菲利普中将同样想法的观众不在少数,他们都极为疑惑地盯着拉瓦锡院士,看着他将那盔甲架吃力地搬到长桌的一侧,并且还在不断调整那副胸甲摆放的位置。
而在拉瓦锡调整胸甲的同时,劳伦斯则是拿起实验桌上一根长棍般的物件,走下发言台,将其递给达朗贝尔院士,道:
“这是我即将用到的实验仪器,您可以提前检查一下。”
达朗贝尔院士连忙接过了这长棍一般的仪器,其余的评审委员,包括前排的观众们也都好奇地凑了过来,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物品。
那些笃定劳伦斯方才是用了什么魔术障眼法的评审委员,此刻更是紧紧盯着这长棍,想要看出来这上面是否也做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