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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不贪,只套容易套的!”就见一个人对准前方最近的白菜,还不足一丈远,轻轻抛出。
竹套圈准确落在上面。
白菜叶子向四面八方绽放,枯萎,一线三寸白光从中升空,转弯冲进套圈者的头颅。
“那是什么?”那人问。
“祝贺你得了一分新气运。”李清闲恭喜道。
“不错不错,满足了!”那人开心笑起来。
随后,众人纷纷套圈,所有人都非常保守,只套靠外面的几层白菜。
众人都是修士,每一个人都准确套中。
这些人无一例外,得到的都是气运。
上百个人套完后,一个人道:“我觉得吧,一点气运没啥意思;可要套最内圈的,我也没那能耐,就套中圈的。”
那人说着,瞄向中圈的一棵白菜,用力抛出竹套圈。
啪。
套圈落地,有的同情,有的忍不住笑起来,这是第一个套空的。
那人耸耸肩,并不在乎,下一刹那,竹套圈消失,落在离他最近的一棵白菜上,白菜叶子绽放枯萎,一道白光飞出。
“哈哈,没想到投不中也有奖励,不错。”
“完了,套早了,肠子悔青了……”
“早知道我也往远处扔了。”
“我也试试!”
后面的人开始陆续套向更远处的白菜,一半直接瞄准最远内圈,一半则只套中圈,再也没有人套外圈。
李清闲的命盘浮现在半空,不断记录着一切,所有人的身份、力道、套圈的角度、变化等等。
很快,李清闲推演出,整片白菜地上空,其实存在多种无形的力量,有点像风。
越向中心靠拢,无形力量就越强,而且方向和力量不断变化。
任何修士都无法直接窥视,即便是超品或大命术师。
但,通过对所有竹套圈的统计、推演和计算,却能慢慢找出规律。
李清闲望了一眼命盘,这东西,本来就是命术师的基础,除了能推演命理相关,也有记录、计算、记时等基本功能。
一旦送入气运鱼,威力大升。
“以后有机会,弄个好命盘,最好是郭祥背着的那种大命盘,配合气运鱼,推演计算能力将非常恐怖。”
很快,李清闲控制命盘,进行可视化。
就见命盘喷发光芒,在李清闲的眼中,白菜地的上空数百种颜色的光芒交织。
有波浪状颜色来回游动,有力场状颜色不断变幻,有的宛若极光,有的凝成一线,有的宛如涟漪,有的好似鸟群……
“302种力量……”
这些力量本来是无形无质的,但被命盘推演出规律后,给每种力量一种颜色,变得直观可视。
李清闲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继续推演与思考,继续收集竹套圈的反馈。
远处。
冥山与化魔山众人所在的十字路口中间,尸横遍野,手绢小孩与猫头小孩数以百计。
最后活下来的几十个考生,无奈地望着南方的十字路口。
就见一个满面皱纹的爆米花孩子,缓缓向前走,在他的身后,上百个人的头颅被整个的玉米代替,每一粒玉米炸成爆米花,白黄相间,密密麻麻,缝隙里鲜血流淌。
这些爆米花头小孩,双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排着队伍,缓缓前行。
冥子一身黑红长袍,左臂消失,左肩膀鼓着一个拳头大的肉瘤,透过澹红色的肉瘤膜看到,无数爆米花形状肉块翻腾。
骨秽子全身衣衫破烂。
“还战吗?”冥子冷漠地望着骨秽子。
骨秽子原本无毛无发、无指甲、无牙,嘴内陷如菊花,头颅上插着密密麻麻的骨刺。
现在,他头颅上的骨刺尽数消散,头盖骨开裂,隐隐可见里面溃烂的脑浆,宛若腐烂的肉馅。嘴唇处处开裂,翠绿的眸子之中,浮现血线裂纹。
“只要你愿意,奉陪到底。”骨秽子缓缓道。
冥子冷笑道:“抢我命星,坏我前程,没了牙还如此嘴硬,果然无牙无耻。”
骨秽子一指其中一个黄衣小孩,道:“我并不知晓,就算抢你命星,也是这个命术师暗中所为,我并非命术师,如何看见。”
“你真没抢?”
“你不配让我说谎。”骨秽子抬高下巴。
“死鸭子嘴硬。”冥子冷哼一声。
突然,无形的力量推动众人不断后退,中间留出大片空地。
空地之中,冒出一个又一个大玉米,清风吹过,黄绿色的玉米叶剥开,玉米棒上的玉米爆成爆米花,层层叠叠,令人发毛。
游戏孩子们齐齐拍手唱歌,给剩下的几十人分发竹套圈。
众人接过竹套圈,脸上没有任何笑容,麻木地看着那些死去的、石化的和诡化的考生。
一些人望着自己的亲友,失声痛哭。
冥子长叹一声,道:“罢了,争也争了,斗也斗了,你我扯平了。”
“此处若非诡地,你已经死了。”骨秽子缓缓道。
冥子耸耸肩,道:“正面战斗,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没办法,这里就是诡地。”
冥子说完,扭头望向远方,微微皱眉,心道刚才沉小衣的命器没有出现,莫非与自己一样,遇到了强敌?
远处。
好运生和孟怀川等人所在。
千人大圈,豁口处处,只剩两百余人。
众人望着南路口。
就见一个又一个猪头孩童手扶前面人的肩膀,排着长长的队伍,缓缓离开。
为首的面容苍老的孩子,右手甩着赶猪鞭子,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孟怀川与好运生望着一个猪头小孩的背影。
“好运生,谢谢你。只可惜沉小衣了,她的宝贝都来不及用。”孟怀川轻轻抚摸中指的青玉扳指。
好运生道:“我也不想如此,谁知道这养猪人那么可怕,想要豢养孟兄。为了救孟兄,只能动用那件宝物,谁知道那宝物竟然选中了沉小衣代替你。只是出去后,江南商会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孟怀川叹息道:“你放心,这件事因我而起,你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放任不管?出了诡地,我带着你亲去江南商会在京城的会馆赔礼道歉,他们若动手,便是与我定南王府撕破面皮,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管,父亲和爷爷自会料理。”
“多谢孟兄。”
“叫我怀川!你我是过命的交情,岂能如此生分?”
“好,怀川。”
就在此时,众人被无形的力量推开,大圈子的中间,浮现一个个猪头,猪鼻朝上,白眼望天。
接着,孩子唱着歌,分发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