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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头久，自然就会旧，尤其是书这种东西，尤其是这书还是皮子做的。
整本书都泛着老朽的焦黄色，字迹浅淡模糊，有的字母甚至已经缺胳膊少腿。
拿着中性笔写上去的字迹在这样老旧的页面上，原本是新鲜得有些刺眼。
不过，就在古宜真抱怨我破坏文物的时候，刚写上去的字迅速地变浅变淡，最终跟页面上的其它文字呈出现相同的老旧状态。
嗯，除了只是还是中文，骑在一堆拉丁字母头上，有种黑猩猩混进了长臂猿中间大展淫威的赶脚。
几乎就在同时，俩丑壕身体一震，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我们接收到了来自契约的消息，诅咒失败确实可以反噬了！”
我催促道：“那不就妥了？赶紧该干啥干啥吧，这浪费时间太多了，我晚上还有事儿要干呢。”
俩丑壕对视一眼，一个提起皮埃尔，另一个从腰里抽出把老长的镰刀来。
我惊奇了，“用镰刀的不应该是死神吗？你们两个怎么也用镰刀？人家死神同意吗？”
丑壕解释：“所谓死神只是我们在人间的不同称呼，人间广大，文明不同，对我们的称呼也都极不相同，就好像你们国家的人会称呼我们为牛头马面一样。”
靠，这两位仁兄居然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
可是它俩虽然丑，却也没有丑到牛马的样子嘛，这古代前辈的联想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呢。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
“等会儿，先别动手！”我赶紧掏出手机，站到两位丑壕面前，啪啪和它们两个拍了几张合影。这两位可是名角，必须得自拍一下，留个纪念，嗯，要不要再找它们两个签个名呢？等下学期开学的时候，谁要敢跟我显摆跟哪个名星合影了签名了，我就把这个甩出来打他们的脸。跟名星合影有什么牛逼的？看到没有，咱可是跟牛头马面合的影！
俩丑壕，“……”
皮埃尔一边扭着身子挣扎，一边大叫：“$%＆$^＆*^)＆%$……”
我问：“他说什么呢？哎，哎，醒醒，翻译一下。”
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发呆的古宜真总算是缓过神来，又问了皮埃尔一遍，然后才说：“他说他愿意贡献全部的财富来赎回他的生命。”
我一听，赶紧问：“他有多少钱啊？最好是通兑值。”
古宜真问了就说：“他没有多少通兑值，皮埃尔家主要是经营人间产业，挣的都是人间货币，目前能够提供的赎金大概有五亿法郎，通兑值三万。”
“他这么大的犯罪集团首领，就这么点通兑值？”我怀疑地说，“钱也不多嘛，才区区五亿，他的命有点贱啊。”
靠，把五亿说成区区，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土豪呢。
古宜真把我的意见一转达，皮埃尔立刻表示他还可以用手头的产业来折充。
我当即就表示反对：“你那犯罪集团，你打算是拿贩毒啊，还是贩卖人口啊，还是走私啊来给我啊？你当我什么人了？我可是守法公民，违法乱纪的事情肯定不干。”
就算干走私，咱也是走私军火鬼魂的，比他这种low逼犯罪头子高大上多了，哪能自甘堕落到他这种层次？
皮埃尔连忙表示，除了犯罪产业之外，皮埃尔家还有大量的合法产业，只要能够赎回他的性命，这些合法产业都可能交给我。
我不怎么满意，“这些玩意我又不会经营，哪有拿现钱来的爽？你说你这打小的法师，这么大的场子，就三万通兑值，真给法师丢脸。”
不过蚊子腿肉也是肉，能拿到的钱为啥拿？
至于他的命，那就是小事儿一件。
我苦恼啊，就问古宜真：“这些产业咱们得怎么拿啊？”
古宜真摇头说：“这些事儿我可不懂，要不然我问问我爸？”
“算了，这么点小事儿还问你，显得我们太无能了。”我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要是连这种问题都问，以后见了面还怎么装逼了？要是装逼失败，很容易挨揍的好不好。
“我有一个提议。”一直在角落里安静地当吃瓜群众的制服男突然出声，脸上带着简直算得上是谄媚的讨好笑容，比刚才听说温柔是我小姨还要低三下四许多呢。
“啥提议，说来听听。”我这人最爱听专家意见了，只要别老整上中下三策就行。
制服男说：“这种法国本土的产业，最好还是由法国本地人来经营。您觉得那边的埃米丽怎么样？波尔特家是雅阁宾家的世仇，而且出售了黑玉果汁配方之后，他们再想靠黑玉果汁来维持体面应该是很难了，想来会很愿接收这些产业。”
