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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你押我五千两？你不是说只有赌鬼才会押我的吗？”乐正权出言质问钱图。
“不巧，赌鬼这个词，正是形容区区在下。”钱图说这话的时候脸都不带红的。
乐正权没脾气了，他只是摇头叹息。
好在钱财对术士来说也就只是一个数字，多了肯定好，但是没有也不打紧。他提着钱袋，正准备出门，钱图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一边走还一边说：“喂，小老弟，你下一把打算怎么打啊？是输是赢，给个准信。”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左右比赛。”乐正权没好气地对他说。
“别这么说，你可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操盘手。”钱图说。
“操盘手？”乐正权都不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乍一听到，他禁不住停下脚步。
钱图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想，你先跳过第一轮海选，然后第二轮又用特权轮空，第三轮直接上手逼迫对方弃权，让全世界都以为你实力不济只能靠特权。因此，第四轮你对阵方壶大弟子洛鼎木的时候赔率一度达到了顶峰，所有人都以为你的特权影响不到他，结果你这一手扮猪吃老虎，杀得散户丢盔弃甲，打得庄家目瞪口呆，当今世上，也只有你一人能有这种水准了。要么说老哥我拜服呢。”
“我求求你别拿这个说事儿，我真是怕了你了。”乐正权有时候都不知道这些人说的话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但是无论如何，这些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天地良心，乐正权进了比赛之后就真没用特权，这些遭遇全都只是巧合，怎么从别人传出来的味道就不对劲了起来。
不说那些看不起乐正权的，他们本来狗嘴里面就吐不出什么象牙。这些夸赞乐正权的人措辞都怎么回事儿？一个个忠装内？
“所以说哥哥我想找你要一下以后的安排。”
“我的安排？我的安排就是要夺冠。”乐正权说。
“夺冠？真的假的？”钱图目瞪口呆，“难道说，蒙尘也打通了关系？你们今天上午在演戏？你打算狠狠割一波韭菜？”
“去去去，把你们圈子里那种恶臭不堪的措辞拿远点。”乐正权嫌恶地甩了甩手，“我的安排是夺冠，但是我没有和后面的任何人商量，我认为我有实力夺冠，但是具体情况还是要看打的。”
“只赚一波，稳妥。”钱图点了点头，“后续的关系不好打点，而且散户们警觉了，不敢下注了。果然还是你看得长远，既想到了入场干净利落，又想到了脱身的时候不拖泥带水，我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
乐正权觉得自己没办法和钱图沟通了，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对方无限放大，他怕自己说一句“我有点渴了”，钱图都以为他要狮子大开口。
“算了算了，和你说不明白。”他最终放弃了挣扎，“我最后说一遍，我就是局外人，你别按照我说的下注，否则输赢都不要来怪我。总而言之，我没有做你说的什么操盘，也没有割什么韭菜。”
“明白了。”钱图一幅我什么都懂的样子，伸出双手，示意乐正权说到这里就可以，不必再继续下去，他都已经意会了。
你明白你奶奶个腿儿。
乐正权有心无力。
“我回去了。”乐正权说罢，转身离去。
“我送送你？”
“别了，请回吧。”乐正权几乎是鼻腔在说这句话。
他走回蓬莱的休息室，墨语早在此地等候，巴澜和明谨谦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两人闲聊了一阵子，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清晨就到了。
赛程安排得比较紧，大清早起来就有比赛要召开。
由于最早的一场就是明谨谦和巴澜的场次，乐正权和墨语很快就一并出门了。
他们刚到的时候就连裁判都没到，但场外却里里外外堆满了人，好在两人之前买了票，他们从拥挤的人群中杀出一条勉强能够通过的道路。
直到他们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时，他们才知道这里为什么围了这么多人。
巴澜和明谨谦站在台上，两人都穿着一身长衫，颇有一种江湖说书人的感觉。
“各位来得都挺早啊，这比赛的裁判还没来大家都已经来了。”明谨谦对台下的观众们打了声招呼，“兴致都挺高昂啊，像是昨天没睡过觉一样。”
“这不你给大家打广告说有重要的事要宣布的吗？”巴澜说。
明谨谦转头看向巴澜：“我这么大面子？”
巴澜一甩手：“不是你面子大，是这重要的事四个字面子大。”
“行吧，反正大家都来了，我也来说说这重要的事是什么，大伙儿也都看到了，其实也没啥事。”明谨谦说。
巴澜拦在明谨谦面前：“你可斟酌一下，再这么说他们可退票了。”
“成，那我们说正题。我最近发现了一个事情，你说这俗家弟子和出家弟子，他该不该混在一起？”明谨谦提问。
“什么叫该不该？不住一起难道还给他们赶出门派啊？”巴澜反问道。
“不是这么个说法，你想啊，这俗家弟子和出家弟子，就像是这个香菇和鸡肉，你分开吃没什么，你炖在一起就乱了套了。”
巴澜赶忙接茬：“别介，你这这香菇鸡肉怎么就乱了套了呢？”
“太香了，炖在一起，这锅一起，一烧。”明谨谦一边说，一边手里面还在比划，“熟了之后这俗家弟子就想吃，吃着吃着香味儿就飘到出家子弟鼻子里，然后心念一动，手一个没忍住，眼睛一闭一睁，好嘛，破戒了。”
“哎哎哎哎哎！”巴澜连忙制止，“你给我打住了，我们术士不吃东西，少扯出家俗家制造矛盾。”
“我就这么一比喻。”明谨谦说。
“对，都是逗大家一乐。”巴澜笑着对观众们说。
“实际上比这更过分。”明谨谦表情严肃。
“怎么就又过分了？”巴澜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转而对明谨谦说。
“你想啊，这出家弟子平时忍这忍那就算了，平时有个什么女施主男施主上来撩拨，你咬咬牙，忍过去了，结果改天这女施主男施主去骚扰你同门的师弟师妹，他俩好上了，你气不气，你难受不难受，是不是业障？”
巴澜摆出了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不对不对，你等等，那照你这么说，出家弟子和俗家弟子得分开管理？”
“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乐正权在台下看傻了，你俩这上台是表演呢？你俩这整个一个说相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