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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内,穆寒山靠着柜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似乎在期待什么天大的事一般,指尖不停敲着桌面。
咔哒咔哒听得人心烦,穆寒青从报纸里抬起头来,“大哥,你着什么急,左右还有将近一个小时,襄理已经去准备了,不会耽误事儿。”
“我这不是担心吗?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
“大哥放心,很快你就可以拿着钱去赎人了。”穆寒青意有所指,可惜一颗心被吊得七上八下的穆寒山根本听不出来,他恨不得把自己得眼珠子掏出来扔进金库里,亲眼盯着襄理数金条。
哒哒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轮子碾压地板的咯吱声从金库方向传来,穆寒山立时站定搓了搓手。
“大少爷三少爷,让你们久等了,因为数量巨大所以手续麻烦了一些。”
“不麻烦,不麻烦。”穆寒山走过去掀开搭在推车上的白布,车板上放着一个上了锁的大号铁皮柜子,足有一米高,敲一下闷响。
“打开看看。”
襄理拢着双手毕恭毕敬地摇了摇头,“夫人交代说两位少爷决定好谁要交钱,才能把钥匙给那个人。”
“母亲呢?”
“夫人因为担忧过度,头有些痛已经上楼休息去了。”
穆寒山扶着铁皮柜扭头看着穆寒青,“三弟,你去还是我去?”
穆寒青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还是大哥去吧,我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这回也去补个觉。大哥若是顺利把人接回来就给我们打电话,我跟夫人再赶回去。”说罢他径直走了。
“找人抬到车上。”穆寒山整了一下衣衫,沉声吩咐完抬脚往银行大门走去。
五点多的天已经亮透了,来往的电车黄包车小汽车都要稍稍驻足一下,欣赏穆家大少爷抬着一大铁皮柜银子的盛况。
穆寒山就背着手站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人把东西抬进车内,脸上泛着得意的笑。
东西放好,三辆车压着往穆家赶去,穿过两个街口在一个拐角处,打头的车子撞了人。
司机停车查看导致后面的两辆车也跟着停了下来,穆寒山被忽然的制动摔得前后晃了晃,正要张嘴骂人,从马路边跑过来一个人极速敲着他的车窗。
“大少爷,我去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不是谁家的车都可以随意拦截的。”司机以为是沿街乞讨的,沉着脸要下车。
“慢着。”穆寒山伸手制止了他,望着外头带着瓜皮帽的男人慢慢摇下车窗,车窗刚开两指宽一张折叠好纸条被塞了进来,随后那人压着帽子转身走了。
穆寒山打开纸条只看了一眼面色大变,“开车。”司机赶紧发动车子按喇叭提醒前车,“掉头不要管他,带着东西跟我去一个地方。”
“大少爷,您您不回穆家了?”
“我说了掉头,快掉头。”穆寒山扭身看着后方一叠声地催促着司机赶快掉头赶快开车,车上的人也不敢问。
两辆车子打个弯硬生生拐去了另一个方向,留下第一辆车的司机,看着远去的自家大少爷还有原本倒地不起却忽然麻溜爬起来就跑的受害者,一脸懵逼。
早七点,太阳已经升起很高,晨光穿透树林落下来,星星点点闪着动人的金光。
穆寒亭站在一棵树旁在抠卡进树干里的子弹,刀刃咔呲咔呲割开龟裂的边缘,露出一枚黄铜色的子弹,敲一下叮当作响。
临山拿了点水过来递给他,“会长,里边的人确实都死完了。关女眷的地方,还发现了不少棺材,有些还是新出土的。”
“倒是不挑。”
“我刚才听他们的意思,已经认定这件事就是一群为了钱无恶不作,甚至连刨坟掘墓发死人财的事都干的盗匪。”
哦?穆寒亭听得一挑眉,“傅伟业说了什么?”
“傅处长没有说话,赵连凯那个二五仔就跟发言人一样叨叨个没完。这些人都被困了一夜,又饿又渴又累又害怕,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赵连凯说什么就是什么。”临山压低声道:“刚才我还听见赵连凯自称老爷的侄儿,十分的厚脸皮。”
“丢了个儿子收一个侄儿,想必父亲也不会太生气。”说完穆寒亭手里的刀子一个用力剜着树皮连子弹一起带了出来,抬手接住捻掉木屑,好家伙居然是军用制式的,一帮盗墓贼可用不起。
“会长,接下来怎么办?”
“傅伟业粉墨登场,咱们就给他抬抬轿子。”
“那背后那条大鱼怎么办?”
“老狐狸们这会儿肯定在想辙怎么圆谎呢,没意思,先不用管。”他说完颠了颠子弹道:“你去一趟青浦城寨,看着胡昌荣。”
“他还需要我们亲自盯着吗?”临山想起了赖皮胡昌荣。
“当然,牌虽然不大但也要用到出人意料的地方,如果他出去瞎嘚瑟让人知道就不太好了。”
“是。”临山应下转身走了。
穆寒亭喝了口水抬脚朝人群走去,“父亲,大家如果歇息好了就出发吧,车子已经安排好,我一定将每个人都安全护送到家。”
穆如海抬起疲惫的双眼看着穆寒亭,心头五味杂陈。既骄傲自己有个杀伐果断的儿子,也有些唏嘘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这么明显的作局竟然没有一早识破,“走吧。”
“好。”穆寒亭上手去搀他,旁边还在滔滔不绝的赵连凯蹭一下磨过来,搀着了穆如海的另一条胳膊。
两个身高体长的年轻人几乎是把穆如海给架了起来,姿势看着不像是搀扶更像是押解。
穆寒亭皱皱眉松了手,“麻烦赵公子照顾一下,我去让他们把车再开近一点。”
“没问题,我跟穆老爷也算是共患难了,你忙你忙。”赵连凯乐得眉开眼笑,搀着穆如海简直比亲爹还亲。
一旁无人照应的陈老爷扶着树干站起来,心头一阵怨念,自己那个儿子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老爹,不孝子不孝子。
人群陆陆续续往前走,穆寒亭来的时候带了食物和水,被劫持的人补充过体力,加上还有人照应是以走得不慢,太阳高悬时已经到了林子边。
傅伟业看着若隐若现的车,咔哒着折叠刀走到穆寒亭身边,“穆会长,好巧啊,不早不晚正好在半路堵着了我们。”
“难道我抢了傅处长孤胆英雄的风头?”
傅伟业咬了咬牙说道:“来日方长,穆会长。”
“当然,傅处长这出戏可要好好唱,否则我可是随时要拆台的。”