啧，这招妙啊，一石二鸟，一举三得，这货算得上是人才了。
我瞧了瞧制服男：“这主意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制服男忙道：“我叫庞大海。”
胖大海？这名儿我听过，我们黑面神喜欢用这玩意泡水润嗓子。
“庞经理啊……”
“不敢，不敢，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不敢称经理，您叫我小庞就行。”
大叔，你比我大这么多，自称小庞，这样好吗？
我说：“得，那我就叫你老庞了。老庞啊，多谢你给我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你工作忙不忙？”
庞大海一呆，小心翼翼地回答：“不忙，我现在的事儿就是监督契约的执行情况，平时事情也不是很多，我的业务范围就是人间，能够用到我们监督的诅咒契约都是跨界的，一年能有一两次都算多，平时都是闲着没事儿的。”
我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帮我干点活吧。这雅阁宾家的产业要过渡给波尔特家，想来需要挺长时间，我吧，一是不懂，二是比较忙，没工夫盯这么点事儿，你帮我盯着点，把事儿办妥办好了，给你提百分之一做费用，怎么样就当没事儿的时候做个兼职了。”
庞大海脸上都乐开了花，连忙道：“小哥瞧您说的这话，拿钱那不是打我的脸吗？您就放心吧，我不收钱，这事儿我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我摆手说：“咱们不熟，我哪能让你白帮忙办事儿呢，给你的报酬你就收着好了，这次办得好了，以后咱们的关系才好处下去不是？有机会我介绍我小姨给你认识。”
对我这么热情，想来是冲着温柔去的，给他个机会也没啥问题，反正跟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哪知庞大海却说：“小哥，这事儿我可纯是冲着您才办的，跟温经理没关系，您看我这回这事儿办得怎么样，要是觉得可以，以后多差遣我，反正我平时闲着也是闲着。”
“得，那咱们就先去问问埃米丽的意见。”我转头顺着那门返回波尔特古堡大厅，埃尔丽还在那边坐着呢，一脸茫然无措，看到我们回来，赶忙站了起来，向我行了个特古典的屈膝礼，张嘴说了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这通过翻译对话的感觉真不好。
我就说：“行了，也别谢了，反正就是顺手那么一办，也不是多麻烦的事儿。这样啊，我回来呢，是跟你商量个事儿。对了，等会儿，我差点忘了，之前谁跟我说过法师不能随便做好事儿，做事儿得收钱，我救了你的命，这得收钱。之前给你那阴金呢？”
埃米丽赶紧把紧攥在手心里的阴金拿出来放到桌面上。
我抄起阴金揣进兜里，说：“这个呢，就当是救命的报酬和买优先购买权了。”
埃米丽茫然道：“什么优先购买权？”
“刚在那边，皮埃尔愿意用他们的全部全法产业来赎他自己的命，这个产业吧，我也没时间打理，你看你们波尔特家要不要？想要的话，就核一下值多少钱，回头折成钱给我就行了。”
“雅阁宾家的全部产业？”埃米丽显然被这个重磅消息给冲击得不轻，竟然站不稳了，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刚刚还小命不保，这么会儿工夫，就要收购世仇家的产业，这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受不了也很正常。
我就对庞大海说：“行了，这边你跟她沟通，我过去先把诅咒的手续处理完。对了，让她学学汉语，小小年纪，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说完，我又带着古宜真转回到皮埃尔这边说：“行啊，那就同意你这个要求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来接收，这次就饶过你的小命了。”
俩丑壕为难地说：“这不行啊，诅咒失败反噬的条款已经写进契约里了，要是不执行，我们两个会遭到天罚的。”
我干脆地说：“不就是相关法条嘛，没问题，我再给你们补一条好了，不就是写句话的事儿嘛。”
说完，我就掏出中性笔，在那页下边的空白处刷刷刷又写上一句，“诅咒方可以用家庭全部财产来赎买自己的性命。”
俩丑壕，“……”
古宜真，“……”
眼前飘阿花发来的信息，“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